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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燃继续问:“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敞开自己心扉?”
盛盏清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燃姐,浑身长满刺的人,光敞开怀抱是没有用的。”话里话外满满的自嘲和畏缩,“伤人亦伤己。”
苏燃盯住她,许久没出声,这话她听过不止一回,在另一个人那里。
人的两面性一直是个无解题。
就好比盛盏清和她阿姐,狂妄自负,却又敏感自卑。
苏燃一直觉得她们不该是自卑的人,可这种事,哪有什么该不该?
“阿姐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真正去爱我们,我……”
话被打断,“阿姐阿姐,又是阿姐。”
苏燃心里一股无名火倏地冒上头,那人怎么净教她这些?
她扬起的嗓门在休息室里回荡,清晰,振聋发聩。
这是她第一次在盛盏清面前没收住脾气,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神色,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们。
苏燃看着她:“你知道在你姐走后,我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堂而皇之谈论过去的场合,她将火气压了回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你会从此一蹶不振,也不担心你会因她的遭遇而怀疑甚至放弃自己的梦想,我担心的,唯一担心的——”
她牙关颤了颤,等情绪稳定后接上:“虽然她走了,可她覆盖在你脑子里的影像会让你看不见自己,不管你做什么事,你潜意识里最先蹦出的永远都是她,而不是你的初衷。”
而现在,苏燃最害怕的事情成真了。
盛盏清抗拒从别人口中听到阿姐的名字,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她早在潜移默化中将她姐的一言一行视为教条。
葬礼上她没有出现,甚至每年的祭拜她都没有去。
路人尚在哀悼,而作为至亲的她,转头便可以将这盘根错节十多年的亲情斩断。
他们只当她心狠得离谱,却鲜少有人愿意站在她的角度思考。
但凡他们用心感知过,便能明了《bloom》正是她为她姐创作的歌曲。
从那天起,她便将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献祭给梦想,另外半截躯体只为她的阿姐而活。
房间里不知不觉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似陷入了一场持久的对峙,一方不着急进攻,另一方以沉默来回击。
冻结的空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
苏燃认输般地长吁了口气,拿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稍愣后接起。
对面的语调有些急迫:“知南……不,是江开。”
毫无征兆地听到这个名字,苏燃缓和下来的神色重新变得微妙。
她转投而来的一眼,让盛盏清迅速察觉到异样,还未揣摩出其中的深层含义,便听到电话另一头经扬声器放大后的男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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