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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关系(第 2/4 页)

    又过了好一会儿,晏明雪终于听到外面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舒悦站在门口跟男朋友说拜拜,聂家鑫回了她一声,她忽然发出“唔”的声音,应该是男朋友站在门口出其不意地吻了她一下。

    舒悦说:“讨厌!”

    聂家鑫哈哈一笑,下楼去了。

    舒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关门进屋。

    晏明雪长舒口气,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小腹胀得厉害,竟是忍不住要上厕所了。她急忙打开房门冲出去,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舒悦看见她,“啊”的一声,问:“明雪姐,原来你在家啊?”

    晏明雪尴尬一笑,说:“嗯,那个……我也是刚刚才回来……”话未说完,就捂着肚子跑进了洗手间。

    4

    周一早上,晏明雪刚到公司,就接到通知,说今天早上的例行周会取消了。

    她正觉得有点奇怪,卓远航走到她办公室门口,敲敲门,探进来半个头,说:“你马上带着咱们公司最新改良的那款四旋翼无人机样机,跟我去一趟省城。”

    直到坐上卓远航的小车,行驶在去省城的高速路上,晏明雪才知道这次省城之行,事关重大。

    原来公司最近在跟德国汉诺克公司谈一个合作项目,如果这个项目能谈成,光这个项目第一期工程,就可以给远航科技带来三千万元的利润,如果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最终利润可能会超过一个亿。但是这家德国公司很挑剔,经过他们严格考察,最后确定了两家中国公司作为最后考虑的签约对象。

    这两家公司,一家是远航科技,另一家是邻省的三牛电子科技公司。这两家公司,都是目前国内民用无人机领域最顶尖的研发团队。

    今天早上,卓远航得到通知,汉诺克公司的副总裁伊凡娜今天要在省城召集这两家公司的代表,考察他们的最新研发成果,看看他们各自的飞机有何特别先进之处。考察结果将会成为考虑签约的重要依据。所以卓远航不敢掉以轻心,决定亲自带着助手晏明雪,带上公司的最新产品,前往省城跟那家三牛电子“pk”。

    进入省城,赶到约定的酒店,距离与德国人相约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德国人还没有到,但对手三牛电子的人却早已经到了。这次三牛电子一共来了七八个人,可谓阵容庞大,带队的正是他们老板牛犇。

    牛犇是三牛电子的创始人,今年已经48岁。他原本是一所电子科技大学的副教授,因为在升教授的过程中,受到不公正待遇,一气之下,就辞职下海,创立了这家三牛电子科技公司,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研发民用无人航空器。公司发展得非常快,只短短数年时间,就已经像远航科技一样,成为了这个领域的龙头企业。

    对于三牛电子,对于牛犇这个人,卓远航并不陌生。此前两家公司已经有过数次交锋,有时是在科技比赛中,有时是在生意场上,总体来说,远航科技要略胜一筹。但这一次,面对德国佬的大订单,对方显然是志在必得,竟然派出如此庞大的代表队伍来接受考察。

    卓远航一走进酒店,牛犇就叼着香烟迎上来,一面客客气气地跟他握手,一面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哟,卓总,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好久不见,你还活得挺精神的嘛!”卓远航哈哈一笑。

    牛犇也不甘示弱,说:“我们早就到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害怕了,半路退出竞争了呢。”

    卓远航说:“德国人最讲究守时,一旦约定时间,他们不会迟到,但也不会早来。所以就算你来得再早,也没有用。”

    “看来卓总对德国人研究得还蛮透彻的嘛。”牛犇见他只带了一名女职员过来,就说,“哟,卓总,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带着一个小蜜来参加啊?咱们是来谈项目的,可不是来陪酒的哦,你再多带几个漂亮女人过来,也没有用啊!”

    “你胡说什么?”晏明雪脸色通红,瞪了他一眼。

    卓远航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介意,然后说:“这位晏明雪小姐,是我的助理,高级电子工程师,我们到省城来,不是打架,所以就算你人多也没有用,我敢说就我这一名助理,就可以顶你后面六七个工程师。”

    两队人马正打着嘴仗,德国汉诺克公司的人来了,一共是四个人,领头的是他们的副总裁伊凡娜。

    伊凡娜已经五十多岁,戴着金边眼镜,一身职业装,头仰得高高的。卓远航跟她有过几次接触,知道她是个中国通,所以跟中国人说话根本不用带翻译。

    德国人做事最讲究效率。伊凡娜跟卓远航和牛犇握手之后,没有一句寒暄话,直接说:“咱们上天台吧,我想看看你们最先进的无人机。”

    一行人乘电梯上到酒店天台,天台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十分适合遥控无人机起降和在上面展示各项性能。

    伊凡娜上到天台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看卓远航和牛犇,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牛犇知道德国人不喜欢废话,立即指挥几名属下拿出这次带来的样机,在遥控器的操作下,飞机很快就升上天空。

    这是一款黑色的四旋翼蜂鸟无人机,看上去形似老鹰,但身体要比真正的老鹰庞大得多。这架无人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其载重量却大得惊人,机身下面吊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装着二十多块砖头,却能轻松飞到三百多米高的天空。蜂鸟无人机在天台上飞了一圈之后,缓缓落下来,牛犇拿出称重器,当着德国人的面,称了一下袋子里的砖头,重量已经超过50公斤。

    他得意地对德国人说:“别看我这飞机外表普通,但它的动力系统经过我们改良之后,载重量大大提高,目前同类无人机最大的载重量是30公斤,但我们这款无人机,可以载重50公斤,绝对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伊凡娜听了,很难得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然后又看着卓远航。

    卓远航拿出自己公司的样机,也是一款四旋翼飞机,但个头没有三牛公司的飞机大,机身看上去要小巧一些。

    晏明雪手里拿着遥控器,操纵着飞机吊着一袋砖头,很快就飞上了500米高空。最后经过测量,这款飞机最大载重量是40公斤。

    德国人很认真地看了两架飞机,最后给出了客观评价。三牛电子的飞机载重量大,这是最大优点,但缺点是飞行不稳定,晃动的幅度比较大。远航科技的飞机飞行稳定,而且能飞上500米的高空,但载重量不如三牛电子的蜂鸟无人机。

    牛犇凑上前问:“那您觉得哪一个飞机更好呢?”

    伊凡娜沉思一会,说:“我觉得双方都有可待改进的地方,而且都还没有达到我们公司满意的程度。这样吧,下个月我们公司总裁卢卡斯要来中国,到时我会把他带到你们各自的公司考察,你们可以在他面前展示你们最先进的产品,谁能令卢卡斯满意,我们公司就跟谁签约。”

    从省城回青阳市的路上,晏明雪不无担心地说:“卓总,刚才我在酒店天台上认真观察了一下,其实三牛公司的那架蜂鸟无人机在性能上,是要高过咱们的飞机的。”

    卓远航一边开车,一边问:“哦,为什么这么说?”

    晏明雪说:“与三牛电子的蜂鸟无人机相比,咱们的飞机在载重量方面略为逊色,但胜在稳定性比他们好,而且比他们的飞机飞得更高。但是据我观察,三牛电子的飞机在起飞时,风力比较大,最主要的是,他们吊装重物的绳子比咱们粗,在风中的受力面比咱们大,所以受风力的影响也比较大,绳子的摆动最后都传导到飞机上,结果导致飞机飞行不稳定,摇晃幅度比咱们的飞机大。如果他们改用跟咱们一样细的绳子,我看那架蜂鸟无人机的稳定性,未必会输给咱们。”

    “那上升的高度呢?”

    “这个更简单。如果三牛公司的蜂鸟无人机与咱们的飞机一样,只装载40公斤的重物,我相信也能飞到500米高。”

    卓远航想了想,点点头说:“嗯,你观察得很仔细,推测得也很有道理。”

    “德国人并不笨,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两架飞机的优劣,咱们公司很可能会拿不到这笔订单。”

    卓远航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忽然笑起来。

    晏明雪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卓远航说:“你不用着急,我早有准备,这个订单飞不了。”

    “你早有准备?”

    “我老实跟你说吧,对付牛犇这种人,我还有一招更厉害的撒手锏呢。”

    “什么撒手锏?”

    “其实这次我们带来的,并不是咱们公司最先进的产品。针对德国人提出的载重量大、飞行稳定、操作方便灵活这三大要求,我还为他们量身设计了另一款飞机,如果拿出来,绝对要让德国人震惊。如今这款飞机的样机我已经做出来了,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因为我还想最后完善一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出来。我相信这款飞机一旦亮相,绝对能打败三牛电子,绝对能让牛犇输得心服口服。”

    “真的?”

    “当然。今天我之所以没有把这款飞机拿出来,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已经从汉诺克公司那边得到消息,这次来的副总裁伊凡娜并不是最后拍板的人,他们总裁卢卡斯下个月会来中国,所以最好的东西,一定要留到最后才亮相;第二,三牛电子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早就在他们公司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他们公司在这次竞标中的底牌,我早就已经了然于胸,所以这一次咱们拿出这架飞机应付他们就足够了。真正的比试,将会发生在下个月卢卡斯到来之时。到那时我再拿出我那款飞机,杀牛犇一个措手不及。我敢保证,这一次咱们绝对能打个漂亮的大胜仗!”

    回到公司后,卓远航把晏明雪带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钥匙,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架飞机。机身透着蓝莹莹的光泽,一共有八个螺旋桨,是一款多旋翼直升机,从个头上看,要比公司设计的其他飞机略大。除此之外,好像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卓远航仿佛看透了晏明雪心里的疑惑,笑笑说:“这架飞机,是我在航空器研究生涯中花费最多心血的产品,你看它整个身体都是蓝色的,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蓝精灵’。我敢说这是我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最先进的航空器,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我还想继续完善一下它的功能,所以一直没有向外公布。至于它到底有什么特别惊艳之处,等到我向外界正式公布这款产品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轻抚着这架“蓝精灵”,就像在抚摩自己的孩子一样。离开办公室前,他又把飞机锁进了柜子里。

    5

    7月的一天晚上,晏明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门铃忽然被人按响。她开门一看,却是聂家鑫提着两个塑料袋站在铁门外。

    她知道他是来找舒悦的,一边打开防盗门一边说:“你来得可真不巧,舒悦今晚在公司加班,还没有回来。”

    聂家鑫说:“我知道,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她还没有吃晚饭,所以我顺便买了一些宵夜过来,免得她回家肚子饿。”

    晏明雪笑笑说:“看不出你还蛮体贴人的嘛,舒悦有你这个男朋友是她的福气。那你进来等她吧。”

    聂家鑫走了进来,把手里的宵夜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舒悦。客厅里只有他和晏明雪两个人,他跟晏明雪并不太熟悉,同处一室,就显得有些拘谨。

    晏明雪很快就觉察到了他脸上那局促且略带羞涩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放下手里的书本,主动跟他搭起话来:“听舒悦说,你是一个摄影记者?”

    聂家鑫点点头,说:“说是记者,其实也就是帮一家旅游网站拍一些风景照,提高网站的人气指数而已。”

    “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嗯,国内稍微有名气的景点,基本上都去过吧。”

    “那挺好玩的吧?”

    “这个怎么说呢,如果是去旅游,当然好玩,但如果是去工作,就很辛苦了。”他把自己的胳膊朝晏明雪亮了一下,“你看我这身黝黑的皮肤,就知道这碗饭不好吃了。”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嘀”的一声响了,显示收到了短信。他低头看看手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怏怏不乐起来。

    晏明雪问:“怎么了?”

    聂家鑫说:“舒悦发短信给我,叫我不要等她了,她等会儿加完班,就跟一起加班的同事出去吃饭。”

    晏明雪说:“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呢,难道不知道你买了宵夜在这里等她吗?”

    “其实我今天不但买了宵夜,而且还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舒悦好像不记得了,我自己买了蛋糕,本想晚上跟她一起庆祝,没想到她工作这么忙……”聂家鑫叹息一声,脸上现出落寞的表情。

    晏明雪看罢,心里竟有些不忍,就说:“我看舒悦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要不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吧。”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反正我也没有吃晚饭,白吃白喝的事,我当然乐意干了。”晏明雪呵呵直笑。

    “那太好了!”聂家鑫顿时高兴起来,把生日蛋糕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晏明雪为他点上蜡烛,拍着手,唱起了《happy birthday to you》。

    聂家鑫心生感动,眼圈儿竟有些发红。吃宵夜的时候,他又从袋子里拿出几罐啤酒,两人边喝边聊,晏明雪也渐渐对这男孩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聂家鑫是舒悦的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里就已经相恋。毕业后,他靠着老爸的关系,在四川老家一个小县城里当上了公务员,但舒悦却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聂家鑫只好辞去公职,陪她一起出来闯荡世界。后来舒悦身上的钱花光了,只好应聘到公司打工。为了能陪在她身边,聂家鑫也在青阳市找了一份工作。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如此痴情的男人啊!”晏明雪喝了些酒,目光就有些迷离起来,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抚一下,放肆地笑起来。

    喝完两三罐啤酒,聂家鑫似乎有点醉了,身子一歪,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醒酒,还是睡着了。

    屋里开着空调,晏明雪担心他着凉,拿了一张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聂家鑫晃一下身子,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嘴里喃喃地说:“舒悦,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晏明雪脸上烫得厉害,说:“我不是舒悦,我……”话未说完,聂家鑫用力一扯,喝了酒的她身子一晃,就倒在沙发上。

    鼻子里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男人的气息,想到那天晚上从舒悦房间里传出的呻吟和喘息,晏明雪忽然心跳加速,浑身燥热起来。

    聂家鑫一边叫着舒悦的名字,一边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抱住她不停地亲吻着,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裙链,猛地将她身上的裙子扯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激情渐渐消退,酒意渐醒,晏明雪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跟聂家鑫紧紧搂抱在一起,赤身裸体躺在沙发上。她大吃一惊,急忙翻身坐起,捡起地上的裙子,快速地套在身上。

    聂家鑫也慢慢清醒过来,从沙发上坐起,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像是触电了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看见晏明雪衣不蔽体地站在自己跟前,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明、明雪姐,对、对不起,我把你当成舒悦了,我不是故意的……”

    晏明雪整理着自己散乱的头发,说:“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喝多了。”她冲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出来的时候,已经逐渐恢复理智。

    她说:“你走吧,今天晚上的事,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的,我知道。”聂家鑫脸色通红,竟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低垂着头,连鞋带都没系好,就走出门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哀求道:“明雪姐,今晚的事,你不要告诉舒悦好吗?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晏明雪点头说:“我不会说的。舒悦是个好女孩,你以后要好好珍惜她。”

    看着聂家鑫离去的背影,她的头忽然炸裂般痛起来。她实在想不明白今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手忙脚乱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又把沙发上的褶皱抹平,直到在客厅里看不出一丝有男人来过的痕迹,才停手。

    夜里10点多的时候,舒悦回来了。这时晏明雪早已关上房门,躺在自己床上,假装已经睡着。内心深处,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儿。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舒悦也已经起来了,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看见她,舒悦说:“明雪姐,昨天晚上我男朋友在家里等我了,是吧?”

    晏明雪呆了一下,说:“是、是的,他等了你一会儿,你没有回来,他就走了。”

    “不是吧,今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说昨天晚上在这里等了我很久,后来还跟你……”舒悦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踮起脚尖,把一件粉红色的内衣挂到高高的晾衣架上。

    “跟我一起怎么了?”晏明雪忽然紧张起来。

    “他说最后跟你一起,把本来是买给我的宵夜给干掉了。”舒悦忽然扑哧一笑。

    晏明雪这才松口气,说:“是啊,他给你买了宵夜在这里等你,后来你发短信说自己去外面吃东西了,他看宵夜都快凉了,就拿出来,跟我一起吃掉了。正好我也没有吃晚饭。唉,你男朋友对你真是太体贴了!”

    “是啊,这就是有男朋友的好处啊!”舒悦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明雪姐,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烂在记忆里,赶紧再找个男朋友,我保证你的生活马上就会变得有色彩了。”

    晏明雪苦笑一声,不知道用什么话回答她才好。

    上班后,她在办公室里发了一天的呆,竟然什么活儿也没有干。晚上下了班,她没有跟舒悦一起回家,而是一个人在步行街上来来回回闲逛。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光头,身形魁梧,手臂上文着一只老虎,透着一股凶狠之气。

    她一怔,问:“是你叫我吗?”

    光头男人点头说:“是的,就是老子叫你。”

    晏明雪皱皱眉头问:“有什么事吗?”

    光头男人说:“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大街上人太多,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吧。”

    晏明雪已知来者不善,退后一步说:“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光头男人上前一步,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腰说:“臭婆娘,你要是不听话,老子就一刀捅死你。”

    晏明雪知道遇上了歹徒,吓得脸色发白,两条腿都颤抖起来,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对方走到一条幽静无人的巷子里。

    光头男人推了她一把,将她抵在墙上,手里的匕首在她脸上比画一下,冷声笑道:“大美女,你说我这匕首如果真的从你脸上划过,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晏明雪吓得浑身哆嗦,如果不是靠着墙壁,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你、你想干什么?”她以为是遇上了劫匪,就说,“我身上没有带钱包,只有一些零钱,你要的话,我全都给你。”

    光头男人哈哈一笑,说:“臭娘们,你还真把老子当成劫道的了?告诉你,老子不缺钱。”

    “那你想怎么样?”

    “老子要让你长长记性,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

    “你姐的男人?”晏明雪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去你妈的,还给老子装蒜是不是?”光头男人目露凶光,一抬手,“叭”的一声,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晏明雪一个踉跄,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嘴角边竟流出血来,吓得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光头男人抬腿踹她一脚,晏明雪滚倒在地。

    光头男人蹲下来,用匕首拍着她的脸说:“臭娘们,老子的话记住没有?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要不然,老子下次找你,就用匕首在你脸上刻一个乌龟。”

    晏明雪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赶紧点头说:“我、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男人这才收起匕首,满意地离开。

    晏明雪身上疼痛难忍,心里又惊又怕,两条腿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颤抖得厉害。她爬到墙边,靠墙坐了好久,才被一位路过的中年大婶扶起来。

    大婶问她:“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歹徒了?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一个人走到这巷子里来呢?这里经常有人拦路抢劫……姑娘,你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晏明雪摇头说:“算了,我也没有被抢走什么东西。”

    那个大婶倒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她嘴角流血,坚持要送她去医院。她把晏明雪扶出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医院。医生给晏明雪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晏明雪这才放心,对那位热心大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她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舒悦正在客厅里玩手机,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晏明雪本想告诉她自己今晚的遭遇,忽然想起那个光头男人警告她的话,“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跟聂家鑫之间发生的事,难道这个光头男人,是舒悦叫来对付她的?难道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她看看舒悦,见她竟然还对自己满脸关切之情,顿时感到心生寒意,摇摇头说:“我一个人逛街,走得太远,所以回来晚了。”没待对方再问第二句话,她就走进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醒来,一照镜子,她才发现自己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来到公司,同事见了,自然觉得奇怪,都围上来问长问短,表示关心。

    晏明雪笑笑说:“昨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这半边脸颊正好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就变成这样了。”问候她的同事离开之后,行政部的女主管张丹缓步踱进她的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说:“晏助理,我觉得你脸上的伤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伤的吧?”

    晏明雪抬头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丹说:“我当然知道,咱们卓总虽然快要离婚了,但就算他真的离婚,那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你跟他走得那么近,难怪有人看不惯。我劝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要不然被人在脸上用刀画上一只乌龟,那可就难看了。”她凑到晏明雪耳边,咬牙切齿,最后这几个字,竟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晏明雪这才恍然大悟,那个光头男人来找她的麻烦,一定是受了这个女人的指使。

    张丹之所以要针对她,就是因为她跟卓远航走得太近,让这个一心做着总经理夫人梦的女人醋意大发了。

    看着她从自己办公室走出去的背影,晏明雪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6

    “明雪姐,长江边的芦花开了,我男朋友拍了照片给我,真是美呆了。下班我们一起去看芦花好不好?”

    这天下午,晏明雪的工作qq里忽然闪动着舒悦的笑脸,她点开一看,原来是舒悦约她去长江边看芦花。

    她笑了笑,给她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下午5点,两人准时下班,在公司写字楼下坐上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了长江大堤上。正是傍晚时分,落日西斜,江堤的一边被太阳照着,另一边却躲在了阴影里,看上去明暗对比非常强烈,也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沿着江堤走下去,堤下的江洲上,种着大片大片的芦苇,正是芦花开放的季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雪白一片,江风轻吹,苇竿摆动,朵朵芦花随风飘舞,细如棉絮,美如雪花,却又让人觉得不可捉摸。

    “真美啊!”晏明雪一面发出感叹,一面拿出手机,不住地拍照。

    两人从芦苇丛中的小径穿过,就看见了奔流的长江水。日薄西山,落日余晖把一江流水照得红通通的。

    舒悦站在江边,忽然感叹道:“这江水红得就像血一样啊!”

    这个怪异的比喻,让晏明雪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她扭头看看舒悦,这才注意到她今天一反常态,脸上表情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奇怪,问道:“舒悦,你怎么了?”

    舒悦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望着西边天际那已经沉下一半的残阳,忽然流下泪来。

    晏明雪慌了一下,忙问:“舒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悦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串泪珠,看着她说:“明雪姐,我一直把你当成最要好最知心的姐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晏明雪一怔,问:“舒悦,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抢我男朋友?”

    “抢你的男朋友?”晏明雪尴尬一笑,说,“你是说聂家鑫吗?舒悦,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这是事实。”

    “什么事实?”

    “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舒悦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播放给她看。

    晏明雪凑过去一看,视频镜头中,近处是一张桌子,远处是一张沙发,她觉得这摆设似乎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这视频拍摄的正是自己家里的客厅。沙发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

    她忽然明白过来,视频中拍到的画面,居然正是那天晚上她和聂家鑫的酒后激情镜头!晏明雪的头像是突然被人重击了一下,轰然一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足足过了三分钟,她才缓过神来,一把夺过舒悦的手机,问:“你、你怎么有这个视频?这是谁拍的?”

    舒悦说:“咱们隔壁楼里有一个女人,她老公在街上开超市,我经常去买零食,所以跟这个女人有点相熟。你们那天没有拉上窗帘,这段视频就是她碰巧用手机拍摄下来的。今天她在超市里遇见我,就把视频发给了我。”

    晏明雪把手机还给她说:“舒悦,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家鑫之间并没有……”

    “住口,‘家鑫’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舒悦情绪激动,扯住她的衣襟怒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最知心的姐妹,从来没有对你设防,想不到你却在背后捅我一刀……”

    “舒悦,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晏明雪感觉到衣服都快要被她扯破了,下意识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舒悦向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你竟然还敢动手打人?我跟你拼了!”舒悦心情激愤,全身颤抖,从地上爬起来后,忽然掏出一把十来厘米长的水果刀,指着晏明雪道,“亏我把你当成最要好的姐妹,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晏明雪吓了一跳,忙道:“舒悦,你冷静一点,先放下刀,有话好好说。”

    “你抢了我男朋友,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舒悦咬紧牙关,目露凶光,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刀子,向她扑过来。

    晏明雪躲闪不及,情急中伸手抓住舒悦握刀的手,两人就在长江边扭打起来。

    几分钟后,舒悦突然“哼”地一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晏明雪退后一步,定睛看时,才发现那把水果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刺进了舒悦的胸口。

    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双手,她的两只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

    舒悦僵直地站在江边,低头看看插在自己胸口的水果刀,又抬头看看晏明雪,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指着她说:“你、你好狠……”说到这里,身子向后一晃,“扑通”一声,仰面跌倒在江水里,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一小片江面。

    江水流动的速度很快,她的身体被冲出好几米远,才缓缓沉入江底。血红色的江水很快就被冲淡,水波平息之后,江面上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舒悦,舒悦!”晏明雪猛然醒悟过来,冲到江边,探头下看,舒悦的身体再也没有浮起来。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半晌,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号啕大哭起来:“对不起,舒悦,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江堤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蓦然一惊,哭声戛然而止,顾不得多想,急忙弯腰在江边洗净手上的血迹,然后慌慌张张地钻进芦苇丛,等了片刻,看看暮色中四野无人,这才爬上江堤。

    急匆匆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灯,靠着墙壁坐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好像那上面还沾着舒悦的鲜血。她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痉挛,趴在地上,使劲呕吐起来。

    舒悦的房间,房门紧闭,再也不会有灯光传出。晏明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跟舒悦的合租关系,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个杀人凶手。

    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回想一下,庆幸的是,当时江边寂静无人,好像并没有人看见她和舒悦在江堤下走动,所以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杀了人。

    她就那样呆坐在地板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等她缓过神来,外面已经天色微明,竟然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挪动一下身子,只感觉到浑身酸软,头痛欲裂,知道今天这种状态,肯定没有办法去上班,想一想,还是拿起手机,给卓远航打了个电话:“喂,卓总,我想请一天假。”

    卓远航在电话里问:“怎么了,生病了吗?”

    晏明雪“嗯”一声,撒了个谎,说:“我、我有点感冒,身体不舒服。”

    “看医生了吗?”卓远航关心地问,“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晏明雪忙说:“不用,我在家里休息一下就行了。”

    她想一下,又说,“还有,研发部的舒悦,她家里有点急事,她要赶回老家处理,可能要耽误几天,她已经跟我请假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卓远航说:“行,没问题,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刚挂了电话,门铃就叮咚叮咚响起来。晏明雪吓得一哆嗦,连手机都掉了下来。这么早,是谁按门铃?难道是警察?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我杀人了吗?她猛地站起身,趴在门背后,对着“猫眼”向外偷看,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聂家鑫。

    他来干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舒悦出事了?晏明雪想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急忙冲进洗手间,匆匆擦了把脸,把披散的头发整理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了门。

    聂家鑫叫了一声“明雪姐”,然后探头进来,问:“舒悦在家吗?”晏明雪打个哈欠,装出刚刚被门铃声吵醒的样子,摇头说:“她不在家。”

    聂家鑫着急地道:“那去哪儿了呢?昨天下午,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我,骂我是个大骗子,还说要跟我分手。当时我正跟网站总编一起在外面拍照,直到晚饭后才看到她的短信,我立即给她回电话,但她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晚上又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也没有回复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跑过来看看。明雪姐,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晏明雪心里怦怦直跳,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说:“她昨天下班后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她已经向公司请假,连夜坐火车赶回老家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聂家鑫这才略略放心,却又埋怨道,“就算真有什么急事,那也不能不接电话啊,害得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晏明雪用宽慰他的语气说:“可能她正在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没有顾得上看手机。等她把事情处理完,有时间了,肯定会给你回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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