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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尝见她没摔着,松了口气,将她撑在他胸前的手一挪,挪到自己心口,笑问:“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他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吓的?”她问。
“没有,摔一下有什么好怕的。是亲你亲的。”
薛璎噎住,从他身上爬起来。
魏尝跟着直起腰背,坐在地上问:“你呢?”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心口,说:“还好……”
话音落下,四下寂然,朦胧夜色里,她心跳声如战鼓擂,怎么也藏不住。
魏尝朗声大笑,说:“要知道勾引你这么有用,早该硬来了。”
她剜他一眼:“谁说慢慢等的?”
“是我说的。”魏尝叹口气,“可我现在有点怕。”
她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而那个潜藏在参星观里的女观主,又不知是否来者不善。他太怕回到三十年前去了。
“怕什么?”薛璎眨眨眼,“我又没有下家。”
魏尝一噎,心底刚酝酿起的那丝忧虑一下覆灭,笑着站起来说:“没什么,我去参星观了。”
“嗯。”
“早点休息。”
“嗯。”
“再给我亲一下。”
“嗯……”薛璎后撤一步,“嗯?”
魏尝说笑而已,指着她唇瓣说:“明早上朝不用涂口脂了。”说罢不等她回嘴就一个闪身逃走。
薛璎被气笑,轻轻碰了碰自己肿起来的唇瓣,“嘶”了一声。
*
约莫一个时辰后,魏尝悄无声息潜入了参星观。子时已过,整座道观陷于一片黑暗中,唯有后院一间低矮简陋的丹房燃着烛火。
幽幽光亮,像在刻意引人前往似的。
魏尝没听薛璎的那句“别暴露”,翻下屋檐站在后窗前,默立几个数后,听见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他屏息细辨周遭动静,确信这里只此一人,推窗而入。
丹房内,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子正往一座丹炉里投药粉,头也不抬问:“信士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魏尝将手搭在腰间那柄太霄剑上,保持戒备上前:“仙姑若是不知我为何而来,岂会深夜在此等候,又怎能容我入门?”
她一边捣药一边答:“白日黑夜,参星观来者不拒,贫道惯于深夜炼丹,并不知信士会来,更不知信士为何而来。”
“是吗?”魏尝也笑了笑,“我以为仙姑或许等我三十年了。”
她垂眼瞧着丹炉说:“听信士声色,似乎不及而立。”
“似乎?仙姑号称能够算常人所不能算,怎么竟连在下的年纪也吃不准?”
“窥探天机须折阳寿。贫道想为世人多解几年惑,便不将阳寿浪费在信士的年纪上了。”
“那么东宫之祸,就是仙姑拿阳寿换来的天机?仙姑人在世间,心在世外,为何帮她,为何参与皇权政斗?”
她摇摇头:“贫道不明白信士的意思。”
果真如薛璎所料,她不会承认的。
魏尝转而再问:“那就说点仙姑听得懂的,劳请您替我解上一惑。”
“信士请说。”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宙宇万物,皆有不可违背的恒定之理。倘若我逆天改命,是否可算违背此理。”
她点点头,阖上丹炉的封盖,说:“若当真逆了天,自然算。”
“既然如此便算违背天理,那么此事日后叫人知晓,叫多少人知晓,又有何干?如果仙姑不惜阳寿,掐指一算便可知尽世间事,仙姑的后人若继承您的道术,将来也是一样。即便我不说,旁人亦可探知真相,然而真相暴露的结果,为何叫我无辜背负?”
她笑了笑,眼角挤出一丝纹路,慈眉善目,瞧着倒是和蔼近人,终于看了魏尝第一眼:“天道自有其理,凡胎肉体,何来逆天之能?天道赐予信士机会改命,那便是天的旨意,信士怎知所谓改命结果,不是恰好顺应天理?倘使未改,或许才叫天理不容。”
魏尝一噎:“您的意思是……”
“天道永远不会自相矛盾。”
魏尝瞠目半晌,心中雀跃狂喜起来。
她的意思是,巫祝之所以能够送他这一程,并非他一介凡人所能,而是顺应了天道。既然天道允许他来到后世,便不可能作出自相矛盾的决定,再将他送回。
所以,难道是巫祝那个死老头骗了他?送他到三十年后而非十五年后,兴许也是蓄意为之?
魏尝咬牙切齿,爆了句粗口:“天杀的,我把脑袋悬裤腰上半年,满嘴跑马车跑得头发都差点白,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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