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II(第 4/4 页)
大概作为天之骄子的carol从没有一刻像那时候一样无奈,可也是这样他们才平等。
他们才能那样平等热烈地相爱。
法国南部阳光总是热烈,carol说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应该被人热烈地爱着。
carol的初恋在日落时分在喻迟笙期待的目光下得出一个结论:“carol他做到了热烈地爱我。”
“所以我愿意永远永远在这。”
carol的初恋用英文跟她感慨说:“永远真是个不错的词,不是吗?笙。”
《存在》画展在即,日日都有许多画家慕名而来。
那一片红蔷薇地热闹得很,咖啡厅也人满为患。
喻迟笙也时常凑热闹去看他们画红蔷薇,carol的初恋看她对画画好奇,不由鼓励她试试。
喻迟笙摇摇头说自己不会,carol的初恋反而笑得更欢,说:可asher会啊让他教你。
沈靳知像是个全能选手,什么都谦虚地会一点。
沈靳知听到她们谈话的时候,正在帮carol的初恋调咖啡,眉轻轻挑起朝她笑,说carol的初恋过誉了。
喻迟笙不知道沈靳知从哪学来这么多技能,她果然被吸引跑过去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沈靳知动作总是慢条斯理,举起手里那杯卡布奇诺凑到她嘴边:“尝尝?”
卡布奇诺有一层打发的奶泡,很甜。
她皱眉看沈靳知:“好甜。”
喻迟笙唇角沾了奶沫,皱起眉的样子格外生动。
沈靳知笑着凑过去吻她:“是吗?让我尝尝看。”
舌尖撬开牙关扫荡过唇齿,甜腻的奶味散开,更让人沉沦的是气氛。
喻迟笙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沈靳知只是看她笑,评价道:“是挺甜的。”
喻迟笙先是报复式地喝了一大口的卡布奇诺,堵过去:“不是不喜欢甜的吗?”
“那多喝点。”
沈靳知被喻迟笙逗得肩膀一动一动的,只能闷声笑着接受她的吻:“...嗯。”
喻迟笙觉得自己一向有仇必报,没想到最后还是让沈靳知占了便宜。
不过那杯卡布奇诺也算是五五开,被他们喝完。
carol的初恋没说谎,沈靳知的确会一点绘画。
不过这经历来得不是很愉快。
等之后喻迟笙问起沈靳知画画的事,他笑着说是耳濡目染,受许音的影响。
小时候许音总是在他身边画红蔷薇,久而久之他也就对绘画有了兴趣,只不过许音失明后他很少再去接触这些。
喻迟笙听沈靳知提到许音也觉得有些伤感,故意不在沈靳知面前提起。
沈靳知虽然不提,但那几日在咖啡馆也常画院子里的红蔷薇。
除了红蔷薇地,咖啡馆后院也有一小片红蔷薇,听说是专门从carol和初恋从前住的地方移植过来的,但并不对外开放。
为了转移沈靳知的注意力,喻迟笙提议自己也要画。
对此,沈靳知似乎能轻易看穿她的意图,虚撑在画架上笑着看她:“阿笙,不用这么明显地逗我开心。”
借着日光和红蔷薇的热烈,喻迟笙也觉得自己勇敢了几分,明目张胆耍赖:“那你教不教?”
沈靳知还真笑起来,凑到她身后手把手教,最后委婉提议道要不自由发挥。
喻迟笙对自己在画画上的天赋有自知之明,她干脆答应说好啊。
喻迟笙记得那天的日落时分的光线是玫瑰色的,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沈靳知充当她的模特,坐在她面前。
她举着写生簿,一寸一寸地用画笔对上他的眉眼。
沈靳知看她认真的神情越发担心自己在她笔下的样子,差些忍不住笑。
在这方面,喻迟笙也有自己的固执。
虽然天赋比不上其他人,但努力想画好的心还是有的。
看沈靳知乱动,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别动,我在画你。”
看沈靳知真的安安分分当她的模特,喻迟笙看着写生簿里的画又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怕我把你画得很丑吗?”
沈靳知其实说不来这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眼前这画面很生动。
喻迟笙举着画笔,手忙脚乱的样子,威胁他不要乱动的样子,都很生动。
他笑说:“就当是让阿笙出气了。”
她假装不懂,大笔一挥完成素描画。
她举着她的画扑到沈靳知怀里。
沈靳知端详完她的大作,果然沉默几秒:“阿笙果然没有绘画的天赋。”
她抢回她的画,仔细瞧了一番觉得自己也没这么差,这才看见沈靳知眼里的笑意,差些气得跳起来打她,与沈靳知同归于尽。
沈靳知却低笑着拉她,一同往草地里倒。
草地松软,沈靳知把她禁锢在怀里,她仰头撞进沈靳知那双桃花眸里。
“原来我在阿笙眼里是这样的。”
喻迟笙伸手去抢:“不喜欢还给我。”
沈靳知把她的画举得更高,借着日落玫瑰色的光线,一切都朦胧浪漫。
沈靳知忍笑评价道:“丑得很有特色。”
“我很喜欢。”
他们仰面躺着,玫瑰色的晚霞占了一大片天,红蔷薇在黄昏的光线里像极了童话中野兽花园的那一片红玫瑰。
受氛围感染,两人似乎都觉得不用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享受法国的黄昏。
“阿笙。”
“嗯?”
沈靳知说:“在荔城古刹我求过一个心愿。”
喻迟笙问:“什么心愿?”
渐渐垂落的暮色,让一切情绪都恰如其分。
沈靳知说:“我大概跟你说过我是个很坏的人,我的坏远比你想象中要多。我怕这一生太短,再也没办法去爱你,所以在慈悲的神佛面前,我祈求在你下次离开我之前,我要用某些东西困住你。”
“比如婚姻,比如一个承诺。”
喻迟笙出现在他世界里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未来的可能性。
当一个策展人,拉着苦兮兮的小姑娘看画。
拉着小姑娘落荒而逃,去看她喜欢的烟花。
他卑劣不堪,连这些都利用上也要把喻迟笙留在他身边。
他祈求神佛让他做个辛勤的园丁。
只一心浇灌他心爱的红蔷薇。
喻迟笙似是没反应过来,问他:“阿知,你是在求婚吗?”
沈靳知默认,笑着问她:“所以知道这些,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喻迟笙还没说答应,发现自己无名指已经多套了颗钻戒,与粉钻排排坐。
借着玫瑰光线,她去看那颗钻戒:“这就是你说的正式?”
她没忍住去计较那些十里红妆的事,沈靳知却只是笑。
他把她抱在怀里忍笑解释道:“怕你骂我资本家。”
她心痛看着排排坐的钻戒:“这还不是资本家?”
她下次得担心戴出去会不会被抢走了。
任凭喻迟笙嘀咕,沈靳知蹭了蹭她的鼻尖:“所以阿笙愿意成为我这个资本家的妻子么?”
喻迟笙终于笑着对上他视线:“愿意啊。”
即使知道你的卑劣,可我也见过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