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毛家姑娘(第 1/2 页)

    毛家小院除了这烧毁的正屋，还留住两间厢房，东边一间，年久失修，很是破败，窗上的纸多年未换，已经被风扯得七零八落，泛着黄。

    推开屋门，一阵尘土呛得大家咳得不停，好半天被惊扰的灰尘才得了安生，极目一望，真是没处下脚，多年的破烂，将不大的屋子塞得满登登，东西已经堆到了门口，眼瞧着就要淌了出来。布满尘土和蛛网的破烂，显示着这些东西已经多年没人动过，平常人家，多勤俭，用过的东西，即便坏了也不舍得丢弃，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堆了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也不知该说主人家勤俭持家还是过于懒惰，疏于整理。

    西边的厢房同样也是不大，只是窗上都是一尘不染，雪白的窗纸，平平整整，细细看，甚至连那边边角角都服服帖帖，工工整整，瞧不出一星半点的褶皱和毛茬儿，瞧了实在赏心悦目。屋里也一如屋外，整齐干净的令人直咂舌。

    西厢房想来原是个柴房，西南角堆放了一些木材，整齐规矩的用尺子量过般，一样的长短，一样的粗细，即便木头上有了横生的枝杈，也被人仔细地修理掉了。

    一张又窄又短的木板床，几块板子凑合搭起来的，靠在窗口，天青色的被褥熨帖得极为平整，大概每天主人都要不厌其烦地仔细整理。一副木头架子，紧贴着床脚，放了主人衣物，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即便身居陋室，主人家也是极为用心打理。

    小玉踮着脚尖儿，进了门边缩手缩脚地往里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主人细心打理的小屋弄脏了。

    严麾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自觉上手拘谨起来，拿起屋里的东西也带了十二分的谨慎来，拿起查看地东西也务必做到回归原样。

    严麾用两指捻起那整齐的衣衫一角，道：“似乎主人十分偏爱天青色。”

    小玉凑了过去，见那木头架子上没有外衫，仅有的一身亵衣裤，一双鞋子，都是一样的天青颜色，甚至用来包头的巾帼、布袜也同样是天青色。

    小玉没伸手，只凑过去，瞧着架上的衣衫，这人这衣衫都是最为普通的麻布，这种麻布价格便宜，又结实耐用，百姓家用作外衫很是常见，可因为布料粗糙，很少有人用作亵衣裤贴身穿着。可这架上的亵衣裤也是同样的麻布，这衣服的主人难不成如此皮糙肉厚？

    “大人，这屋的主人可真是个怪人，似乎守规矩守得过了头，一个女子用麻布来做亵衣裤，也实在太能将就了。”

    “一个妙龄女子，正是爱美的年纪，别说华美衣衫，满屋一两只簪环绒花也是没有，连包发的巾帼都是一样的麻布，毛家虽不算富裕可也不至于如此清苦，想来毛家对这毛顺娘并不好。”

    “正是，正是。”小六子没敢进屋，手扶门框往里望着，见严麾如此说，便接话道。

    “你又知道了，说说吧。”

    小六子一听便打开了话匣子。

    毛家这毛顺娘并不是亲生的孩儿，本是毛家买来的童养媳。当年毛顺娘到毛家时不过十岁，毛家的小子体弱多病，便听了旁人的主意买了一个童养媳冲冲喜，这媳妇是买来了，可这毛家小子病歪歪扯了不到半年，居然撒手人寰。

    本来这毛家小子也是只体弱多病，虽知道这毛顺娘进门没多久，这毛家小子居然没了，左邻右舍都说这毛顺娘是个克夫的。毛家夫妻难解丧子之痛，便将这火气尽数撒在了这毛顺娘的身上。偏这毛顺娘的脾气真真应了这名字，逆来顺受，即便受尽苛待，也是半声不吭，就这样过了六七年。

    这毛顺娘长到了十六七岁，倒是丰腴艳丽起来，比起同龄的女子更是多了几分诱人风韵，十分扎眼。毛氏瞧在眼里，更是心里发狠，恨自己儿子没有命享受，也恨别人家的孩子花朵般绽放，自家的儿子却成了城外一座孤坟，一想这些不甘，更是时不时折磨起毛顺娘来。

    小玉便也把白日毛顺娘被毛氏几乎破了相的事顺带着说了。

    “嗯。”严麾点了点头，又道：“毛顺娘现在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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