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差阳错心生隙(第 2/4 页)
琅天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我不管,你爱我也好不爱也罢,我都不能把你留在这,这陆子修不是好人,他会伤害你,就像伤害雪宛一样。”
“琅天,我可以明白你对子修的嫉恨,可是姐姐已经死了,这也不是子修害的。如果你要归咎于子修,你自己更是难逃责任。你不能抱着对他们的恨对他们的怨怼,过一辈子。”
琅天冷笑着目露寒光:“谁说雪宛的死不是陆子修害的?我说他才是罪魁祸首。”
“琅天,你不要胡搅蛮缠了。快快离开。”
琅天气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告诉你,雪宛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就是为了气陆子修。她气陆子修冷落她无视她,她伤心她难过,住到归来山庄就是为了散心,甚至不惜让我劫走她试探陆子修。我爱她怜她,也发了疯样陪着她一起闹。”
简丹砂呆住,无法相信这是那个温婉贤良,又最是胆小怕事的姐姐会做的事。
“可是她的目的没有达成,因为底下的人怕闹大了无法收拾,压根没有人去告诉陆家,雪宛熬不住两天便央着我要回去。我舍不得她又不得不放她走。你以为我不知道陆子修逛青楼的事么?雪宛根本就是被他伤心透了,才会自杀的。我绝不能看到你再步雪宛的后尘。那就是个风流花心的浑蛋!”
“够了!”简丹砂恼起来,拼命甩开他,“琅天!你这是在自欺欺人。难道真要我拆穿么,姐姐的死……她……”
终究是为了你啊!
简丹砂到底忍住了没有说出,两人正僵持着,庄子里的护卫队竟从天而降,将屋子团团围住。紧接着光芒大盛,屋子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自然也包括来不及逃走的琅天,和尴尬惊慌的简丹砂。
“子,子修……”
陆子修负手走了进来,冷眼睇着琅天:“是你。”
“不错,是我。”
“拿下他。”
“等一等子修,放他走。”
陆子修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瞧着她,屋里的灯火亮着,屋外的火把也亮着,亮得简丹砂看不清他眼里更多的东西。
“你让我放了他?你可知道他是谁?”碧江岛上的那一面,陆子修永生难忘。他后来因丹砂的死消沉了好一会儿,等想到去官府查问真相时却迟了一步,碧江岛的那个匪首已被送往开封府审理。
陆子修猜想也许简丹砂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想到简丹砂迟疑地说:“我,我知道。”
“你知道还让我放了他,他可是把你劫走的匪首,把你在岛上关了那么久,向我们讹诈钱财,他犯案累累,甚至还……”
看到陆子修痛苦的眼神简丹砂一个激灵,终于明白她一直忽视了什么。
她失身的谎言!
她沉醉在美好的生活里,被迷得晕头转向,一直没有想起来向陆子修澄清。
“不,琅天只是绑架了我,其他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其他人,对我……”
陆子修眨眨眼,仿佛不明白他听到了什么。
“真的!”简丹砂抓住陆子修的手,却赫然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凉,“这个我稍后跟你解释。”现在这里外都是护院和下人,让她如何说的?
陆子修却猛地抽手,目光变得冷峻:“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跳崖投江?”
“投江的不是我,是那位孟大人诓骗你的。”
“既然是他诓骗的,你为何不澄清?还要拼命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因为……才不敢面对我。”
这里头重重的原因、重重的顾忌,夹杂着各种阴差阳错,简丹砂一时间该如何说起?
“因为她不爱你啊。”琅天却在这该死的时候说了句该死的话。
“她本来就不愿嫁给你,还逃了家。你还不知道吧?”
陆子修当然知道!她离家的那封书信至今还收在他那,没有任何外人见过。可是这个强盗却知道。
陆子修一直以为简丹砂逃婚是源于自卑、源于对雪宛的退让,更是对简家长期逼迫的一种反抗,怪只怪他没能早一点表明心迹,却从没想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你当初逃婚,难道是为了这个强盗?”
简丹砂脸色一白,当然不是!
可是琅天抢先一步:“哼,你现在才知道?”神情姿态张狂得无以复加。
“琅天!”简丹砂厉声尖叫。
陆子修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你叫的是这个强盗的名字?他说的是真的?”
“不,不是。”简丹砂一直恐惧的事发生了,美梦太过虚幻缥缈,转眼就是噩梦。她在噩梦里,时常莫名地就说不出话,动不了身体,只有一颗心抽疼着,揪起满身大汗。
现在简丹砂也是,落在一个可怕的噩梦里,声音扼在喉咙里只发出破碎的声响,双腿僵在原地,一步也抬不动。她拼了命使劲发力,却只能在内心大喊大跳,冷汗淋漓。
琅天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现在我要把她带走。”
陆子修眯起眼,漆黑的瞳仁里蓄起大风暴。
“你试试看!”
琅天的发力终于让简丹砂找回了点知觉,她感觉血液重新在她身体里奔流,涌向她的双手双脚,她终于能用力了。
她猛地一推,试图挣脱出琅天的怀抱。
“你还不快走,难道你想再一次被抓,再一次被刑囚过着永无天日的日子么?”趁着琅天一怵,简丹砂飞快奔到陆子修身侧。
“还不拿下?”
“陆子修,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土匪头子么?”琅天没带武器,虎虎生风的几掌,就把庄子的护卫打翻在地,从窗子翻出,又飞起一脚,将震飞的刀捞到自己手上,左隔右挡,把长刀使得如剑般灵活,又比剑更刚猛。
也不知道是庄子的护卫太过不济,还是琅天的武艺确实大有精进,没三两下的工夫,他一个人就砍伤了四五个护卫,冲出包围,根本不需要简丹砂开口求情。
琅天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一个跃起,消失在围墙外的夜色中。
屋子里的人都散去,留下陆子修与简丹砂。陆子修背对着简丹砂,一只手还撑着桌沿,静默的空气中粗粝的吐息声慢慢平缓下来。
“子修。”简丹砂试图去抓陆子修的手,不意抓了个空。
“今晚你受惊了,我让丫环们陪着你。”
“不,我只要你。”这一次简丹砂拉住了他的手臂。
“抱歉,我还要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处理剩下的事情。”陆子修无情地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丹砂跌坐在椅子上,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住了她。她呆呆坐着,思绪纷乱,想着到底该怎么和陆子修解释,想着想着脑袋就糨糊了起来。因为每一条思路都不可避免地指向简雪宛和琅天的关系。
偏偏这是最不能说的。
直坐到蜡烛烧尽了,屋子内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简丹砂心猛地一跳,人也跟着跳起来。
她披上披风,匆匆往陆子修的屋子走去,将屋内一片漆黑,悄无声息。简丹砂转目望去,回廊上却坐着一人。
简丹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今晚的月色太过晦暗,倏忽间就被云层遮挡住,这道人影没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清冷、孤寂,若不是呼呼的寒风吹动了衣袂,简丹砂几乎以为那个人不存在。
她提灯照去,果然是陆子修,只着了件单衣,不知呆望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沉思,对简丹砂的到来视若无睹。简丹砂拉住他的手,冰冷冷的刺痛了她的心,他到底在这夜风里枯坐了多久?
“子修。”她柔声唤他,把灯笼放下,将他的两只手都拢在手心里,可惜她自己身上的温度也没好到哪去,怎么也煨不热。
“回房好不好?”
陆子修转过头来,一双眼被夜色浸染得没有温度,没有亮光。
“我已经命人报官,说扬州城里有逃狱的强盗。”淡漠平静的声音里沁着冷意。
陆子修欲抽回他的手,被简丹砂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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