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她的确垂涎过总裁的美色(第 1/4 页)
夜色渐沉,最后一道半橙半紫的霞光也没入晦暗,一弯月亮薄薄地挂在那里。天空是夜将伊始的样子,地面却华灯初上,车流不息。
严田载着季谨言,正在前往贺云山庄的路上。
他忽然想起刚才苏特助的两通电话,透过后视镜瞧了一眼后排闭目养神的季谨言,迟疑着开口:“季总,有件事忘了跟您说,傍晚的时候苏特助有联系过我,让我如果见到林小姐,要告诫她小心。”
季谨言闻言蓦然睁开眼睛。
灯光穿过车玻璃划过他的瞳孔,一阵明一阵暗,幽深得辨不出情绪。
“还有多久到?”他沉声开口。
“大概还要二十分钟。”根据来时的时间,严田预估道。
“快点。”
听他这么说,严田也不敢耽误,踩重了油门,加快了一些车速。
车子驶入贺云山庄大门时,季谨言透过车窗瞧见外头路灯下,幽暗不明处,一群记者打扮的人乌压压地聚成一团守在那里,他皱了皱眉。
有接待恭敬地打开车门。
季谨言下了车,扣上西装外套的纽扣,未做停歇,就径直往宴会厅走去。
外面的夜色有些深沉,厅内的灯光却白炽如昼。
季谨言一走进来,就有人停止了谈笑风生,向他望过来。他站在那里,俊挺、矜贵,加上那副相貌,让人瞧上一眼便移不开眼。
他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有人识得,有人不识得他。然而那种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季谨言本人倒是毫不在意,面无表情地巡视了一周,最后停在了径直朝他走来的严雪至身上。其实早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但见他浑身散发着冷漠,他们也都不敢凑上来触霉头。
“你终于来啦。”严雪至递给季谨言一杯酒。
季谨言没接,严雪至也无所谓,继续说:“你家小特助刚还在这里,转个身就不见了。”
季谨言蓦然拧紧眉头:“人呢?”
有些质问的语气,严雪至想到方才,讪讪地说:“大概是……单枪匹马勇闯魔窟,替你救佳人去了。”
季谨言面色一沉,声音也跟着降了几度:“你就让她一个人去?”
“我这不是被人绊住了?回头她就不见了,我正想去找她来着。”严雪至心虚地撇开视线,不敢对上季谨言冷冽的目光。
“在哪里?”季谨言冷声问。
“我刚问过侍应,木槿轩。”听大堂经理说起郭总“秘书”调看监控的事,严雪至就猜到了。虽然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毕竟是他的地盘,如果真出什么事也麻烦,所以本就打算去看一眼。
结果正好撞上季谨言走进来……
听严雪至说完,季谨言冷着脸,转身就要走,却又杀出了一只拦路虎。
林堂迫不及待地带着林倩倩迎了上来:“季总,总算把您盼来了,有失远迎。这是我家小女,林倩倩。”
林倩倩面色浮现一阵娇羞,饶是她听说过季谨言的名声,却没想到他不仅年轻有为,本人的长相也是如此出众。她含羞向季谨言打招呼:“季总,久闻大名,初次见面。”她今日特地挑选了一件粉色的高定晚礼服,抹胸的款式,纱织的裙摆上手工绣了几片蓝色的花骨朵,走的是仙女风,因为听说季总不太喜欢过于妖娆妩媚的女人。
都说美色误人……季谨言又凭借他的美貌成功勾引了一个小姑娘,严雪至如是想。
然而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拿正眼瞧过林倩倩,直接对林堂道:“我还有要事,先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绕过他们就往外走。
林堂莫名其妙,怎么刚来就要走?他正想跟上去劝季谨言留步,却被严雪至挡了下来:“谨言有事,我没事,来,林总,我敬你一杯。”
林堂只能尴尬地赔着笑,使了一个“没用”的眼色递给伫立在身旁的林倩倩。
林倩倩双手抓着裙子,愤愤地咬着牙,自己一身的精心打扮,居然被视若无睹。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场就想掉眼泪,但碍于场合只能强忍着。
木槿轩外。
夜色浓稠,引路的灯火顺着小路将苏栗马领至此处。两旁灌木丛中,传来低低的虫鸣,在幽静的背景里分外清晰。
与前头宴会厅里的喧嚣不同,这里格外静。本身山庄里的度假别墅为了保证私密性和绝对的清幽,每一栋都相隔甚远,而周围都是繁茂的竹林,此刻卧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是有一只怪物隐匿在黑暗中,随时就要将一切吞噬。
木槿轩里头透出明亮的光。
门是虚掩着的。
大概是为了方便外面的记者破门而入,苏栗马联想到。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因为是个平层,其实格局并不会很大,穿过三面都是玻璃的客厅,右手边的屏风后面就是卧室。
此刻林兮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而郭韬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露出半截肥腻的上身。他坐在床沿,正色眯眯地打量着林兮:“宝贝,我会对你负责的。”眼睛盯住那双修长洁白的腿,抬手就摸了上去。
“咔嚓”一声!
手机闪光灯的亮光刺到了郭韬的眼睛,闭了一下,他怒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苏栗马从屏风后走出来:“是林夫人让我来的,我是《娱风杂志》的记者。”她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杂志名称。
郭韬不悦地皱眉:“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打断他的好事。
苏栗马故意笑得暧昧:“林太太说,要杂志头条更加劲爆一点,所以特地安排我早点过来,指导一些拍摄技巧,必要时,可以加上一段视频。”
听她这么说,郭韬也不怀疑,扬起猥琐的笑容说:“那你可要给我拍好一点。”说罢,就低头欲吻林兮。
“等一下。”苏栗马叫住他,“女主角这样不省人事拍出来的效果不好,把她弄醒,我有办法拍出那种欲拒还迎的效果。”
“弄醒后,她跑了怎么办?”
“放心,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帮您把门关上了。”当然是瞎话。
说完,苏栗马转身从浴室端了一盆冷水,不等郭韬反应,毫不迟疑就往林兮脸上泼。
受到冷水的刺激,林兮真的悠悠转醒。强烈的光线有些扎眼,全身上下连眼皮都乏力异常,等看清眼前的场景,她悚然清醒了过来,她被算计了!
而此时一旁的郭韬,看见湿身诱惑的林兮,本来立刻就想饿狼扑食上去,蓦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阴鸷般地盯着苏栗马:“你是记者怎么用手机拍照?记者不是都有专业相机吗?”刚才他被美色冲昏头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呃,手机拍照也很清晰的……本报社穷,配不起相机……”苏栗马边说边往后退。
郭韬两三步,逼向她。
林兮这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除了四肢还是无力,就听苏栗马一声大喊:“跑!”
她明白了苏栗马的意思,拼尽全力撑起身子就向外跑,她要去找人救苏栗马——
宛如末日狂奔!
郭韬一声咒骂,反手就把苏栗马扇倒在地。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郭韬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苏栗马,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行到沙发当中,一摊油腻腻的肉就毫不留情地压向苏栗马。
她犹在挣扎,又结实地挨了郭韬一巴掌,脑子被打得有点蒙。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郭韬压着苏栗马,撕开她的衬衣。
苏栗马心里没有害怕,只是感到冰冷的绝望,席卷至四肢百骸。她是一个惜命主义者,哪怕受到了屈辱,哪怕今天逃不过这一劫,她也要活着……活着走出去……
于是她放弃挣扎,准备冷漠地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突然,她身上一轻,恍惚间,听到茶几破碎的声音、郭韬“哎哟哎哟”的求饶声,还有季谨言那句冰冷刺骨的话:“严田,把他绑起来!”
他声音毫无温度,冷得像一汪寒夜里的池水,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季谨言站在沙发边,看着沙发里的苏栗马闭着眼睛,纤细的身子止不住地打战,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格外刺眼。他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伸向她的半空中蓦然停住,半天,才徐徐说道:“已经,没事了。”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分外有力度。
苏栗马终于缓缓睁开双眸,跃入眼帘的就是季谨言的脸。她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让她生出仿佛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季谨言的错觉。
她用季谨言的外套裹住身子,慢慢坐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谢谢季总。”
季谨言皱了皱眉,遇到这样的事,她不哭不闹,除了那微微发抖的身躯昭示着主人的害怕,差点就辨不出她方才竟经历过那样的遭遇。
目光所及,又见她脸颊上红红的指印,季谨言双眸一沉,一股怒意在眼底肆虐,是暴风雨的前兆,又面无表情地冷声吩咐:“严田,交给你处理了。”说罢,扶起沙发中的苏栗马,往外头走去。
“是。”
严田磨刀霍霍,正好,他也恨不得弄死这个败类!
通往木槿轩的石板路上,严雪至陪着林兮默默站在灯下。
方才他们寻过来,半路就遇到了林兮,跟落汤鸡似的,还在拼命喊着“去救苏栗马”。
于是季谨言他们继续向前,他就留下来当护花使者。
有侍应生顺着小路找了过来,有些慌忙,对严雪至说道:“严总,大堂那边聚了很多记者,我们安保员快挡不住了。”
严雪至点头表示知道了,望向仍旧失魂落魄的林兮,悠悠开口:“林小姐,外头那些人是在等着看你的好戏,虽然看不到你的了,但是里头还有谨言他们在。这件事的起源在于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此时,林兮才慢慢找回了三魂七魄。她整了整裙子,拨了拨头发:“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挡住那些记者的。”然后款步向大堂走去。
大堂的记者一见到林兮出现,闪光灯瞬间犹如潮汐般涌来:
“林小姐,请问你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是真的吗?”
“请问你身上怎么是湿的,是落水了吗?”
问题络绎不绝,林兮拣了最后一个问题,茫然地低下头,回答道:“是,因为有点小问题,所以我被泼了水,但……我不怪她。”她更感谢苏栗马,这样的恩情。
而记者听着模棱两可的回答,纷纷开始浮想联翩。
因为林兮拖延时间,季谨言开车,载着苏栗马顺利驶出了贺云山庄。
刚从山庄出来,晦暗的天空开始飘起细雨,苏栗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披着男士的黑色外套,衬得肤色越发苍白。她就这样静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甚至有一瞬间,她的呼吸都是停滞的。
季谨言皱了皱眉,将车开到湖边蓦然停下,打开两边的车窗,一股凉风混着几滴夜雨扑腾进车内。
清凉的空气刹那扑向苏栗马的眼耳口鼻,让她如释重负地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知道怕了?”季谨言淡淡地开口,声音混在凉风里飘来。
苏栗马有些局促地望向他。她今天的举动确实太过莽撞,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后怕。也许是因为在季谨言身边过惯了狗仗人势的日子,让她一时得意忘形,高估了自己,今天她能逃脱完全纯属侥幸,但并不是每次都有好运。
也许季谨言当初说得对,她的确自作聪明了……
一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挫败起来。
季谨言将苏栗马的神色捕捉进眼里,忽然问道:“为什么帮林兮?”比起责备她的鲁莽,他其实更想知道,她几次三番帮助一个不相干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林兮是个好姑娘,我总不能看着一个好姑娘被人白白糟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季总,你把她交给我负责,那我就要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
季谨言有一瞬间怔忪,良久,才幽幽吐出几个字:“大可不必。”声音在朦胧夜雨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栗马却不太理解:“季总,小的愚钝,请直言。”
“意思就是……”季谨言瞥了她一眼,“空有李逵的脑,没有李逵的四肢。”
“……”
“就是说你,头脑简单以外,四肢也不发达。”
“……”
“除了莽,连最基本的审时度势都没有。”
“……”
“你是想要把我的脸丢到大西洋去吗?”
苏栗马被季谨言珠帘断落一般数落了一顿,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一时脑袋有些发蒙,半晌只怯生生地挤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大西洋,不是太平洋?”
问完,她看见季谨言睇过来不善的眼神,就后悔了,又企图亡羊补牢:“季总,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向你学习向你看齐,只求学到你英明神武的百分之一,也能受用终生了。”
在这种时刻,还能自由发挥狗腿精神,也只有她了。
季谨言扶额,懒得与苏栗马再争辩。车外雨声渐大,他适时地关上窗,再次启动车子。因为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正好与严田和林兮一前一后回到了酒店。
林兮刚踏进酒店房间,就泪眼婆娑地跑到苏栗马跟前,看到她白皙的下颌明显的红印,更加自责起来:“都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
苏栗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安慰林兮:“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你也差点出事。”
“好几次都是你救了我。”林兮的声音有些哽咽,无视一旁某人冰冷的目光,握住苏栗马的双手,“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要是个男的,我铁定嫁给你,一辈子跟定你了。”
“……”
严田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冷空气袭来,回头就瞧见了他家总裁大人如墨的脸,比外头的夜雨还要沉,还要冷。
“咳,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先送苏特助回去吧?”他感觉到季总的脸色又黑了三分,求生欲让他蓦然改口,“或许可能也许,我还是先送林小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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