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第 3/4 页)
“多谢祖母垂怜,殿下待我很好,一点也不委屈。”
听闻这话,老太太既高兴又难过。她高兴小姑娘嫁了个好郎君,沅阳王殿下位高权重,听闻长的也是容貌无双,这样的人自然是良配。但如此,她的孙子可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难过了片刻,招侍女呈上一只玉镯递给姜莺,“你大婚祖母没去成,礼物还是得补上的。”她亲自给姜莺戴上,“莫要推辞,你这样的好姑娘天生就该用好东西。”
玉镯贵重,姜莺见推辞不掉只得惶惶收下。午间她陪老太太用了午膳,下午又下了会棋,这头姜莺在姚府与老太太相谈甚欢,王舒珩在天策府却坐不住了。
王舒珩承认自己不是大度的人,在姜莺和姚景谦一事上他防备心很重,但如今都把人娶回府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下午与诸位大人议完事走出三省堂,恰好撞见鼻青脸肿的参军章函,这会无事,众人忙问:“章大人这是怎么了?”
章函长长哦了声,抚摸脸上淤青苦笑一笑:“还能怎么,被人打了。”
天策府官员各个是朝廷中流砥柱,在大梁殴打官员是要受刑的,知法犯法一帮同僚说要帮章函主持公道,王舒珩却眉头轻挑:“到底怎么回事?”
章函不好意思道:“让殿下见笑了,下官这是……”他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在王舒珩审视的目光下才坦白。
原来,章函和妻子成婚三年,一直恩爱如初琴瑟和鸣,但近来章夫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日找茬与章函争吵,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上半月,昨日更是提出要和离各过各的。
章函慌了,他宠妻如命,三年来后院更是没纳过一房小妾,但章夫人这次是认真的,昨天就回了娘家。章函今早去接她,却撞上章夫人和章夫人的表哥在后院相拥。
这种时候谁能忍谁就不是男人,章函冲章夫人表哥脸上就是两拳,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后院失火的事会发生在天策府一个四品官员身上。
章函却说越气,恨恨道:“当年那小子就对我夫人有意,成婚后我以为就安心了,也不阻拦妻子与他来往,谁成想这小子贼心不死竟把我夫人勾去。”
一个男人被戴绿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章函最后,更是总结得出一个真理:“天下表哥一般黑,婚前防婚后也得防。”
众人又安慰了几句,还说下值后陪章函去喝酒消愁。
然王舒珩却不淡定了,他心头一紧,浑身被巨大的不安包围,姜莺与姚景谦自小相识,姚景谦不就是姜莺的表哥么……
想到姜莺还在姚府,酉时刚过王舒珩起身穿上外袍准备下值,有同僚问:“殿下这便走了?”
这位沅阳王到天策府任职数月,众人都知他日昃旰食,日暮将黑还不回府乃是常事,谁看了都得道一句辛苦,今天这么早下值倒是罕见。
王舒珩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道:“今日有事。”
“哦,那殿下快去吧。”
“若有用的着下官的地方,殿下尽管……”
匆匆与同僚寒暄完,王舒珩出了天策府,他翻身上马一路往城东而去。途中路过一家食铺,想到姜莺那姑娘噬甜,他又停下进去挑了几样。
已是孟夏,白昼渐渐变长,日沉时分天光还是大亮。
姚景谦回府尚未歇息,身着一袭青色官服便去了祖母的院子。他相貌敦和儒雅,一身官袍套在身上也没有距离感,一看便是好相与之人。
未踏进院子,便见妹妹引着姜莺出来,看样子是要送姜莺出门。他上前几步拜过,“我送表妹出府吧。”
姚清淑看得出兄长有话要与姜莺说,识趣地退下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路过花园时,见一颗桃树上插着几只彩色纸风车,迎风呼呼地转动。
那一瞬间,姚景谦想起往事,说:“莺莺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来泉州,说要收集整个泉州好看的纸风车,那时我带你逛遍泉州城,腿都走酸了。”
从那以后,无论去哪里姚景谦只要看到好看的纸风车就会买下来,这个习惯竟如今都没有改掉。
姜莺依稀记得这事,不过于她而言并不特别,她很想告诉姚景谦自己已经不喜欢纸风车了。
她转移了话题:“在临安听表哥说要与喜欢的女子议亲,当时分别匆忙没来及的细问。今日听祖母说起表哥的婚事,她老人家也急的紧呢,表哥还是早些定下莫要让她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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