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全世界只有你(第 2/4 页)
她胸口大起大伏,继续骂了一大通,仍然不解气,最后恨铁不成钢地把闻冬手里的台本一把夺过来。
“冯心悦在电话里都快把我逼疯了!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放年休!两周内都不要再来上班!”
闻冬转身走出了大楼。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头重脚轻地步入雨幕中,却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伞,冷冰冰的空气似乎要把胸腔都给冻住,
连节目都不能做了啊……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仰头望着被雨水模糊的天空,眼眶热得要命。
可是胸口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快意,那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憧憬与漫天雨水混合在一起,她忽然又很想笑。
冷冰冰的雨水淋在脸上,慢慢地蔓延进脖子,闻冬倒是觉得前所未有地清醒。
直到雨水忽然间没了,头顶多出一把深蓝色的雨伞。
她一愣,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程宋!
只见那个令万千少女少妇疯狂的著名电台dj好整以暇地替她撑着伞,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笑得漫不经心:“这位姑娘,雨下这么大,不赶紧回家,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洗澡吗?”
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哪怕说出来的话有那么几分流里流气的味道。
闻冬想笑,但没开口眼睛就红了。
程宋看见了,也慢慢收敛了笑意,注视她片刻,随即轻描淡写地说:“这不是还击得很漂亮嘛!赢家是你,该哭的是冯心悦,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闻冬没忍住,总算红着眼圈笑了出来。
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和刘遇铭讨论这事的时候,我在茶水间里泡咖啡。”程宋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闻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偷听?”
“我说这位姑娘,明明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捂着耳朵也能听见好吗?”这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先生特别无辜,仿佛听见这事,他一点也不情愿。
闻冬错愕地看着他。他却伸伸懒腰,把伞往她手里一塞,“行了行了,我还有节目。别在这儿洗澡了,回家再洗!”
他话说完,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转身回大厅了。
他还有节目?这意思是……他也是电台主播?
闻冬一头雾水地打了辆车回家,巧的是车里正放着她的电台频道,上车没几分钟,电台里最热的一档音乐节目就开始了。
这档节目闻冬大学时就经常听,主播叫阿宋,当初好像做这个节目不到三个月就红遍了全国。
他做节目很随意,总不按台本来,有时候做着做着兴致来了,还会跟着唱上几句。每到这时网络上就沸腾起来,粉丝们大呼:“这是要逼死原唱的节奏啊!”
她大学时期也听过好一阵他的节目,因为那时候白杨迷他迷得要死。当时她还笑话白杨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这么痴迷人家,说不定是天使嗓音魔鬼脸呢!”
而今再听到这档节目,那声音……那声音越听越耳熟,几乎让她有种错觉,仿佛……
仿佛刚才送伞给她的那人还没走!
闻冬一惊,陡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他?
他就是阿宋?
她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叫阿宋是因为他姓宋,还曾经和白杨多次讨论过宋字后面会跟着怎样的名。却没想到……原来他叫程宋。
节目还在继续。
这人做节目时有一种天然的流畅与随意感,叫人感到很亲切,很舒服,仿佛他一开口,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
她坐在后座听着听着,又想起了他不太正经、吊儿郎当的形象,忍不住撇撇嘴。
严重的表里不一!
“哎哟我的祖宗喂,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就想不开,跑去淋雨了?”白杨瞠目结舌地把浑身湿透的闻冬拽进屋里,开始跑上跑下,替闻冬放洗澡水、拿换洗衣物,一边忙活一边数落她。
闻冬头重脚轻地走进浴室,听着白杨在外面恶狠狠地骂她:“等着瞧吧,就你那小瘦身板儿,我倒想看看会不会烧死你!”
事实证明白杨有成为预言帝的潜质,大半夜的,闻冬被热醒了。
她口干舌燥想喝水,迷迷糊糊地撑着身子去厨房倒水,谁知道手脚乏力,杯子都拿不稳,只听哐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白杨被惊醒了,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把灯一开,就看见闻冬红得不正常的脸,再伸手一探……果然发烧了。
忙里忙外一晚上,谁知道这家伙一根筋,买好了机票说是第二天要回家看看爸妈,就是发烧也雷打不动。她起了个大清早,非要拖着病躯回家。
白杨气得想打人。
把闻冬送过安检以后,她还是不放心,在微信上千叮咛万嘱咐:“准时吃药,别吹风别淋雨,飞机上记得跟空姐说你要喝热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闻冬哭笑不得地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知道了,白大妈。”
“我呸,我还是你白大爷呢!”白杨骂骂咧咧的,“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干脆别回来了!”
话虽如此,闻冬上飞机前又收到她的消息:“喂,早点回来!记得给我带学校门口那家的白糖糕,馋死我了都!”
闻冬忍俊不禁。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药效开始发作,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也翻江倒海。
偏偏她很怕坐飞机,从小到大都恐惧失重,飞机一颠簸,她就浑身紧绷,气都喘不上来。
乘务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告知乘客因为气流的原因,飞机有些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闻冬死死地握着扶手,只觉得不适感在逐渐加重。
三个小时的航程格外漫长,等到下机时,她竟觉得手脚有些发软,背上也一片潮湿。
好不容易走到大厅里,她再三告诉自己,再忍忍,回家睡一觉就神清气爽,没病没痛了。父母不知道她把年休给提前了,回家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样想着,闻冬打起精神,加快脚步。岂料没走上几步,全世界都天旋地转,最后她眼前一黑,终于意识全无。
“……病人是受了风寒,导致发烧,目前体温超过了三十九度,情况挺严重的。”
“……”
“吃药吗?那个是醒过来以后的事了。先输液看看吧,醒来以后再测一下体温。”
“……”
迷迷糊糊的,闻冬似乎听见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但眼皮像灌了铅,沉重得撑不起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纯白色的天花板,纯白色的墙壁,纯白色的床单、被套,以及……她动了动手臂,看见输液管也跟着晃晃悠悠的。
这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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