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人约柳梢(第 2/2 页)

    “喂，肖大人。”小玉瞧着那小官吏纤瘦的背影在光影的照耀下，越发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小玉心中一软，对着那还没走远的背影，“一起吧，我请大人同游算是酬谢两次相助之情。”

    玉带河横穿京中一隅，今日这花灯会，泛舟河上，放一盏荷花灯，别有一番风情。

    小玉与肖明杰雇了一条小船，两人坐在船头，老船妇摇撸推浆，推开河水，缓缓摇着船，沿着玉带河顺水而下，两岸各种花灯如百花绽放，赏心悦目。

    河水泛动的水波和层层涟漪，将那花灯在水中的倒影一层层打碎，片刻后又重新聚拢，花灯流光溢彩的光影在河水中璀璨耀眼，变幻起来。

    “今日的花灯会真美呀。”小玉一时兴起，伸出手来探到微凉的河水中，捞起那天上大如白玉盘的明月的影子来。

    今日是中秋休沐的日子，小玉穿了一件宽幅大袖的衫裙来，层层叠叠的裙摆铺散在狭小的船舱里，宛如一朵悄悄绽放的菡萏，肖明杰只觉得一双脚没处安放。小船晃悠悠，一个摇晃，肖明杰一头栽倒在这花瓣般的裙摆上。

    肖明杰心里慌了一片，瞧着那美丽的裙摆被他扯坏了一处，缩着头，低声：“霍姑娘的裙子破了......实在......罪过。”

    这裙子出自京中声名赫赫的裁缝铺，本是小玉专为了今日置办，花费了不少银子，今日刚穿上身，便被这冒失的肖明杰扯破了，让她有些肉疼，虽是如此，但死物自然比不了活人，她万万不会因为这东西恼了别人，连忙扶起人，“肖大人，没摔着吧。”

    肖明杰口中连连道歉，闹的小玉哭笑不得，那船妇大概是见不惯这样没脾气的男子，出口道：“姑娘，你便饶了你那情郎吧，别把小大人再弄哭了？嘻嘻。”

    “我......不......”肖明杰一听这话，越发窘迫了。

    小玉本想和那船妇辩驳两句，但瞧着那船妇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说着这男女情趣她见多识广，多说便是矫情了，小玉觉得很是无奈，张开的嘴巴又合了上，重重“叹”了一声。

    “肖大人，小事，你别放在心上。”

    得了小玉这话，肖明杰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才渐渐放了下来，面上的窘态渐渐消了。

    “嘎”蹲在船头赏风赏灯的长空突然叫了起来，扑腾着翅膀径直飞入了空中。

    小船正驶过一处石拱桥，小玉抬头只瞧见桥上站定一人，身后璀璨的花灯晃了她的眼儿，正要仔细瞧时，被那拱桥长满了绿苔的青石遮住了视线，待到船过石桥，小玉急忙回身去瞧，就见那人背影匆匆而去，影绰绰似乎正是严麾。

    “大人？”小玉大喊一声，那人脚下一顿，微微侧了侧头，片刻便又飞快离开，任小玉再喊却是头也不肯再回一下。

    小玉心中大急，连忙喊着那船妇靠岸，还没等停靠稳妥，便急忙爬到了岸上，头也没回追着那半边侧脸与严麾极为相似的人匆匆而去，留下船上的肖明杰。

    那船妇本想再唠叨几句，可正瞧见这船上一直做谦谦君子的男子，此刻面露怒色，撇向她的眼神中甚至有些狰狞。吓得那船妇赶紧闭口不言，瞧见肖明杰消了怒气，换了方才模样，慢悠悠上了岸。

    船妇拍了拍胸口，吐了一口气，“这小大人脸翻得够快的。”

    小玉没头苍蝇般在街上转了起来，人潮涌动中想寻一人实在难，鲜花般的裙摆已经被人踩踏的没了模样，小玉低头瞧着那脏乎乎裙子，抬起头来，满眼都是灯火和人群，可偏偏瞧不见那人，心里没由来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