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 2/4 页)
顾忱从父亲的郑重态度中察觉到一丝异样,也因此猜想,母妃死得如此突然蹊跷,以萧廷深的头脑和脾性,只怕不会放弃追查此事。
然而再回京时,萧廷深已经是皇后的养子了。他母妃的死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落下什么痕迹,他轻轻放下,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彼时萧廷深与顾忱已经疏远,及至顾忱被萧廷深赶出京城,再想起此事,也只能认为,萧廷深选择了一条和他不同的路。
萧廷深选择了能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权力,为此他抛弃了他的母亲,抛弃了过往的岁月,也抛弃了和顾忱之间的情谊。
然而眼前的、现在的萧廷深却在一瞬间流露出了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疼痛。尽管很短暂,尽管他随后便收拾好了情绪,但顾忱依然在瞬间明白,他根本就不曾放下过母妃的死,或许一日都不曾忘记,他隐忍不发,蛰伏不言,将此事深深压抑在了心底。
这种没有得到安抚的旧伤,只怕比新伤还要疼上三分。
顾忱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愧疚,自悔失言。他本就是个心软念旧的人,虽说心里对萧廷深前世今生干过的一系列荒唐事还未完全放下,但终究不忍看他这样,于是柔声说道:“是臣失言,陛下恕罪。”
萧廷深已经恢复了常态,摆摆手:“你无罪,自然不需要朕来恕罪。”
顾忱想了想,决定还是转移话题:“臣先前的提议,陛下以为如何?”
“虽说可行,但赫哲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萧廷深沉吟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顾忱道:“臣既然任兵部侍郎,总领京城防务,臣想先去接待赫哲一行,与他接触。”他停了停,一面思索一面说道:“一来臣职责所在,由臣出面名正言顺,赫哲也不会多生戒心;二来,臣的兄长曾与百夷有过深入接触,臣对他们也不是一无所知,到时也不会掉以轻心。”
这些话都是经过顾忱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他前世与赫哲交手何止一次,论了解,大概长期镇守鄂南的王氏一族也不及他。更何况他还有纯安长公主的约定在身,再加上京城防务职责,于情于理都该是他去接待并护送赫哲一行人。本以为萧廷深不会有什么意见,没想到皇帝连想都没想就断然道:“不行。”
顾忱:?
他实在不懂为何萧廷深这么快就拒绝了,只得谨慎地问道:“陛下是觉得臣去不合适?”
萧廷深道:“这件事朕自有安排,总之你不能去。”
顾忱:“……臣斗胆,想问陛下为什么。”
“因为朕不准。”
这话就是蛮横不讲理了。顾忱一头雾水,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脾气再好也理解不了萧廷深这种莫名其妙的拒绝,沉住气说道:“臣不去也可以,但陛下总要让臣明白,臣究竟是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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