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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夏阳抽走那只千疮百孔的手,喉中哽咽,他说,“你不必对我目光怜悯,我早已经接受事实,我哥也是。”
他又说,“nixie,眼泪不属于你。”
倪香震惊地抬起眼看向他,“你……知道了?”
封夏阳笑着点头,“这些年我吃了无数瓶药,虽然时常有些糊涂,但怎能忘记你。”细细密密地痛疼又将他席卷,像是麻木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日我听到你的名字,不确定是你,是我哥,他向我坦白了一切。”
封夏阳看向她,缓缓笑了,“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他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nixie。”
倪香低下头,肩膀颤抖,“对不起。”
“你又何必道歉,当年我病倒,一个一个噩耗向我袭来,我父母去世,连我自己也命不久矣,实在没有精力去工作,交际,甚至是给你写信。”
“若不是我哥,我可能要忘记你了。”
倪香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不要怪我哥,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封夏阳看着她笑,“你那天走后,我哥一天一夜没进食,他以前从不这样,nixie,我敢保证,他是爱你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对一个女人这样,即便是母亲。”
倪香听到这话,抬起头瞪他,“我怎么能与他母亲相提并论。”
封夏阳笑了,“我说真的,我哥他,真的很爱你,我从没有见过他这般失态,那晚,我看见他哭。”
倪香浑身一顿,她震惊地看着他,一时呆住,“怎么可能……”
“是我亲眼所见。”
倪香双手紧攥,“他可是封斯年啊。”
“nixie,原谅他吧,他很可怜的。”
他说完这话开始剧烈地咳嗽,还想说什么,床边柜子上的机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而躺在床上的他开始浑身抽搐,他这个模样,吓得倪香心中巨颤,猛地站起来按下呼叫铃,她想尖叫喊人,喉中却失了声。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倪香眼前一片白,有医生拿来担架,将他从病床上抬下,过程不到十秒钟,一只温暖的手揽住她的肩,“别怕别怕。”
倪香抬眼,看到了封斯年,眼泪就在那一瞬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封斯年,他会死吗?”
……
消毒水的气息,悠长的走廊,冰凉的长椅。
倪香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她以前从没有信仰,此刻恨不得把所有神佛请出来拜一拜,亲爱的神,伟大的神,救救他。
封斯年握住她的手,“别哭了,humberto是个很坚强的人,一会他醒来,看到你的眼睛,一定会难过,他向来不喜欢看到别人的眼泪,对他来说,这是枷锁,亦是怜悯。”
倪香闻言,立即擦掉眼泪,她嘴唇微抿,憋了几秒,却再一次失声大哭。
这一夜太难熬,封夏阳在抢救五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难忍疼痛,要求终止治疗。”
“现在的治疗对病人的身体已经造成了巨大的痛苦,无多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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