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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勾了勾唇,这才仔细去看十多年前的那张脸。
照片里的女生,青涩未脱,五官没有像现在这般立体,留有几分稚气,不笑时冷冷清清的,眉眼间的傲气初见雏形——越看越顺眼。
在她平缓下情绪的最后一刻,不经意地偏头,余光里出现一道略显佝偻的身躯。
似有所预感,这人也侧着脑袋看过来。
近半分钟的对视,盛盏清认出他是自己初三时的班主任。
他也认出了,上前笑说:“前不久我在路上遇见你妈妈,当时匆忙,没来得及跟她聊起你。”
说到这,他忽然看了眼旁边的男生,插进来一句:“这是你表弟?”
“……”
盛盏清刚要开口,江开顺理成章地牵住她的手,“男朋友。”非得为自己正名。
班主任扶了扶镜框,象征性地夸赞了句小伙长得真俊,转而说:“算上日子,你现在也毕业了吧,大学在哪读的?a大?”
盛盏清轻轻扯了扯唇角,没显露多余的表情。
班主任当她默认,“班上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你有那学习天分,当时我还和陈老师他们打赌,说你以后一定能考上a大。”
还想说什么,紧急电话进来,简单两句告别后匆匆离开。
盛盏清对着前面有些蹒跚的背影,晦涩地说,“不管是歌手还是学生,总有人夸我是天才。”
她表情淡下来,挫败又带着自嘲意味地笑了声,“但最后的结果是,我两个身份都很失败。”
之所以不愿意带江开来学校,无非是因为她早在心底认定了自己是个失败的学生,人很难勇敢地去直面自己的失败。
“要是我学习不行,没准我爸也不至于会这么反对我去走音乐这条路。”盛盏清说,“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前提是,其他的路都被堵死,可偏偏上帝给我开了个学霸的小灶。”
这话换成别人说,多半带点自我吹嘘的嫌疑,放在她身上,落寞的意味更甚。
成为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似乎是当时所有人为她规划好的理想之路,唯独遭她摒弃。
盛盏清跳上另一侧的矮墙,踩着脚底被学生划出的白线,摇摇摆摆地往前走。
江开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索性举在半空,听她缓慢地说,“在我爸看来,搞音乐就是不务正业,是我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说到这,盛盏清像被抽走了力气,停下转过身,居高临下的视线里,江开脱下衬衫外套,环在她腰际,而后退开几步,朝她晃开双臂,“过来,阿盏。”
她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干什么啊?”
“爸爸抱抱你。”
“……”
盛盏清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将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过来,开开。”
他老老实实地走近。
她扬起手掌,“爷爷抽死你。”
“……”
江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盏清姐,不和你闹了。”他背对着矮墙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下课铃声响起,陆续有学生从教学楼出来,往这边看了眼。
盛盏清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将腰间的衬衫系紧,身子贴过去,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纯白衬衫衣摆在风里微荡,留下清清浅浅的侧影。
盛盏清对照记忆中的影像,大致比划了下,“你头发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
“上次剪了个平头后,就再也没剪过了。”他偏过头,留给她一个利落的线条。
“盏清姐要是喜欢我之前的发型,那我明天就去找个时间剪了。”
盛盏清本来想说她每个都喜欢,反应过来又觉得矫情,改口道:“不用剪,就现在这样,再长些就去修剪下。”
江开笑着回了两个字:“遵命。”
她把脸埋进他的颈侧,慢腾腾地补充一句,“抱起来也不扎人。”
-
空着肚子逛了将近一天,晚饭提前到四点。吃完回酒店,盛盏清意外在旋转门旁看见了苏文秋。
这些年,盛明尧和自己不约而同地从苏文秋身上抽走了强硬,苏文秋被迫只剩下软弱。
可她就依靠着这份软弱,不断周旋于这对嘴硬心软的父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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