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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天灾人祸(第 1/4 页)

    第1章 天灾人祸

    一九七五年的八月五日,说来这本是个平常的日子,但由于一场特大暴雨的降临,不仅令汾阳寨的老少爷们终生难忘,而且还写进了历史。

    对于八月五日这天下雨的情况,说来在还没有进入八月,而在七月底时,便已是雨水不断,阴雨连绵了,进入八月后,自更是天天下雨也。更由于连天下雨,东面老王坡内,不仅早已沟满河平不说,而且就连那坑坑洼洼之地,也早已水满为患,明晃晃连成一片了。

    八月四号这天下午,已陆陆续续地下了好十多天的雨水,突然停止下来不说,而且就连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由阴转晴,露出了太阳来。人们皆以为已经云消雾散,雨过天晴了。自万万没有想到八月五日这天清晨,就在天将亮,还没有大亮时,伴随着西南方忽明忽暗,轰轰隆隆的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雨水,便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地猛刮了过来。

    人们在睡梦中惊醒后,自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便走出房门,准备起做饭所有的柴火来,然而,还未等他们抢得柴火,随着“噼里啪啦”雨点的落下,黑糊糊天空就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一场史无前例,千年不遇的斗盆大雨,便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从空中倾泄了下来,从屋内伸出脸盆,眨眼即满,自让人分不出是往下倒,还是灌也。

    汾阳寨里的村民们针对这倾盆而下的大雨,虽感吃惊,但由于寨子地处老王坡,这个洼地的西北角上,且经常遭受洪水侵扰,对于下雨发水这事,早习以为常,自不奇怪,开始时自根本不当回事,直看到大雨如倾倒浇灌一样,白花花,天地之间连成一片,所下之雨,根本不是雨点时,心头才顿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担心与害怕也。

    倾盆似的大雨,从凌晨开始,足足下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黄昏来临,才断断续续小了下来,而逐步地停止了下来。

    汾阳寨的老少爷们一个个龟缩在自己家中,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天后,当看到倾盆而下的大雨,随着黄昏的到来,慢慢变成细雨,并逐步停止下来时,憋闷了一天的人们,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随着便一个个披上蓑衣,戴上草帽,赤脚走出家门,蹚着街上那二、三十公分深的积水,见面互相打着招呼着,往东寨门口那里,查看寨外水势去。

    汾阳寨这个村子,地处豫中南,座落在老王坡的西北角,距离有名的京广铁路,有二里来路,是一个即不靠山,也不靠水,久经风霜,有些年头的老寨子。其原属于郾城县管,五二年时划归给了西平,但由于距离zh市很近,且由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出外办事自还是称郾城人也,至于寨子的名字,主要是因为寨内土生土长的人百分之百的都姓郭,而依据唐朝汾阳王郭子义的爵号而来。

    寨子面积大概有一点七平方千米,周围是高高的寨墙,与外面隔断着,东,西,南,三个进出的寨门,虽己在破除四旧及水利建设中拆除了,但由于寨墙外面是壕沟,虎死威不倒,仍然是进出寨子的必经之路也。

    寨内住户大概有五、六百家,地势呈西,北面高,东和南面低,两者之间,落差大约有两米多高,虽然西面,北面高,但由于北面是墓地,各家各户自连片住在东,西,南三个方向也,村子更由于形成时间早,再加上财力的有限,各家各户的宅子不仅犬牙交错,乱七八糟,大小不一,长短不齐,而且大部分皆是土坯房也。

    而老王坡,据说本叫阑王城,乃西周周武王姬发伐纣胜利后,分封到这里的一个诸侯王而已,据说那阑王跟随武王征战多年,一生中除不会水、怕水外,自是什么都不怕,都要不了他的命,来到这里后,为了能长命万年,建造自己的城池时,便扬长避短,把地基整得比别的地方高出了有五、六米,使即便洪水在大也奈何不了自己,且为了尽快把自己的城池建好,开始自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起早贪黑、不辞辛苦的苦干,但随着威武、高大的阑王城的建成,财富积聚的增加,生活便开始奢侈靡滥起来,在无人监督管理之下,渐渐地便自高自大、为所欲为、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来。且不久便把他所管辖的地方,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民穷财匮、民不聊生了。

    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不长,其横征暴敛,胡作非为之恶事便与距此不远,作恶在邓襄及召陵的另两个诸侯王一样,恶声狼藉,臭名昭著地传遍了天下,这三个诸侯王面对着自己的恶名不思悔改不说,反而变本加厉,互相攀比,而且还扬言夸下海口,说什么天下没人可以打败消灭他们的,自是猖狂嚣张极了。

    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哭告无门的情况下,便把心中之无处发泄的怨恨撒向了天空,时间己久,诅咒怒骂之声便聚集成团,又如一个大雪球似的,挟带着四射的怒气冲上了九天,惊得上天自是吃惊,急忙便派人探访究竟来,当来人经过一番实地走访调查,,并亲眼目睹三人的残暴行径后,眼见三人所作所为、无法无天、罪孽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时,随机便报告去。上天立刻便变了颜色,闻知三人己经结成同盟,都有万夫不挡之力、金刚不坏之身,除怕水、火、土这三样外,别的都不怕时,立刻便根据三人的实际情况,果断地派出了风、火、水三神下界为民除害去。

    这三神一起下得了天界立刻便根据自己的情况分头除害去。话说风神到了召陵眼见召陵王所管辖的地方,除了水还是水,一丁点土都没有,自是把城池建在了水的上面,让土根本不和他有任何接触时,面对着早有防备的召陵王,自知用平常之法很难除掉他,刹时,念动口诀,扬土化作雨,一时间,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又如沙尘暴似的,翻江倒海,扑天盖地,向召陵王居住的地方下了起来,且一个时辰便将召陵城掩盖堆积成了高土岗,令后人永世也挖不完的土、而聚集不到水,灭了召陵王。

    话说火神到了邓襄城眼见其住房,为了防火连房子的屋脊都是砖瓦结构,根本没有椽子檩条,凡火很难点燃的。但他根本不当回事,顷刻间,便作法用三昧真火,点烧起邓襄城来,由于缺少必要的助燃之物,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毁了邓襄城,令其永世不能再危害百姓了。

    再说水神到了阑王城的上空,面对着阑王的早有防备,自不放在眼里,立在阑王城的正中央便作法由上而下放起涛天之水冲淹起阑王城来,且不大功夫,便将阑王城弄得房倒屋塌,一干二净,高高的一个地方硬生生的冲成了一个大坑,使那里除了水外,在没有阑王城的影子了,自此除火烧邓襄、土吞召陵、水淹阑王这三个典故在这里流传外,再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更由于水神是在阑王城的中间上空放水冲淹的,活生生的把一个高地给冲成了洼地,弄得那里只要下点雨,便泛滥成灾、房倒屋塌,根本无法在住人了,从此方圆四十五里内不在有人住,阑王城也不在叫阑王城,而改叫成了阑王坡了,再后来,再后来,便又传叫成了老王坡也。

    话说汾阳寨的村民们随着雨水的慢慢停止,来到东寨门口,当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只剩一些村,白花花水已将地里的庄稼,如豆子,芝麻等作物,皆全淹没,而且还已经到了寨门前时,一个个自是吃惊不小也,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乱哄哄,比古论今,自是说什么的都有,闹得人心发毛,慌慌不可终日也。

    且说村中那些家处在低洼处的村民们针对这种情况,自有些担心害怕,自无心论天说地吹牛皮,比古论今侃大山,随着便纷纷回家,做起防备去。

    话说村民郭贵山,身高一米六多,长着一副国字脸,标准眉,因为一九三七年正月出生时,麦子当时很贵,价格很高,可说贵得离谱,超出想像,小名故此又叫麦贵,其中等身材,小学文化,乃一个老老实实,勤劳本分、踏实能干的农民,原在漯河五金厂上班,在缺吃少穿、七级工、八级工,不如回家塕沟葱的年代里,回家务农的。其妻姓杨名荣花,一九三九年九月人,籍贯乃郾城县空冢郭公社杨店村人,祖辈也是老实巴佼、勤劳本份之人。他们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亚民十三岁、二儿亚军十一岁、三儿丽亚九岁、四儿世民七岁,女儿名书艳五岁。其家就在距东寨门口五、六十米远,东西大街的路北面,虽然紧临东西大街,但由于祖辈家穷时,曾经将宅子撕卖出去了许多,故此,现宅子即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长方形,更不是三角形,而是个又如步枪枪托形状的一片地方也,仅建有二间半南屋,和一间刚盖起半年,当作厨房用的东屋外,自连个院落也没有也。他随着风停雨住,来到东寨口看到村内外两者的水势已经持平,而且寨外之水还在升长时,深知家中什么情况的他自无心和别人侃大山、吹牛皮,转身蹚着街上的积水便离开东寨门,回家向妻子介绍情况去。

    话说有着身孕的杨荣花中等身材,光滑白皙的圆脸上,两道标准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自是楚楚动人,当知晓了寨外洪水的情况后,虽然有些担心,但自无可奈何,看天已晚,随着便张罗着准备晚饭去。

    郭贵山看妻子张罗做饭后,想着街上积水距离自家南屋仅有两、三米的情况,深知干透的土坯房遭不到水水的,自是深怕街上积水,侵犯沁泡到自家南屋,随着拿起铁锨,出院便往南屋临街一面,距离房屋有半米远的地方,根据街上积水仍在增长的情况,和自己的父亲郭垛,就近挖土修筑起阻拦积水靠近南屋的土坎来。

    郭亚民,亚军,丽亚弟兄三个正在街上戏水打闹,猛然看到后,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回家拿上铁锨,立刻便也加入了修筑土坝行动中去了。

    话说汾阳大队主事的干部郭长路及公社住村的工作员李景生二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出乎意料的大雨,自也是诧异吃惊,随着雨水渐小,立刻将本村的民兵,干部,以及上山下乡的郑州知识青年招集到西头的大队部,简单开了个会,讲了一些预防洪水的话后,趁着雨停之时,两人随即将民兵及知青八十多人分着两队,各带一队,便由西寨门那里出发,分头向北、向南巡查寨墙及寨门前的情况去。

    话说郭长路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张甲字脸上,两条黑黑标准眉毛下,配着一双精明上发亮的眼睛,自是显得精神百倍也,他一马当先带领十多个民兵及知青离开大队部后,一路查看、处理着可能出现的隐患,沿着寨墙急速往北走去。

    雨,虽然不下了,但天仍旧阴沉沉,黑压压,自让人看不到晴的意思也。

    郭长路他们快步向前走着,不大功夫,便到了东寨口那里,当看到最低的东寨门口这里,并没有出现险情时,悬着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留下七、八个民兵看护防守寨口后,随着便又带领余下之人沿着寨墙,往南向南寨门走去。

    南寨门口那里的情况,自不容人乐观也。

    却说郭长路沿着寨墙一马当先到了南寨门口那里,一眼看到李景生正因为寨外洪水的增高,而指挥着民兵与知青,用布袋运输着土泥,加高寨门口而阻拦洪水进寨时,刹时,二话不说,立刻便投入加高南寨门口的抗洪劳动中了。

    而寨外的洪水并没有因郭长路他们加入而停止增长,仍然一个筋地疯长不落也。

    郭长路等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张忙碌地搬运着土袋,加高加固着寨口,突然,一声“快看,下水道的水倒流啦”的惊叫声,由热火朝天的人群里传了出来,且瞬间所有的人便都停下了手中工作,一齐往下水道的出口处看了过去。

    那下水道出口处的积水,“咕嘟,咕嘟,”地往上翻着水花,如同喷泉似的,由外面不停息地进入寨内也。

    李景生等众人当见寨外水位已经高于寨内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束手无策,愣在了那里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了。

    “愣着看啥,丢几个土袋子下去,不就把下水道挡住了嘛,”郭长路见之,自不当回事,针对下水道倒流之情况,说着顺手便把扛在肩膀上,正准备加高寨门口的土袋子民,给丢进了下水道出口处去。

    其他人见之,自立刻效仿,抬起土袋子便抛扔了下去,然而,接连不断扔了七八个土袋子后,那下水道倒流的情况,并没有改变,仍然一个劲地往外“咕嘟、咕嘟”地翻着水花也,一时间,惊得众人面面相觑,无了主意也。

    郭长路针对此种情况,深知如果不下人去拦挡洞口的话,是很难奏效的,说了句“不用慌,这不算啥事的,”说时迟、那时快,甩掉上衣,抓起一个装满土的布袋子,便跳了下去,而后一个猛子钻了下去,直到水不在往上翻花冒泡,才从水里钻了出来。

    李景生等当见危险解除,自禁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也,随着便又加高加固寨门口去。

    天慢慢暗了下来,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下来。

    看水势的村民们当见没什么事后,随着便也各自回家,帮忙做晚饭去了。

    却说郭长路他们经过一阵忙碌,将寨门口加高后,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眼见洪水一时半会虽然不会退却,但也不能漫进寨子时,深知这么多人都耗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决定轮流吃饭,换班防守后,随着便和李景生商量去。

    李景生,三十七、八岁,一米六、七的身材,自不胖不瘦也,乃公社派驻汾阳寨的驻村干部,对工作自很是认真,闻言后,针对情况,立刻便同意了下来。

    然而,李景生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挑选安排人员,准备轮流换班时,只听“哗啦”一声,那寨外的洪水陡然长高,漫过寨门前的沙袋子,“哗啦啦,”冲垮挡在寨门口的土袋子,便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咚咚”叫着往寨内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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