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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春宵苦短(第 3/4 页)

    萧煜忧心忡忡:“若只是区区南蛮,本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惧。只是我们前日收到了密报,这次南蛮敢卷土重来,就是因为得到了凉国摄政王的支持。若是我们贸然出兵迎战,一旦北方战事打响,朝中将无可用之兵。”

    “那如今看来,只能分兵了?”

    “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朝中有可用之兵,却无领兵之将。”安询的语气里满是讽刺。

    皇帝登基这些年,亲谋臣,远武将,为人多疑敏感,屠戮了多少忠臣良将。如今泱泱大国,除了萧煜,竟无一人能带兵领将,当真讽刺。

    “那些文官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我头疼,我听得烦,只说不舒服就出来了。其实如今大战逼近,他们还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着实令人焦灼得很。”萧煜非常痛苦,这些天,他的耐心都被磨得差不多了。

    “王爷,此时你切不可急躁冒进,如今战事逼近,圣上不得不仰仗你,想必他心里必不会舒服,你若再有把柄被他抓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只要这次在战场上,王爷若能立下奇功,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王爷您民心稳了,威望有了,也就有了依仗,不会再如此被动了。如今战事拖得越久,群情激愤,对我们未必无利。”安询分析完,末了叹息一声,“只是,可怜的是老百姓。”

    萧煜的心里被一股气堵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些天就是静不下心来。

    其实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哪怕让他现在就披甲上阵,哪怕他没有任何好处,只要能保护百姓平安,他都是乐意的。偏偏就是如今这般熬着,熬到一腔热血都变凉了。

    更何况,他现在无法安心应战,如果他去前线,倾城当如何安置。

    萧煜这边刚想到倾城,连祁就回来了。安询见是他,知道萧煜肯定要问连祁关于雪倾城的消息,安询不待见雪倾城,又没办法劝服王爷,是以干脆不听,连祁一进来,他就拱手请辞了。

    弄得连祁十分惶恐,心中的小鼓咚咚作响——我这是哪里得罪安先生了?他一看到我就要走。

    萧煜和他想的却是完全不同,他看着安询那越来越虚浮的步子,隐约有些担心。

    “看安先生近日又消瘦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这东宫住不习惯,要不连祁你安排人送安先生回府吧,如今一切都要等父皇裁夺,安先生在这里,反倒不利于他养病。”

    “安先生是个喜欢忧思的性子,送回王府也不见闲得下来,反倒因为担心宫中情况更加忧虑。别说安先生了,就连一向无忧无虑的王妃,都瘦了不少。”

    “王妃瘦了?”萧煜的眉头和眼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不是让你交代了,让膳房格外注意王妃的饮食吗?怎么,还吃不习惯?”

    连祁表示十分无辜:“王爷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膳房这些天也是变着法在迎合王妃的胃口,不过听王妃的贴身婢女说,王妃食欲不振,与伙食并无多大关系。”

    “那是何故?”

    “那是……”说起这话,连祁还有些脸红,想不到他替王爷办事这么多年,如今竟然连王爷和王妃的情话都要传了,而且这话从他这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点别扭。

    “想王爷您想的!”

    萧煜的脸也“霍地”一下红了。

    当夜。

    漫天之间,只有一轮秋月高照,竟无半点星子烘托,孤零零的,显得格外凄凉。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纱射进来,雪倾城被这白晃晃的月光晃得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推开纱窗,一阵清风扫进来。

    就着月光,雪倾城拉开梳妆台,里面没放多少金银首饰,反倒是被她塞满了宣纸,足足两百多张了。

    她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两百六十七”。

    写了这么多天,她的字明显有了长进,至少能明显辨别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以前写这些的时候,雪倾城都是很高兴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这些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但是雪倾城心里清楚,她心里这样空落落的,肯定和萧煜脱不了干系。

    是的,都怪他。

    都怪他要对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怪他要对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怪他,在对她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要不是连祁还偶尔带信回来,她都要怀疑萧煜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了。

    “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声音,雪倾城吓了一跳。起身回头就想跑,一转身撞进了一个胸膛里,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都被人抱起来了。而雪倾城在闻到那熟悉的龙涎香之后,也放下心来,脸却不知为何烧了起来,红得发烫。

    “你……你快放我下来,转得我头都晕了。”

    萧煜闻言,将她放下来,同以往一样,像摸小狗一般,揉乱她额前的碎发。

    雪倾城的脸更红了,躲开他的手。

    “我又不是小狗,为什么要摸我头发。”

    “你不是说羡慕小狗坦诚嘛,我们就做一对幸福的小狗不行吗?”

    “谁……谁羡慕了。”萧煜一句话就把雪倾城的思绪拉回了那天,脸顿时更红了。

    萧煜却就着月光,盯着雪倾城瞅,雪倾城稍微避开了些,他就又凑上去,不过几天没见,他却像是几百年没见到她一样,眼睛一放到她身上,就挪不开了。

    “娘子你怎么这么好看?就是……瘦了些。”这样一看,萧煜想起连祁向他报告的情况,顿时心就悬起来了。

    “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他伸手,捏了雪倾城已经略显清瘦的小脸蛋,语气里满是怜惜。

    “看看,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没了。”

    雪倾城:“……”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幼稚啊。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怎么让人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呢,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经过,更加催红了她的脸,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烧起来了。

    而此时,萧煜的目光瞥到了梳妆桌上那一张张的宣纸,伸手正想去拿,却被眼疾手快的雪倾城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

    萧煜眯了眯眼睛,不过很快还是恢复了原状。

    “娘子可是在练字?”

    “是……是啊。”雪倾城囫囵应着,背着手将那沓宣纸塞进抽屉了,看萧煜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慌乱地转移话题。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不是在议事吗?”

    “是啊,不过听说娘子想为夫了,所以我就赶紧自己送上门了。”

    萧煜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一边说,一边脱衣服,吓得雪倾城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干什么啊!”

    萧煜解披风的手一顿,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他为了方便从皇宫溜出来,换了连祁的衣服,本就不合身,这会儿不过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会儿,但是倾城……

    听到连祁说她很想他的时候,他喜不自胜,还以为这小丫头终于开窍了,如今看来……

    萧煜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雪倾城见状,从侧边偷偷摸得一个小枕头。

    “那……王爷你累了,床……让给你睡,我去……”

    她伸手指了指软榻,脚步还没动,手腕已经被人捉住了。

    她哪里是萧煜的对手,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紧紧地吸了过去,她整个人都栽进了云被里,而男人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月光披在他的身后,雪倾城看不清萧煜的脸,但听觉却在这时候变得异常灵敏,两人凌乱的呼吸声,咚咚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自己心里那一点小小的期待,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春宵苦短,娘子,我们莫要再浪费时光了。”

    萧煜邪邪一笑,吓得雪倾城回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萧煜低头,在雪倾城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和你睡觉。”

    温热的唇,触及她有些冰凉的额头,雪倾城的身体在忍不住地轻颤,她觉得自己的骨子里透出一种痒来,让她很想挠,又不知道何从下手。

    她这种混江湖的,窑子自然也没少去,不过她虽然见得多,但是亲身实战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那个……都会很痛。

    雪倾城一怕死,二怕苦,三怕痛,但是这时候她又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动不了。而萧煜,却突然长手一伸,将雪倾城侧边的被子拉过来,盖住了两人。

    然后,他就顺势在雪倾城侧边躺下来了,雪倾城睡在内侧,他在外侧,她的鞋子也被他褪下了,帷帘被放下来,他替她挡掉了大部分的月光,将她圈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雪倾城算是明白了,萧煜所说的睡觉,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睡觉。

    她明明很害怕,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竟然又有些失落。

    旖旎暧昧的气氛突然就消散了,听着萧煜沉稳的心跳声,氛围一瞬间就变得温馨舒心,原本还紧张的雪倾城,竟很快就放松下来,渐渐有了些睡意。

    在闭眼之前,雪倾城迷迷糊糊地听到头顶上,萧煜在问她:“娘子,我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一封都不回?”

    “信?什么信?”雪倾城含糊地问。

    “食盒的夹层,我每次都有写,你却一次都没回过,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说着,还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为了躲避这一波一指弹的骚扰,雪倾城往他的怀里钻来钻去,依旧含混地回他:“好,下次,下次一定回。”

    萧煜无奈,雪倾城话里的敷衍,他都听出来了,可他实在是舍不得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揍一顿,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真是来找虐的,因为连祁的一句“她很想他”,巴巴地送上门来结果还被嫌弃。

    他轻轻抚摸着雪倾城的秀发,像抚摸着一只温顺的小兽。

    “倾城,我不怕上阵杀敌,却怕离开你。你……可懂?”

    直到这一刻,萧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安询之前会那般针对倾城了。

    她是他的软肋。

    可致命。

    为了她,别说是丢盔弃甲,便是家国天下,富贵荣华,皆可拱手相让。

    第二天雪倾城起床的时候,头一次没有滚下床。

    有人在床边加了好几个枕头,形成了一道“枕头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只是萧煜人已经不见了。

    雪倾城从被窝里爬起来,半睁着眼问端着水盆、刚走进门来的安宁:“王爷呢?”

    “王爷?”安宁笑着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小姐你真是病入膏肓啦,王爷还在皇宫里没回来呢,你是不是忘了?”

    “可是……他昨天晚上明明……”

    “一定是小姐你误把梦境当真了,眼下皇上每天都会召集朝臣开会,就连雪太傅都还没回家呢,王爷又怎么可能回得来。”安宁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就要伺候雪倾城起床。看到床边那一堆枕头的时候,笑了。

    “我就说小姐你今儿个怎么没有滚下床,原来竟是有此妙招。不过小姐,请恕奴婢好奇,这有好好的床不睡,您怎么就偏爱睡地板啊?”

    雪倾城以前哪有这么好的大床睡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要是能找到一些稻草,一间破庙,那都是神仙保佑了。更何况那时候她身边还跟着一堆兄弟,大家都是没什么睡相的,经常半夜不是一个胳膊伸过来,就是一条腿撂过来。为了不在睡梦中被人压死,雪倾城这才练就了一身“一边睡觉,一边滚”的本事。

    当然,这些事,雪倾城是断然不会告诉安宁的,她还在想萧煜。她明明记得萧煜回来过,难不成真是梦境?

    雪倾城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忙对安宁吩咐道:“安宁,王爷之前送点心回来的那些食盒,你还收着吗?”

    “我看那盒子还挺漂亮的,您也没说要怎么处理,就都帮您收着了,怎么,您要用吗?”

    “快快,拿出来。”

    在雪倾城的催促下,安宁从柜子里捧出食盒来,竟足足有十多个。因是用来装点心的盒子,所以都不算大。雪倾城随便挑了一个盒子,点心已经被吃空了,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哪来的什么夹层啊。

    雪倾城对着那个盒子研究了许久,突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她将盒子倒扣在桌面上,手捏成拳,轻轻敲了盒子几下,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再翻开盒子来一看,底层的木板掉了下来,跟着木板掉下来,还有一张白色的纸条。

    雪倾城摊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饭否?”

    安宁也被惊呆了,学着雪倾城的样子敲了好几个,竟发现每个盒子都有一个夹层,里面都藏着一个小纸条。不过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偶尔是吐槽:宫中甚是无聊,不及汝半分有趣。

    偶尔是趣闻:皇兄今日在朝堂上频出虚恭,最后还是兵部尚书顶了罪。

    但是最多的,都是一两个字,问一下平安,琐碎无聊至极。

    安宁拆开看了几个,都觉得无聊,吐槽:“想不到六王爷堂堂王爷,文采也不过如此嘛,还问小姐您饭否,这不是废话吗!人要是不吃饭,还能活啊。”

    雪倾城一把抢过安宁手里的小纸条,把她往外推。

    “我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你先去帮安瑞吧。”

    “可是安瑞那边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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