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 2/4 页)
她始终觉着,沈长空这般皆是因自己而起。
这日恰是上元,外头下了大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褚沅瑾站在门前看着,不知不觉眼泪便落了满脸。她犹记得有一年的上元,她带着于渊去了洛阳赏灯,将沈长空一人留在了长安。
那时于渊年纪小,他老家便在洛阳,家破人亡后被卖到长安,从人牙子手里头逃了出来,后来又恰巧为她所救。
那日于渊说,他想家。
褚沅瑾便带他回了洛阳,全然忘了自己早便同沈长空说好要同他共度上元,要在亭台楼榭看尽长安花。
回去时便见沈长空整个人意志低沉,她当下虽有些慌张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解了一只耳珰放在他手心,靠在他怀里同他说想他。
沈长空果然一如既往,生不起她的气。
褚沅瑾最是知道,沈长空经不住哄。
而她随手丢给他的那只耳珰,褚沅瑾很久后才知道,被沈长空嵌在了发冠上,日日戴着。
褚沅瑾按住心口,疼得几乎痉挛。
任由眼泪肆意流着,与冷风带来的纷飞大雪混为一处,更加让人清醒。
可褚沅瑾一瞬间觉着自己好像又是在梦里。
若不是梦,她怎会听到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在喊着她阿瑾。
她心口猛然一窒,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
在床上躺了三年的男子此刻艰难地探着半个身子,往日里便棱角分明的面庞消瘦得轮廓更加清晰,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凤眸此刻蒙着层缥缈的雾气,说不清是不是泪。
褚沅瑾浑身血液倒流,抬步向床边跑去,扑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许久许久都不肯撒手,眼泪尽数洒在他颈项,将男人雪白单衣染了一片。
沈长空只觉着肩颈一片湿热,连带着他的心也热活起来。
他太长时间没开过口,声音很是沙哑,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哭,轻轻拍着她后背道:“别哭。”
低哑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褚沅瑾哭得更凶。
像是要将一生的眼泪流干,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隔三年,他终于醒了过来。
哭了不知多久,褚沅瑾才惊醒一般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我去叫太医。”
刚起身手腕便被人拉住,不同于以往他拉着自己,这力道软绵绵的,褚沅瑾连挣扎都不必,轻轻一甩便能甩开。
她刚止住的泪又有些忍不住。
“阿瑾,”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也极轻,没什么力气,“你还怪我么?”
褚沅瑾连连摇头,转将他的手握住,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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