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顺娘认罪(第 1/2 页)
毛顺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方才那哀婉的眼神已经消失殆尽,剩下一片平静和麻木,开口讲述了起来。
几日前,毛顺娘刚把家里的活计忙完,拖着一身疲惫刚刚洗漱完了,脏水泼到了后院正准备歇息,走过那毛氏夫妇的窗下,正听到两人在屋里商议事情,一声高一声低,毛顺娘听两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驻足多听了几耳朵。
这一听,毛顺娘本已经麻木的心,突然痛苦至极,一股怒火夹着绝望让顺娘再也无法乖顺起来,抬手将手中的铜盆砸向了房门。
在屋里的毛氏夫妇听到了屋外的动静,那毛求富便披了衣服下地查看,打开门将顺娘怒目圆睁站在门口,掉落在地上的铜盆还在打着转儿,好半天还没停下。
毛求富一见是她,眉头皱起,心底生出一阵不耐烦来,挥了挥手臂,道:“一惊一乍,作死呢,这么晚了,赶紧死觉去。”
说罢,那毛求富便转身回了屋,却没想到毛顺娘没被骂走,去瞧瞧跟他进了屋。
毛求富口中骂着晦气,扫把星,并没想到顺娘随手拿起屋里角落老榆木花架上的花瓶,恶向胆边生,为这命运多舛的一生向毛求富后脑重重砸下。
此刻毛求富还没意识到危险,还没走到床榻上,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翻身倒在了地上,瞧见身后那平时乖顺的像只猫咪的毛顺娘,此刻如凶神恶煞附体般高高觉着花瓶,许是疼痛,许是惊吓,那毛求富居然昏死过去。
毛顺娘见毛求富身后渐渐晕开了一团团鲜红的血液,伴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她一呼一吸中,顺着她的呼吸,游走在四肢百骸中,她全身不住地抽搐抖动个不停。等她醒过神来,只觉得手中一软,手中的花瓶重重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毛氏见了这个场景,愣了片刻,很快扑到了丈夫跟前,再抬起头来,满面狰狞,恶狠狠指着毛顺娘道:“你个扫把星,不但克死了我儿子,还想要了我们的命。你不得好死。”毛氏哼笑了几声,道:“你别想好过,我会让陈婆子把你卖到边疆最烂的妓寨里,让你陪最脏,最龌龊的男人,最后烂死在那里。”
这恶毒的话最是刺痛人心,顺娘的心跟着这一字一句坠入悬崖,越坠越深,无边的绝望催发这颗心变得如一抔死灰。
顺娘想起了小时候,那毛氏对她还算关怀,当年若不是毛家买了自己,她被卖入勾栏的命运恐怕要提前几年。即便是这几年毛氏对她非打即骂,家里的脏活累活她全包了,也没一点怨言,毕竟他们也庇护了多年,顺娘心里对毛氏曾经的照顾无比眷恋,总想着她顺从听话,再过些日子,自然能消磨了毛家对她的怨恨。
可今晚她似乎明白,那样的日子对她来说黄粱一梦般虚无缥缈,顺娘紧紧抓着手中一块瓷片,手掌传来的阵阵疼痛,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点点留下。
毛氏泼妇般扑打毛顺娘,趁着毛顺娘失神的空档,薅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命往地上砸去。顺娘挣扎中将手中瓷片想毛氏划去,正划中她的喉头,气管和血管洞开,毛氏满脸不甘心,双手紧捂着脖颈,倒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再安静下来,人已经没了气。
顺娘的手指放在毛氏的鼻下,见她没了呼吸,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指,脖颈一紧。原来是毛求富从昏迷中,从身后扼住了她的脖颈。
挣扎中,顺娘在毛氏床头顺手拿了王悦梅丢的簪子,刺入毛求富的脖颈,正中血脉最旺之处,那如脱缰野马般的鲜血喷溅了她一身。
毛氏夫妻死后,顺娘冷静下来后,见大祸已经酿成,后悔也是无用,便强打精神,收拾了现场,换下血衣扔在衣架下,将毛氏夫妻搬到床上,一把火焚烧毁尸灭迹。她本想远远逃了,只是又惊又吓,病倒在了朱家这才耽误了行程。后来听说王悦梅因那簪子受了牵连,觉得心中不忍才决定返回。
严麾听她讲述完了,道:“你离开时毛氏夫妇已死,那有人听到你与毛氏争吵,作何解释?你离开三刻后方才火起,你用了什么手段?”
“那是我做的假,我不敢多说话,怕漏了馅,只学这毛氏喊了一句滚,想着蒙混过关。至于那火,我将蜡烛放在床尾,绑了一条棉线,引在床幔上,等蜡烛烧到了棉线,便引燃了床幔,这样我便能在离开后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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