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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盏清对着那两条消息看了老半会,嘲讽般地笑出声,将手机扔在一边,在晦暗里静坐很久,才从冰墙里拿出水果和沙拉,放进流理台冲洗过后,削皮切开。
公寓只亮着一盏壁灯,厨房光线微乎其微,她垂眼,目光有些空洞,连玄关处的动静都没听到。
地上早就堆着圈圈点点的血液。
她光脚目不斜视,血珠被拖拽成长长的一道轨迹,半路被人拽住,避开了她的伤口。
“你在干什么?”含着怒气的声音。
盛盏清愣了愣,也因此意识回笼。
为避嫌,江开在一个多月前就搬出公寓,盛盏清没想到这个点他会出现在这,口罩还遮在脸上。
她抬了抬手里的玻璃碗,“做沙拉吃。”
江开想去抓她的手,又怕碰到她伤口,“医药箱在哪?”
“在我卧室储物柜第三个抽屉。”
她有些不解,直到被人用棉签摁了下,刺痛感袭来。她恍惚看去,细白的手腕处有条长长的划痕,看起来有些深,还在往外渗血。
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绞紧,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体会到了压抑与窒息感。
他靠近,铺天盖地的薄荷香味撞入她的鼻腔,那种窒息感更加强烈。
这种氛围实在不适合将沉默进行到底。
盛盏清耸肩,满不在乎地狡辩道:“你可能不懂,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漫长的死寂,显得江开嗓音无比冷然,“盛盏清。”
她来不及惊叹于他终于没沉住气,叫了自己名字,就听见他问,“你用这理由诓骗了多少人?”
她不自觉抿了下唇,跳过没皮没脸的狡辩和顺其自然的应和,选择沉默。
等到对方唇线崩成了一条弦,似乎只要轻轻拨动一下,就能发出沉闷的轰鸣。
她忽而意识到,自己此刻选择的沉默才是下下策。
盛盏清看了眼小臂处七扭八歪的蝴蝶结,嫌弃地唔了声,找茬道:“好丑。”
她抽开结,手臂放在他面前,“重新打。”
一双手随即伸了过来,又被另一只手解开。
一次又一次。
他极富耐心,没有原谅她的自残行为,却原谅了她的无理取闹。
讨了个没趣,盛盏清撇嘴收回手,“你怎么过来了?”
“苏燃姐让我来的。”说话的同时,江开从抽屉里找出湿巾,细致地擦去她脚底的血渍。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你来吗?”
他沉默几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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