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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疾风烈火(第 1/4 页)

    蛇人已退到营中,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攻上来。虽然此役我军与蛇人军伤亡约略相等,但沈西平阵亡让军中人人胆落,恐怕暂时已无人再敢与蛇人野战了。武侯也想到这一点吧,我们在外面接战时,他已命辎重营的工匠加紧修整工事。

    龙鳞军这次元气大伤,五百人只剩两百二十一人。前锋营这次也有所伤亡,现在只剩下一千两百多人,二十个百夫长也战死了三个,其中有两个是新提拔上来的,有一个还是朝中户部侍郎的儿子,不知武侯回去该如何交代。我的第五营里,战死了两个什长,申屠毅那个什已无噍类,全军覆没。现在,五营只剩了五十七人了,几乎只剩一半。这不是最惨的,蒲安礼那几个冲在最前的营,每个都减员一半以上,蒲安礼的三营现在只剩三十一人了。如果不是路恭行的谨慎,只怕我们也会像龙鳞军一样下场。

    我看着排成一队的前锋营。虽然还带着锐气,但毕竟像一把用过太多次的刀,锋刃上也缺口累累了。有多少人已葬身在他乡,再不能回到故里?可是,这次的战争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埋骨异地。

    我正点着退入城中的五营士兵,这时,有人突然惊叫道:“沈将军!”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沈西平的鬼魂出现了。扭过头,却见一营的几个士兵指着远处蛇人的阵营。

    极目望去,现在正是下午,蛇人阵营中还是尘土飞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阵前,已树了一支旗杆,上面飘扬着那面有两个人首蛇身图案的大旗,旗下,挂着一个人头。隔那么远当然看不清面目,可谁都猜得到,那准是沈西平的人头。

    如果沈西平不是为了救我的话,可能也不会死吧。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疼。紧接着,腰上却也像被砍了一刀,突然一阵剧痛。我咬紧牙关,想要硬挺着,可那疼痛却还是一阵阵地袭来,让我冷汗直冒。

    在一边的祈烈看到我的样子,道:“将军,怎么了?”

    我用手抚了下腰上,道:“没什么大碍。”

    这话刚说出,我只觉得疼得立都立不住,人一歪,便要倒下。祈烈一把扶住我,吓得叫道:“将军!将军!”

    第五营的几个什长都不顾军令,围了上来。这时,正在后几个营点名的路恭行走了过来,道:“出什么事了?”

    祈烈有点惊慌地说:“路统制,楚将军他突然摔倒了。”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腰上的痛楚却让我直不起身来。我像虾米一样蜷曲着,人几乎要弯到地上。路恭行走过来,撩开我的战甲,看了看,惊叫道:“你受伤了!别动,你们快把楚将军送回辎重营,叫医官医治。”

    我想说两句场面话,可腰间的疼痛却让我话都说不上。祈烈和谭青卸下我的盔甲,扶着我向辎重营走去。我只觉有点丢脸,却也只能由他们。

    医营也在辎重营里。这些天,医营里堆满了人,这还是重伤员,若是轻伤,顶多包扎一下便回去了。我一进医营,那二十几个医官正忙得团团转。

    祈烈扶着我躺在一张榻上,大声道:“快,医官!快给我们将军看看。”

    边上一个医官正在给一个肩头受了刀伤的小军官包扎。他头也不抬,道:“稍等一会儿。”

    祈烈怒道:“你快点,我们将军……”

    我强忍住痛楚,道:“小烈,你别打扰人家。”

    祈烈道:“将军,你痛成这样,不能耽搁的。”

    那个正在包肩头的小军官,战甲放在一边,他受伤不轻,却神定气闲。这时,他冷冷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伤,用得着大呼小叫么?”

    祈烈怒道:“闭嘴!你受这么点刀伤逞什么英雄,你知道我们将军是谁么?”

    我有点生气,道:“小烈,不许胡说什么,让人家先来,我扛得住。”

    虽然说扛得住,可腰间的疼痛还是让我冷汗直冒。好容易等那小军官包完了,那医官过来道:“伤哪儿了?”

    我话也说不上来,用手指了指腰间。那医官解开我的外袍,里面的衣服已被血渗透。这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在战场上我根本没想到居然已经受伤,受的伤还这么重。

    那个医官剪开衣服,看了看,道:“是被钝器挫伤。这伤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不过很疼,你也真忍得住。”

    祈烈有点得意地道:“我们将军可是第一个冲入城中的楚休红将军啊。”

    第一个冲入高鹫城,那实在是很值得夸耀吧,到今天祈烈还把它当成骄傲的资本。我不禁有点脸红,却突然见那小军官走到我跟前,跪了下来行了一礼,道:“你就是楚将军?小将无礼了。”

    我有点诧异,这小军官前倨后恭到这种地步,倒也奇怪。我道:“你是……”

    他道:“小将龙鳞军前哨哨官秦权,刚才对楚将军无礼,实在惭愧。”

    龙鳞军前哨的哨官,其实论官阶并不比我低,都是十三级武官中的第十一级。虽然前锋营有点特殊,但他对我却如下级见了上级,倒有点谦卑过分。

    我道:“秦将军,请别客气,我们只是平级。”

    秦权道:“我是为了沈大人,才对你下跪。”

    我脸不禁一红。沈西平的死,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救我。尽管那四个蛇人向他偷袭时,他就算全神贯注也不一定能撑住,可他那时发出一支投枪救我,却使他注意力分散。

    不管怎么说,我对沈西平都有一种感激之情。

    我有点哽咽地道:“沈大人是位英雄,我没能保住他的全尸,心中有愧,你不用感激我。”

    秦权笑了笑,道:“我们是沈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龙鳞军,绝不会让大人身首异处的,楚将军请你放心。”

    我吃了一惊,用肘撑着榻,这时,医官在一边道:“你别动,不想好是么?”

    秦权道:“楚将军,你好好养伤。”

    他的左肩已包了层纱布,此时却似没事人一般,抓起脱在一边的战甲披上,一边系着战甲的系绳,一边道:“沈将军的首级,我们一定会抢回来。”

    那医官正在清洗我的伤口。我的伤并不算太重,毕竟,那蛇人是隔了战甲用没有枪头的枪刺中我的,却也让我的小腹上有了一道深可二分的伤口,虽只是皮肉伤而已,蛇人的臂力实在令人可畏。那医官在我伤口上撒上些药粉,用一根针把伤口缝起来。这样子实在很怕人,不过我好像连一点痛觉都没有。我只是有点吃惊,道:“你们想偷袭蛇人阵营?”

    秦权只是一笑,向我行了一礼,走出了营帐。

    医官给我用纱布一圈圈地包上。包好后,道:“将军,好了,没什么大事。这几日你要好好休息,吃得好点,若恢复得快,明天就可以结口吧。”

    我苦笑了一下。休息?要是蛇人不进攻,那倒可以休息几天的。我摸摸腰上,缠着纱布,倒像围了个铁箍,不太舒服。不过伤口只是有点隐隐作痛,倒也不是很厉害。我动了动,道:“医官,你的手艺当真了得,我都不太痛了。”

    那医官道:“你别把自己性命当玩笑,我给你撒上了忘忧果的粉,所以你才不太痛。等明天这药力散了,你就会觉得痛了。”

    我道:“那今天总不会痛吧?”

    这时,谭青和祈烈同时道:“将军,你想做什么?”

    我道:“到时再说。”我看着他们愕然的样子,道,“怎么了?是不是以为我会在晚上去偷沈将军的头?”

    他们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们准是这么想的。我笑了笑,道:“我没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贱。”

    他们都舒了一口气。

    他们却不知,刚才我确实有这想法。但我也知道,以我现在这状态,跑都跑不快,去蛇人营中,那简直是送死。

    沈将军,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我默默地下了这个决心。

    这时,却听得雷鼓骑着马,在外面叫道:“武侯有令,全军封刀,城中尚存的居民,三日内来国民广场集合,君侯保证你们的安全。若逾期再有藏匿不出者,格杀勿论。”

    他一路喊来,又一路喊去。

    听到他的话,我长吁了一口气。屠城提前结束了,武侯在此时也不敢内外树敌吧。尽管那多半只是武侯的权宜之计,我却感到一阵欣慰。

    城中不知还剩下多少人,不算掳来的工匠和女子的话,可能已不到十万人了。可不管如何,这十万人终于可以逃离屠刀,留得一条性命了。

    回到城头,全军还在加紧整修工事,蛇人倒还没有发动进攻。但我们都知道,那就像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蛇人随时都可能攻来。武侯下令驻守四门的诸军加紧修整城防。今天那场大战,规模虽然不大,可就连武侯也失去信心了吧。

    诸军都在加紧整修工事,前锋营也不例外。北门和西门抽调了两千士兵过来,东门因为尚无敌情,而且陆经渔不在,现在由左军副主将卜武指挥。卜武是那种很谨慎的人,不擅直接攻守,却极擅调度兵员,武侯临时将左军调了一万来增守南门。现在,中军兵员已达五万余,可以说全军有一半多在南门。由于破城时主攻南门,城中的共和军虽然不是最多,却也守得极为顽强,我们攻进去时,城门便我是亲手劈破的,南门在四门中破损最为严重。现在辎重营的工匠正在加紧修理那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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