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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情愫暗生(第 3/4 页)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听听宇文落尘的故事,想知道她究竟和那个爱也入骨恨也入骨的男人有过怎样的一段情,如何的爱过、恨过。

    傍晚时分,正是夕阳最美时。萧潜在兰侯府门外求见,浣沙亲自去为他开门。朱红色的漆门缓缓打开,萧潜的身影渐渐显出,金绣锦缎的长袍,一身刚正之气与生俱来。

    萧潜一见她,几步跑上来,俊朗的五官全都飞扬起来,脸上略有些生硬的棱角也被笑容化解。

    “浣沙,我是不是来得有点太早了?”

    “娘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哦?我刚从朝堂回来。”萧潜回首对停在门外的红木雕花的马车招招手,乘安与车夫从车上搬下一大堆锦盒。

    “又带这么多东西来。”

    “是塞外的裘袄,特别御寒,快要入冬了,你的身子不好,要穿得厚实些。”

    “……”她凝望着萧潜清澈见底的双眸,心头被温暖和感动包围。

    “萧潜哥哥!”浣泠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跑出来凑热闹,脸上完全没有了看见白玉人像的悲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总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

    “萧潜哥哥连夜赶路,今晨刚觐见过皇上,怎么一点不见倦容?”浣泠笑问。

    萧潜听出其中的调侃,尴尬地摸摸额头,爽朗一笑:“四处奔波,早已习惯。”

    “是急着见我姐姐吧?”浣泠本来还想再打趣未来姐夫几句,听见浣沙轻咳一声,便调皮地对她眨眼,不再调侃。

    说笑间,一股骇人的杀意扑来,萧潜和浣沙皆是一惊,回头只见宇文楚天自后院走出,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脚踩在地上却发出石子碎裂的声音,甚是刺耳。

    萧潜急忙将浣沙拉到身后。

    宇文楚天走至他们身前,杀意已隐退无踪。因为彼此身份特殊,萧潜不便多言,只对他施了泱国见礼。

    宇文楚天波澜不惊地点头示意,侧身从他们身边走过。

    待宇文楚天出门走远,不见踪影,浣沙仍是余悸未平。萧潜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浣沙,你可知他来侯府,究竟意欲何为?”

    她深知宇文楚天之事对萧潜关系重大,便带萧潜到偏厅,打发了下人,才慎重回答道:“他这个人隐藏很深,我确实无法看透,他来侯府究竟意欲何为我也不清楚。但这一个月的相处,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对侯府、对我并无恶意。至于萧家,我想萧朗被罢官之事,应是他所为。”

    “一定是的。我听闻二弟出事,又听说宇文楚天住进侯府,便日夜不安,三次上书请求回邺城,才得皇上首肯。”萧潜握着她的手,忧虑之色溢于言表,“浣沙,你在他身边太危险,不如随我去河阴吧。”

    她哑然失笑:“看来你真是急糊涂了。我是女子,若进军营,事情可大可小,万一被人利用大做文章,你便有口难辩了。”

    “我自会小心安排的。”

    她坚定地摇头:“不必了。他若真想害我,早就害了,不会等这么久。倒是你要千万小心些,别出了差错,被他抓住把柄。”

    “我会的。”

    “嗯,萧潜……”浣沙试探着问,“如今边疆局势缓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别再征战沙场,与我找个地方隐居避世,你可愿意?”

    “这……”

    看萧潜面露为难之色,她深感无望,面上却只轻轻一笑道:“我随便问问而已,你是泱国将军,宣国最忌惮的敌人,你怎么可能在这国难当头时隐居避世?”

    她字字句句说中萧潜的心事,萧潜只点头道:“浣沙,对不起,我暂时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不过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彻底打碎宣国的野心,让他们再不敢犯我疆土。”

    她想说,她不相信,可她不想去否定萧潜的凌云壮志,只能继续微笑道:“只要你对得起泱国子民,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看来她想说动萧潜避祸已经不可能了,是福是祸,她也只能与他一起承受了。

    浣沙与萧潜促膝长谈许久,直到晚宴备好,他们才走出偏厅。

    晚宴设在后园观景阁,观景阁共分三层,一层、二层珍藏着兰族的旧物和古籍,楼顶建的一个亭子,琉璃铺地,白玉做阶,流苏灯盏交叠,四周垂挂着薄绢来遮蔽风雨。今日卷起薄绢,正望见一片楹花园。如今深秋,满枝零落,不见了春日的满目缤纷。

    说起这观景阁倒是有些来历。

    十几年前,兰夫人突然身染重病,连皇宫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说她已无求生欲望,即便仙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侯爷兰沣闻言,请人用十日十夜赶工建造了这座观景阁,还从苗疆移来一片楹花林种植在观景阁前的花园中,日日精心照料。兰夫人站在观景阁上,一览楹花缤纷的风景,为兰沣情深意重感动,此后病情便日渐好转。

    今日,兰夫人在这个小楼宴请萧潜,萧潜本就喜不自胜,席间听兰夫人道:“萧潜,你与浣沙的事,可有打算?”

    一句话,萧潜顿时难掩兴奋之情:“萧潜愿凭夫人之意。”

    “好,吃过饭随我来书房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是!”

    用过餐,萧潜便随兰夫人去了书房,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萧潜出来时,脸色晦暗异常。

    “娘跟你说了什么?”浣沙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他收敛心神,对她郑重地道:“浣沙,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萧潜说完,便离开了,背影难掩凄凉。

    不明白萧潜为何如此,浣沙只好去书房见兰夫人。在书房外,她轻声叩门:“娘,我能进来吗?”

    兰夫人为她打开房门,问道:“萧潜走了?”

    “嗯。娘,萧潜走时神色不太对,你和萧潜说了什么吗?”

    兰夫人沉默一阵,犹豫不决道:“沙儿,有些事娘不想再瞒你……萧潜对你一番真情,娘早就希望你能嫁给他,可是,可是……”

    “娘,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吧。”

    “好吧,反正你早晚会知道。”兰夫人平复了一下气息,终于说出隐藏三年的秘密,“你已非完璧之身。”

    浣沙闻言,后退一步,扶着桌案才站稳:“怎么会呢?我分明,分明没有……”

    “三年前,你还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浣沙顿觉头脑轰然炸开,嗡嗡声停止后,脑海里面还是空白。她极力让自己平静,去回忆过往,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曾做过这样的事。

    “为何我不记得这些事?”

    兰夫人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因为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太过痛苦,所以我帮你忘记了。”

    “忘记?我早已跟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还有过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以忘记呢?”她的声音颤抖,带着自责和质疑。

    “沙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萧潜真心喜欢你,你也是真心对他,忘记过去,和萧潜重新开始吧。”

    “娘,我不能……这对萧潜不公平!”

    在这礼教严苛的泱国,一个未嫁已失清白的女子已是耻辱,她又怎么能再嫁别的男人,而且是萧潜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兰夫人扶住她的肩,劝道:“刚刚我已经告诉萧潜了,他说他爱你,不论发生过什么,他都会一心一意待你。”

    她知道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不能这么自私。萧潜是当今天子的宠臣,当朝最年轻的将军。多少人看着他的成就,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若有一天她那段不堪的过往被人翻出来,他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她就是世间最大的讽刺。

    以后,让他怎么昂首站在朝堂上,怎么顶天立地地站在万千将士面前?

    “沙儿,萧潜对你一片痴心,他不在乎你的过去,你……”

    “可我在乎!”她紧紧握住娘亲的手,像是抓着唯一可以救赎自己的浮木,“娘,那个男人是谁?我的孩子又在哪里?”

    “孩子还没出世就已经没了。至于那个男人……”夫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娘不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这个男人伤你很深,你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再见他。”

    “难道,他也从来没找过我吗?”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泪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没有。我想他可能无颜再见你吧。忘了他吧。”

    她可以忘记,但不代表一切都没有发生,不代表她可以抹杀一切的错误,若无其事地嫁给萧潜。

    她不能,绝对不能!

    浓墨一般的黑夜,一身黑衣的宇文楚天站在河边,强劲的风不安地掀动着他的长衫,吹不散他一身的阴寒。他取出长笛,放于唇边,笛声悠扬飘忽,震落了一树的落叶。

    一袭窈窕的倩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他的身后,比落叶更轻:“默影参见王爷。”

    宇文楚天收起长笛,道:“事情准备得如何?”

    默影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一切都已准备好。”

    “好,月圆之夜,听我讯号。除了萧潜,格杀勿论!”

    “是!”

    宇文楚天又问道:“夜枭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们知道你耗损内力,已经派了人来暗杀你。”

    “噢?”宇文楚天冷笑了一下,“他们派谁动手?”

    “领命的是——”默影小心地抬头,借着新月的寒光看了一眼宇文楚天平静无波的脸,轻轻吐出后面的两个字,“孟漫。”

    她以为会在宇文楚天脸上看到些什么,悲伤,惆怅,至少感慨,毕竟江湖中谁都知道,宇文楚天是孟大美人唯一的入幕之宾,如今旧情人刀剑相对,生死相搏,旁观者都不免感慨万分,更何况当事人?然而,宇文楚天的脸上依旧只有平静。

    默影试探地问:“要不要我先派人除去孟漫?”

    宇文楚天沉思片刻:“孟漫向来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你加派人手保护好兰侯府的安全。”

    “是!”

    默影刚欲离开,宇文楚天叫住她:“凌王的遗孤如何了?”

    “已无大碍,正在萧家的别院休养,应该数月后便可恢复如常。”默影顿了顿,问道,“王爷,您明知萧朗故意带凌王的儿子来找你解毒,就是为了让你耗损内力,你为何还要救他?就因为他是凌王的儿子?”

    “凌王是个英雄,不该无后。”

    默影不再多言,看着宇文楚天走远,才喃喃自语:“你是因为对凌王有愧,还是因为她?”

    与默影分开,宇文楚天回到兰侯府已是凌晨时分,天还未明,月光穿透竹叶,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

    他无声无息习惯性地走到西厢的窗前,正欲关上半启的窗子,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被褥也无动过的痕迹。

    他一惊,立刻飞身跃上屋顶,俯览整个院落。月色寂凉,一袭无助的倩影坐在亭子的围栏上,倚着石柱望着黑暗的天空。

    风吹乱她的长发,也吹乱了他的心神。

    他立刻飞身落在她的身后,为免惊吓到她,他故意慢慢走向她,踩出细微的脚步声。

    浣沙听见了脚步声,急忙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脸颊,回身看见是宇文楚天,勉强笑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他看着她的眼睛,尽管她努力掩饰,可他还是能看见她眼底的泪光,“发生了什么事?”

    “……”她低下头,望着脚下的一汪清池。

    “是为了萧潜吗?”

    提起萧潜,她的鼻子一酸,眼角又被滚烫的泪润湿了。

    宇文楚天涩然笑笑,脱下身上的墨色披风,轻轻披在浣沙看似弱不禁风的肩上。她犹豫了一下,终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人在悲伤之时,总会孤单无助,不自觉依赖身边的人,宇文楚天恰好出现在她最需要有人依赖的时候,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是不是兰夫人又拒绝了萧潜的提亲?”他问道。

    她仰头看向天空:“不是,娘已经同意了,可我配不上萧潜。”

    “怎么会呢?能娶到你,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那是他不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他早知道我……”她颤抖了一下,苍白的指尖将身上的披风拉紧,“他一定不会喜欢上我。”

    宇文楚天倏然绷直身体:“你想起过去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是娘告诉我的。”

    她没有说下去,他也没有问。

    水池里荡漾着两个浮动的倒影,近在咫尺,又无法触及。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色,他看向天空,浮云之上,月光渐渐隐退,玫瑰的光芒从东方升起,染红了一池的芙蓉。

    她抬头,看向伫立在她身边的宇文楚天,感受到一股暖意流入心底柔软的角落,她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论那段过往有多么不堪回首,不论那个她已经忘记的男人如何伤害了她,那终究是她的选择,她不恨,不怨,不悔,不憾!

    至于萧潜,她也只能欠下这份情了。

    天明后,浣沙与宇文楚天各自回房。

    卯时刚过,明心满心欢喜地跑到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小姐,萧将军带了许多聘礼来,夫人请他去了正堂,让我请您过去商议婚事。”

    浣沙坐在菱花镜前,理顺垂在身前的一缕青丝:“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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