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寂寞(第 2/4 页)
可是我拗不过郑烁,身体是他的,他坚持不去医院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扶着他找附近的诊所。
好在郑烁受的全是皮外伤,大夫检查一遍之后说没什么大事,只是给伤处上了点药,在他脸上的伤口上贴了一个创可贴。
看着一贯以英俊帅气自诩的郑烁鼻子上贴着创可贴对我笑,那憨憨的样子竟然说不出的可爱。
“好在伤得不重。”我轻声地叹了口气说道。
郑烁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幸亏没伤到右手。”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在意自己的右手,在被打的时候他拼力护住的是自己的右手,医生检查,他最担心的也是右手,现在如释重负得意显摆的时候也是显摆他没有受伤的右手,现在看来在他的意识里,身体都不如右手重要。
我上前拍了一下他视若珍宝的右手,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解释。
郑烁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画画的动作。
我不由得感动莫名,很久之前我学过一个词——赤子之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词用到郑烁身上特别合适,尤其是看着他这样兴奋的笑脸。
也是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别人都说郑烁是绘画天才,他的才气更多源自他对绘画的敬畏,对自己这只手的珍视。
“他们让我三天之内把保护费交上,如果这只手不能动了,那三十天我都交不了保护费,也没办法赚钱养我自己了。”郑烁好像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故意将自己说得世俗,说完之后还笑着看我,让我不知道怎么应对。
“郑烁,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很帅。”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对着他受了伤的脸,尤其是鼻子上斜着贴的创可贴,我不由得赞叹。
郑烁意识到我盯着他脸上的创可贴,很久才故作郁闷地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破相等于整容。”
郑烁的话说完,我不由得愣住,随即,我俩相视而笑,这笑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
02
白帆离开后不久,真真脸上挂着的幸福的小女人的笑就再次消失了,每次看到我都唉声叹气,像极了一个怨妇。
“苏浅,他这周又不能回来了。”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真真突然闯入了我的房间,很是郁闷地告诉我。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即使再爱你,也不可能每周都回来陪你。”我不由得为白帆辩解,如果我记得没错,白帆已经连续三周昼夜兼程地赶回来,只为陪真真过周末。
“可我是他生活的另一半,周末,他应该来陪我的,他周五只有两节课,他完全可以周五出发,可他每次都周六才来。”说到这里真真还满腹怨言,看向我的时候神色中全是可怜。
看着被宠成小公主的真真,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再多的劝说话语都留在了心底。
因为我比谁都了解面前这个朋友,她的父母一直在国外,她最缺的就是被人关心,最害怕的就是寂寞,可这样需要人陪着的真真竟然选择了异地恋。
“真真,异地恋和别的恋爱不同,你得多为白帆想想,他真的很在乎你。”我都不记得这样的话说了多少遍了,现在说出来都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了,因为真真不会听我的,即使她表面上答应了,转过身去也不会理解白帆多少。
我能祈祷的也就是白帆喜欢的就是真真这大小姐的性情,希望白帆能因为心底对她的喜欢而包容她的任性,理解她的无助和寂寞。
“和白帆多打打电话,不要总是要求他来看你,你也可以去找他呀。”真真听了我千篇一律的话,神色中的委屈更重,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建议。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很清楚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享受了爱情的甜美,那真真就也应该有付出,尤其是在白帆付出已经足够多的情况下。
“我才不要,他不来就是不爱我。”真真全然不顾我心底的担忧,很蛮横地说。
“他不来,你周末也没什么事,去找他多好。”见真真又犯了刁蛮任性的毛病,我忍不住再次开口。
但是我一再鼓励她去找白帆的话语让她不高兴了,在我说完之后,她赌气一般质问我:“谁说我周末没事,我周末有事好不好,没有白帆我一样会很忙,陪他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
说完也不等我再开口,她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临走时看我的眼神都是怨毒的,好像我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我知道真真只是和我赌气而已,她现在满心都是白帆,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不高兴。
只是我没想到真真周末真的有安排,而且安排在她的家里。
周六晚上我做完兼职回到家,就见家里杯盘狼藉,一群人在客厅里鬼哭狼嚎般唱歌,他们“惨烈”的声音,我在楼下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声音竟然来源于真真的家。
见我在门口突然出现,在房子里胡闹的人都愣住了,但只是瞬间他们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只有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生拎着酒瓶子歪歪扭扭地向我走来。
“美女,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说完话他就站不稳扑向了我,我躲过他,却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我很讨厌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躲闪是本能反应,但是这本能的反应却激怒了那个男生,他猛地扑向我,然后将我揽入了怀中。
我拼命挣扎才挣脱出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那个男生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我说完话之后他就愣住了,看着我,很久才转身对不远处的真真说了一句:“真真,你这朋友玩不起呀!”
真真站起来一副要和我解释的样子,可是不等她站直身子,她身边的男子就将她拽到了沙发上,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玩玩而已。”
坐下的真真很尴尬地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不久,客厅重现喧闹,歌声、酒杯碰撞声、暧昧的情话都像魔音一样传入我的房间,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肆无忌惮。
在他们的声音中我还感觉得出他们中很多人对真真的恭维,那谄媚的语气,即使隔着一堵墙,仍让我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我是在他们制造的噪音中陷入睡眠的,等我睡醒的时候客厅已经很安静了,我打开房间的门看到真真睡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衣服穿得很单薄。
我拿了衣服盖到真真的身上,然后收拾他们弄乱的家。
我收拾了一个上午才将家收拾干净,等我将午饭做好放到餐桌上的时候,真真已经醒了。
看着已经干净如初的房间,她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感动。
她拽着我的手想说话,我却挣脱了她的手,很郑重地说:“真真,我们有必要谈谈,昨天那些人……”
昨天真真目睹了我的尴尬,她应该明白我今天的意思。真真脸上闪过一阵慌乱,但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告诉我:“他们人都还不错。”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真真。
她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多么荒唐,讪讪地看着我说:“你放心,我们只是一起玩玩,没别的事情,他们没有办法和你相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真,离他们远点对你好,你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害你。”我语重心长地劝说,希望她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我的话让她很失落,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他们能陪我玩,和他们在一起我很高兴。”
显然她不愿意听我的劝告,还是坚持要和他们来往。
“那以后不要带他们来家里了,被邻居看到不好。”我知道自己管不了真真,只是试探着问道,却不想真真还是果断地拒绝了我,她说回到家她才更觉得冷清,她希望我能理解她。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家是真真的,朋友也是真真的,我没有理由阻止她。
和真真多年朋友的经验告诉我,她答应的事情不一定做到,但是她拒绝的事情往往都会贯彻得非常彻底,比如说周末请朋友回家。
不出我的预料,第二个周末,之前那群人又来到了真真的家里,又是一夜狂欢,又是杯盘狼藉。我躲在房间里听着真真兴奋的声音,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
可是我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我能做的也就是在那群人离开之后,为疲惫的真真倒杯热水,在他们玩得特别过分的时候,喊真真进我的房间暂避那不堪的场面。
我明白真真是在赌气,和白帆赌气。我甚至可以预料事情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白帆出现,然后这混乱不堪的聚会才会无疾而终。可是白帆却好像消失了一般,连他的名字都很少从真真嘴里说出来。
我期盼着白帆的到来,因为只有他能制止真真的任性。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好好的,更希望她能少接触那些酒肉朋友。
白帆没有时间来找真真,闲着的苏之行却多次骚扰安哲,让他心烦不已,无奈的他只能来找我诉苦。
我看着一脸苦楚的安哲,不知道要怎么劝说才好,劝说他不要给苏之行钱还是劝说他多给苏之行点儿钱?
所以面对安哲,我无话可说,即使他做出了虚心讨教的姿态,他以为我和苏之行父女多年,我终归会有一些“斗争经验”。
我确实有斗争经验,只是除了真真和郑烁,整个学校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当然也包括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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