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梳洗梳洗(第 2/2 页)
跪在地上的人听着那轻言轻语,却好似滚开水浇身,火辣辣一阵疼从后背传来,想着铁刷之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眼迷离,只觉得转眼间,身处的祠堂仿佛便成了阎罗殿,那俊美的阎王,眼神更是摄魂夺魄,一眼望去让他无所遁形。这周围的牛头马面,魑魅魍魉狞笑着将他压倒在地,就要试试那梳洗之刑。
惊惧狠狠敲打着他,一双核桃般硕大的眼睛更是要瞪裂眼眶,眼珠使劲翻动着,小玉怕他又是一个白眼翻过,昏厥过去,顺手将那手边凉透的茶水劈头盖脸浇了过去。
“阎王爷,饶命,我说。”一杯凉茶倒是将那还在阎王殿里,脑中一片混沌惊惧的人拉了回来。那人几乎尿在裤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面上更是鼻涕眼泪一把,哭着喊着,恨不得把这平生的亏心事都说了出来。
这一吓,便竹筒倒豆子般,不管有用没用,一并说了出来,心中想着是务必使大人满意。
那人名叫李庆,本是村里的鳏夫,油滑好色又好吃懒做,身无长物屋无片瓦,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说给他,好歹年近四十从外地说了个模样还算周正的婆娘,没到两月便有了身孕,瞧着日子过得也算有了点模样。可这李庆不知节制,他那婆娘怀到七八个月到底是弄得胎死腹中,又因为死胎太大生生把他那婆娘憋死。
至从这事,这李庆好色的名声更是传到了十里八村,再没有媒人愿意给他说亲。长夜漫漫,尝过了腥的人,冷床孤枕自然更是难熬。平素里见了小媳妇总要想着法贴上去,嘴上讨些便宜,村中人都知道他这个德行,他也没少因为嘴巴下贱挨打,可见了小娘子便又忘了身上伤痛。久而久之,村中女子见了他便如见了鬼,远远瞧见便躲得远远的,瞧上一眼都费尽,别说能讨几句便宜了。
六枝自小便居住在山上,很少下山。那李庆接了几回六枝的山货,知道她无亲无故,只是她那脸面上的兽皮痣实在是骇人,即便是他想女人想得彻夜难眠的也实在没打过这六枝的主意。
直到有一次,六枝下山,居然带了面纱,遮住了那吓人的丑东西,只漏出一双秀气眉毛和灵动的眸子,一身衣裙虽是粗布麻葛,瞧着可也是腰肢纤细,婷婷袅袅。
李庆居然对这样的六枝生出了歪心思,初时只是有意无意摸了几把六枝的手,六枝只是躲了躲,把头低得更深了,见她并未有什么激烈的反抗,他便胆子大了起来,终于有一次,趁着接六枝的山货时,瞧着四下无人,一把将六枝抱住,连拉再拽进了密林,将她按倒在地,扯了衣衫,漏出一大片肌肤来。没想道这小娘子脸上长得丑,这一身肌肤却是又软又白。李庆心花怒放,按着一脸惊恐,僵住的六枝席天幕地的林子里便成了事。
初初第一次,李庆生怕那六枝声张,可过了多日,居然没听到半点风声,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后来得了机会又得手了几次。毕竟是件缺德事,那日他瞧见六枝血淋淋的眼睛,只觉得那只眼睛盯着他,夜里闭了眼睛,眼前也是六枝骇人的样子,便烧送纸钱以慰求心安,谁知道被霍小玉碰这正着。
他只觉做了亏心之事,自然忌惮鬼神,小玉的手搭了过来,又凉又软倒是像足了女鬼,他便觉得是六枝的鬼魂来讨债,便当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