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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虎尾哗变(第 3/4 页)

    他的话让我猛地一震,我喃喃道:“是啊,难道,它们是要把所有人都杀尽了?”

    共和军纵然想消灭我们,但我们若投降后,也能有一条生路的。可蛇人如果是想要把所有人都杀光,那么投降后也无非死路一条。而一旦我们败亡,那么蛇人乘胜出击,世间会是如何一副景象?

    我打个了寒战,都不敢再想了。这时,路恭行道:“楚将军,我先走了。”

    我道:“好吧,再见。”

    我跳上马,向城西走去,想的却仍是路恭行的话。

    我病好后的第十四天。

    这一天是难得的阴天,偶尔还有点阳光照下。我去医营取一批草药。叶台的医术当真高明,那些草药虽然煮出来又臭又苦又难吃,却很有效。

    我拎了两大包草药,刚走出医营,想要上马,哪知那两包药太大,挂在马鞍上便很难再上去。我正想让什么人来帮一下手,一支兵马正从路上走来,我一眼便看见带头的正是巡官苑可祥,大声道:“苑将军,麻烦你帮一下手。”

    苑可祥扭过头,看见了我,笑道:“楚将军,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来取药么?”

    我点了点头道:“来帮我递一递。”

    他跳下马,我把药交给他,自己跳上马,他又把药递给我,我挂到鞍上,道:“苑将军,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跳上马,忽对身边的几个士兵道:“弟兄们,这位将军便是与前锋营路将军并称为‘龙锋双将’的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将军,你们看看吧。”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名声倒好像缠着我了,连苑可祥也知道。苑可祥这般一说,他的手下齐齐行了一个礼,道:“楚将军。”

    他们的喊声整齐划一,尽管那些士兵都面有菜色,但士气还是很高,龙鳞军虽在吴万龄整顿之下颇见长进,便比起苑可祥这一小队人马来说,军容还是松懈了些。我在马上回了一礼,道:“苑将军,你们今天轮值么?”

    他道:“是啊。铜城营现在该换岗了,朱将军命我先去通知一声。”

    我看了看他的队伍,不由赞叹道:“苑将军,你是怎么带兵的?带得很有章法啊。”

    他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无常规。将兵者,当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我咀嚼着他这段话的意思,叹道:“苑将军,你这话很有道理啊。”

    他笑了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从小读惯的一部《胜兵策》的话。”

    “《胜兵策》?”我回想着军校中有谁提过这部书,不过好像谁也没提过。“这部书是谁写的?”

    “不知。那是我家传的半部兵书,看目录有七章,不过传到我家只剩三章了。文字很古奥,也不知是哪一朝的将领传下来的。”

    我道:“那庭天《行军七要》中也有类似的话,说‘为将之道,令行禁止’。不过,你那部兵书中说得更细一些,那书在身边么?我想看看。”

    苑可祥道:“这部书在我家中,没带在身边。不过我背得熟了,什么时候我写给你吧。”

    我喜不自胜,道:“多谢苑将军了。那兵书中还有什么话?”

    苑可祥淡然道:“倒也没什么惊人之处,不过有些话倒切中当今军中之敝。像书中说:‘夫欲战胜者,定谋则贵决,行军则贵速,议事则贵密,兵权则贵一。’现在我军中上下,各军编制不一,有以伍为基,也有以什为基,令出多头,上有命,下多有不从,颇为混乱,唉。”

    他最后的一声长叹叹得很是怆然。苑可祥年岁不大,官阶也低,在等级森严的中军只怕也受够了气。我想起了当初在前锋营中,两千人的前锋中,各百夫长有些勋臣后人,连路恭行也不太能指挥得动,像蒲安礼、邢铁风这等人,如果是我当前锋营统制,只怕别想让他们听我指挥。苑可祥说的那一连串“贵”字,说到底便是那“兵权贵一”。而军中便是君侯也无法完全指挥下面,不然当初也不会明令沈西平不得擅自行动了。

    这时,已到了岔路口。我在马上拱了拱手道:“苑将军,我得告辞了,麻烦你马上写一段出来,晚上我便来取,可好?”

    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楚将军,你以统领的身份来向我一个连军校也不曾上过的小小巡官讨教,传出去岂不是惹人耻笑?”

    我正色道:“苑将军,能者为师,岂在人言。”

    他脸上抽了抽,也向我拱了拱手道:“多谢楚将军。今晚我便将第一章先默写出来,奉上楚将军。”

    他说完,加了一鞭,向南门跑去。他手下那三十来个士兵虽然都是步卒,却跑得整整齐齐。

    我也加了一鞭,向龙鳞军营中跑去。那庭天的《行军七要》是军校中的必读书,我读得也多了,但那庭天的书中偏向于讲述攻守之道,这一类领兵方略讲得很简略,而当初十二名将里治军最严的骆浩却没有兵书传世,若能得到苑可祥这部兵书以作补充,当真可取长补短。

    走了一半路,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那正是火雷弹的响声。现在火雷弹所剩无几,每军中的火雷弹都明令非到紧急关头不可使用,南门用上了火雷弹,难道蛇人又攻来了?我吃了一惊,加鞭向营中跑去。

    一进西门,却见仍是一派平静。我冲进营帐,虞代已在等着我。他拿下草药,我道:“虞将军,蛇人刚才有没有攻来?”

    虞代摇摇头道:“没有啊。”

    难道南门出了什么事了?

    我道:“去那望远镜前看看去。”

    到了箭楼上,我将望远镜对准了南门望去。看过去,南门倒没什么异样,只是人很多,几面旗子招展,隔得太远了,也看不清是谁的旗号。我放下望远镜,跟着我上来的虞代有点担心地问道:“将军,出了什么事么?”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希望没事吧。”

    这时,一骑马飞驰而来,冲进营中。我吃了一惊,道:“虞将军,快去看看。”

    进来的是一个传令兵,倒不是雷鼓。他没有雷鼓那么大的嗓门,一进营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右军上下注意,加强戒备。”

    我跑下箭楼,道:“出什么事了?”

    “虎尾哗变,冲出城去了!”

    他刚说得一句,又跑了出去,大概去通知后军去了。我大吃一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天畏虽不是一线大将,但他也是统中军一营之众,武侯一手提拔上来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要说他也和高铁冲一般,是蛇人的内奸,那我可死也不信。可他的虎尾营为什么会突然哗变?

    我满腹疑团,虞代这时凑上来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上城吧,叫个人去南门打听一下,我们去防范蛇人攻城。”

    蛇人倒没有异动。我们守到天黑,才由右军接手。下得城来,那个去打探消息的龙鳞军也回来了。听他说,今天下午,在铜城营和虎尾营换岗之时,朱天畏忽然派骑军劫夺了一库余粮,又抢夺了一架天火飞龙车开道,要开城出去。铜城营不敢阻拦,被朱天畏抢出城去,等武侯得知消息命路恭行的前锋营冲出来时,虎尾营七千余人已冲出南门,在冲出一里地后被埋伏的蛇人尽数歼灭,路恭行也只来得及关上城门,没让蛇人趁势攻入城来。听说朱天畏留书一封给武侯,说他“多谋寡断,似勇实怯”,诸军在武侯指挥下,战无胜机,守必自绝,他的虎尾营要自寻出路。

    自寻出路的虎尾营败亡得比在城中诸军更快。现在,只怕没人会再像朱天畏那样,自以为可以杀开一条血路冲出蛇人的重围,但朱天畏一军败亡,使得中军元气大伤。如今中军兵力已不到三万,而且粮食也更少了。

    苑可祥也夹在虎尾营中,殁于战阵。

    朱天畏败亡后又过了三天。

    失去了虎尾营,连另外诸军的守备也显得更吃力了。以前前锋营经常可以抽到诸门助守,但自朱天畏死后,中军自顾不暇,只抽出数千人助守损失最大的北门,对东西两门,再难照顾了。

    击走了一批蛇人的攻击,我只觉浑身酸痛。现在每天都有种精疲力尽之感,好像过了今天便不知道明天。

    刚退入营中,正好碰上雷鼓过来传令。武侯紧急召集诸将议事,这一次,只召诸军的最高军官,而我是武侯特许要我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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