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着直升机表白(第 3/4 页)
“老大,我不行了,跑不动了,你继续吧,我先回去了。”他停下来,一只手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柯怡略微停顿,看了看他说:“好,你回去吧。”
肖叶走后,就只剩柯怡和边册两个人了,外加一条金坷垃。
心虚得不行,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煎熬,柯怡停了下来跟边册摊牌,道歉说:“对不起。”从来都非常自信、挺直着脊背的她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因为跑步,她轻微地喘息。
“那是你的下属?”边册的语速如常,跑了半圈下来,他的呼吸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只是走了半圈一样。
柯怡点了点头。他们一共相遇了三次,似乎每一次都是她特别狼狈的时候。
“所以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做兼职?”
柯怡又点了点头。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为了买直升机不得不做起各种奇葩的兼职,却依旧想在熟人面前保持自己以前的形象。
的确虚伪又可笑。
在这一瞬间,她有些厌弃自己。
因为她赚钱的目的太容易让他产生好感,所以她的那点虚荣都变得不是事儿了,反而显得可爱。看着她此刻垂下了脑袋,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子,边册忍住了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说:“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男人特有的傲然,好像她说的那些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偏偏这样不屑一顾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包容和柔软,像是在安慰她。
柯怡惊讶地抬起头。如第一次在瓷都,她彷徨时被他邀请进店一起做了个陶瓷,如第二次在边城,她即将堕落时他出现告诫自己一样,这一次,他依然是天使。
看到她惊讶的目光里还带着慌乱、欣慰和足以让男人生出保护欲的信赖,边册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脖子。
触感细腻柔滑,跟他想象的一样好。
柯怡先是震惊于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随后他手指摩挲而产生的颗粒感让她生出一阵痒意,身体轻微地发颤。
她心中的尴尬和消极,因为萦绕在两人身边的暧昧变得氤氲起来。
天暖起来以后,早上来湖滨大道晨练的人变多了,很热闹。
金坷垃像是感觉不到主人的关心,在边册的脚边乱动。
在柯怡出声之前,边册先收回了手,看着她又红起来的脸,漆黑的眼中闪过愉悦,说:“这是惩罚,以后再说这样的谎不要让我发现。”
说完,他带着金坷垃跑了起来。
柯怡愣在原地,脖子上轻微的颗粒感似乎还没有消失,皮肤上依旧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度。他把这种特殊到让她战栗的动作当作是惩罚,是允许她再犯还是下不为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柯怡拿到直升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寻找帮她开飞机的人的事情还是一筹莫展。
有直升机驾驶证的多半是高端人士,谁会愿意来给她开直升机?即使她花了重金寻找。
“你这两天看起来有心事?”在公司里遇到南封,南封关心地问。
以南封的人脉,或许认识会开直升机的人?
柯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没有办法轻易地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跟宋雅怎么样?”
提起这个有意往结婚上发展的女人,南封的语气并没有多柔软,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不曾变化。
“就那样吧。”他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柯怡,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柯怡心中很暖,朝他笑了笑说:“好。”
万般无奈之下,柯怡再一次想起了边册。
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是会开直升机的。
一天早上陪跑结束后,她尝试着跟他提起这件事。
边册拒绝了,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让她怀疑他根本就没走心。
“为什么?你会开飞机的不是吗?帮我一次就好。”她请求说,“或者你有什么条件,我也会满足你。”
边册的目光忽然变得暧昧起来,问她:“什么条件都能满足?”
柯怡语塞。他这种赤裸裸的要求不知道是真是假,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边册又说:“即使你要肉偿也没用,我不会开飞机,从来不会。”
他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恶劣一些,柯怡有些气恼。同时,她从中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好像每次提到“飞机”“飞行”时他就会变得有些烦躁。
她只好放弃,继续去网上找。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就在她心情焦虑地刷同城消息找直升机驾驶员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打电话来的是边册,想到他拒绝自己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挂掉。
电话响了十几秒,她终于还是接了。
“柯怡。”
边册低沉得不同寻常的声音让柯怡愣了一下。
“金坷垃丢了。”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压抑。
知道金坷垃对边册来说有多重要,柯怡立即站了起来:“你在哪儿?我来跟你一起找!”说着,她拿了件外套,带上了钥匙,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晚上的公园里人很少,黑漆漆的。边册的身形很高大,半边的身体被路灯照亮了,另一边隐在了夜色里,只有个轮廓。他独自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有些落寞孤独。
“金坷垃是在这里丢的?”
听到声音,边册看向她。
“从家里跑出去的。有人说看到它往这里跑了,但是我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他的语气里没有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和恶劣。
她从没见过边册这个样子。
她碰了碰他的手臂说:“我们分头找。”
刚刚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正要离开的时候,边册抓住了她的手。
柯怡疑惑地看向他。
“你一个女人,大晚上不安全,一起吧。”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脆弱。
柯怡的心立时软得跟水一样。
边册把公园找过了,他们就把寻找的范围扩大。一路上边册都不说话,柯怡看不得他沉默的样子,便与他聊起了金坷垃。
他养金坷垃五年了。
他把金坷垃当作最亲的亲人。
柯怡知道边册的父母都还在,他们那个甲方公司就是他父母的,她却没有问他为什么最亲的不是父母。她只是觉得,把一条狗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的他让她心疼。
找了大半夜,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被卡住的金坷垃。
它呜呜地叫着,可怜哀怨。
边册和柯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弄出来。
获救的金坷垃像是吓坏了,用脑袋蹭着边册的腿寻求安慰。
“傻狗,下次再乱跑就不要你了。就你这胖得跟猪似的,看谁家养得起你。”边册一边没好气地骂着,一边拍着金坷垃的脑袋安慰它,较真的样子像是在教训孩子。
金坷垃被他拍得叫了起来,往柯怡身后钻。
看边册虽然嘴里骂着,下手也不轻,但是眼睛里却是柔和的,柯怡觉得特别温馨。
回去的路上,边册像是气不过,时不时还要朝金坷垃踹上两脚,力气却越来越轻了。
“傻狗,让你再跑。”
金坷垃嗷嗷直叫,乌黑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柯怡到了小区门口,正要进去,却发现边册带着金坷垃也跟来了。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没带钥匙,大半夜的找不到开锁师傅,也没带钱包。”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你借我点钱,不然让我去你家住一晚。”
柯怡怀疑地问:“真没带?”
边册点了点头,很坦然。
今夜,柯怡的心里很柔软。想到他会忘带钥匙的原因,她有些不忍心。
两人都没带身份证,开不了房,她决定收留他一晚。
比起边册的工业风loft,柯怡为了省钱而租的房子小得不能看,只有一室一厅。
“进来吧。”第一次让男人在自己家过夜,柯怡的脸有些红,“没有适合你的拖鞋,光脚吧,地上很干净。”
房子虽然小,却精致得如她本人。
边册在玄关处站着看了一会儿,直到柯怡觉得自己私密的空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他才牵着金坷垃走了进来。
进去后,边册的目光被一个当作隔断的架子吸引了。
“武直-10、武直-9、c919、b777、b747……”顺着架子看过去,他可以准确地念出所有飞机模型的型号。
他的声音低沉动听,每一声都像敲击在柯怡心上。
“没想到你有这么多飞机模型,客机、武装直升机、教练机都有,很少有女人是这方面的爱好者——”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停住。
柯怡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边册的目光停留在了架子上的一个白色瓷瓶上。
灯光下,白色瓷瓶的曲线轮廓散发着静谧的光。许多年前瓷都的记忆涌上,安静的雕塑瓷厂、匀速旋转的拉胚机,还有迷失在其中的女学生,他甚至记起了那轮廓上不太流畅的地方都是出自他的手。
他看向站在原地的柯怡,目光中带着惊讶和奇异,问:“你是那个时候的女学生?”
就像柯怡许多年后见到边册发现他变了许多一样,边册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执着、要强,甚至染上许多职场习气的女人,跟那个纯净、青涩的女学生联系起来。
两人的渊源终于被揭开,柯怡心中除了雀跃他还记得自己之外,还有些苦涩,苦涩的是变了的自己。
“是的。”她垂了垂眼睛。她并没有告诉他边城酒吧里的那个女人和瓷都的女学生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变化那么多?
边册想问,可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嘴边那恶劣的笑容慢慢淡了,他是最清楚一个人为什么会性情大变的。直觉告诉他,她的变化跟她想买直升机有关。
想起她为了赚钱陪金坷垃跑步的样子,任性了许多年的边册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他偷偷朝金坷垃做了个手势。
就在柯怡想起了过去有些感慨的时候,忽然被金坷垃扑了个满怀倒在了沙发上。金坷垃被边册养得很好,身上的毛又滑又顺,暖暖地蹭着她的脸,她瞬间被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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