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叶参谋的幸福生活(第 3/4 页)
“我知道,以正宸的关系……应该可以吧?”薄妈妈哪里知道叶正宸与印钟添之间的恩恩怨怨,见薄冰还在犹豫,她极力游说道,“小冰,你和钟添毕竟……咱们欠人家的,能帮就帮一帮吧。”
“我尽量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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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一家颇具特色的酒楼门口,薄冰挂着僵硬的微笑送南州某局的局长出来。
“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先送你回家吧。”姚局长客气地说,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真诚。
“谢谢!我开车来的,就停在对面。”
“哦,那你开车小心点,你刚才喝了半杯葡萄酒。”
“没关系,葡萄酒的酒精含量不高,我没事的。”见姚局长上了车,
准备离开,她急忙又说,“姚局长,我跟您说的事儿……”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你等我的消息吧。”
姚局长的车缓缓驶离,消失在黑夜里,她才收起僵硬的笑容,站在小路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她认识姚局长已有三年了。三年前,刚三十岁的姚局长体检时被误诊为肺癌,到他们医院住院复诊,她咨询了很多专家,最后排除了肺癌的可能性。
姚局长很感激她,每次远远地看见她,都会刻意过来热络地跟她打招呼,寒暄几句。
渐渐地,他们就熟悉了,姚局长不管有什么病都会来找她,还说让她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他帮忙,但她从未求过他任何事。这一次,为了印钟添,她也只能找他碰碰运气。
能办成自然好,办不成,她也算尽了份心。
夜晚的路上,车子很少,显出些许清冷。
她等了很久,也不见出租车经过。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刚才和姚局长的应酬太耗神,也或许是这几天晚上照顾印钟添的父亲没有休息好,她感觉额头像火烧一样滚烫,四肢都不是自己的,每一步都像走在云端。
人在脆弱时,总会想起最思念的人。
看着远方迷离的灯火,她开始想他,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忙些什么……
电话响起,她以为是妈妈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拿出电话,却惊喜地发现是一周没有消息的叶正宸。
她顿时有了无限的力量,笑着接通电话:“叶参谋长,您终于在百忙之中想起您的新婚妻子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笑语:“如果我说,我对你夜夜牵肠挂肚,你信吗?”
“嗯,要是你说‘日日’,我未必信,‘夜夜’嘛,凭我对你的了解,我深信不疑。”
“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她笑着,刚巧看见一辆出租车经过,朝她鸣了鸣车笛,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朝司机摆摆手,继续专心聊天,生怕一个走神就会打扰这份甜蜜。
“这么晚了,你在外面?”他问,似乎听见了出租车的鸣笛声。
“嗯,和朋友吃了个饭。”
“什么朋友?”他追问。
怕他有所误会,她随口应了句:“普通朋友。”
“哦。”他没再说什么,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安。
果然,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是:“我听说,你想让印钟添回南州工作,是真的吗?”
她拿着电话,愣了好久。不愧是做过间谍的,消息灵通得让人难以置信。
“不是我想,是他的父母身体不好,希望他能回南州工作,照顾一下家人。”
她努力地解释着,可叶正宸的质问却让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那他的父母为什么不找人帮忙,印钟添本人为什么不出面?竟然要你低声下气去求人,陪人家喝酒聊天!你什么酒量,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她的酒量是差了点,可是半杯葡萄酒还是可以承受的。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姚乘羽对你意图不轨,你怎么办?”他的声音越来越阴冷,隔着电波也让她冷得牙齿都在打战,“再为印钟添忍辱负重献一次身?!”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自重的女人?”
“你没有为印钟添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吗?”
“你!”她第一次发现,嫁一个思维敏锐,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的男人
是一种悲哀,因为吵架的时候,他总能一句话刺中你的要害,让你毫无反击之力。
自知有错,也明白叶正宸的愤怒源于对她的深爱和嫉妒,她咬牙忍下被侮辱的愤慨,解释说:“是,我是脱过,那是因为面对的是你。”
“没错,是我,一个让你恨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如果不是为了印钟添,别说让你脱衣服,让你跟我说一句话你都不愿意。”
“你!”深呼吸很多次,她才找到声音,“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我不想跟你说话,是因为我害怕……”
“你不用解释……”他顿了顿,声音里忽然多了讽刺的笑意,“我很清楚,在你心里,你始终放不下他。”
怎么可能放下?他曾对她那么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印钟添站在她身边,这份感情,她怎么可能放下?
“我和印钟添从小一起长大,我当他是哥哥,是至亲……”
“所以,你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不是!”她大声说道,声音出口却是虚弱无力的。
天地都在旋转,头疼得快要炸开,她的双手紧紧地扶着身边的围栏,却还是无法站稳:“我和姚局长认识很久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最多不帮我,不会为难我。”
“了解?你能了解多少?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吗?你知道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吗?”
“你的朋友?”
难怪!难怪她刚送走姚局长不到十分钟,叶正宸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早该想到,一个年轻有为的局长,凭什么对她关切有加,她早该想到的。
电话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许久,叶正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帮印钟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求别人帮忙让印钟添回南州,你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怎么想我?!”
“我怕你误会,怕你会介意。”
“你背着我找别人帮忙,我就不会介意?”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用尽全力反问他,“看着他父亲病重,看着他左右为难,我权当没看见?”
她忍着鼻尖的酸楚,可是不稳的呼吸声还是通过电波传到了千里之外。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你真的想他回南州?”
“印伯伯的身体恢复得不好,我担心印伯母一个人……”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她站在黑夜里,有些辨不清方向。
她不怪他。她和印钟添的过去是枚定时炸弹,一直都存在于叶正宸的内心深处,没有爆炸,只是缺少一根导火索。
她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导火索,然而,导火索还是被点燃了……
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痛,才会伤。
不过,痛和伤不会让爱损伤分毫,只会让爱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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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印钟添接到工作调动的通知,让他交接工作,准备回南州某局工作。
她又拨通叶正宸的电话,回复她的还是甜美的电子录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服务区,还是他有意不接她的电话。
她当然不知道,那晚,叶正宸为了找到通话信号,深夜驱车翻山越岭……
叶正宸也并不知道,那晚之后,她高烧不退,病了一周。
虽说军嫂这个身份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在浓重的相思和没有下文的争吵面前,什么伟大的梦想都变得微不足道。
大病初愈,叶太太终于坚持不住了,买了一张飞机票,直奔北京某部队。
根据叶正宸曾随口提起的部队番号,她很快找到了军区的师部。守卫森严的师部门前,拿着枪的士兵站如青松。
部队的主楼嵌着烫金的八一徽章标识,平坦的柏油路旁铺着一条青色的石子路,两旁是井然有序的松柏,一切都显得威严庄重。
她刚走近两步,拿枪的士兵立刻拦住她,手中乌黑的机枪慑人:“请出示出入证。”
她急忙退后一步。
“请问,叶正宸是在这支部队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士兵神色微诧,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您找叶参谋长什么事?”
“我来看看他……”
“对不起,叶参谋长不在部队。”言外之意,请她改天再来。
“哦,那我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吗?他的手机没开机,我好久联系不到他了,不知道你们内部电话能不能联系到他?”
见士兵又一次认真地打量她,似在猜测她的身份,她解释说:“我是他……太太。”
“太太”两个字仿佛重磅炸弹,一丢出来,士兵丝毫不敢怠慢,带着她走进接待室。
“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谢谢!”
士兵快速拨通警调连的电话:“张连长,叶参谋长的太太来找他……是,是!”
挂了电话,士兵恭恭敬敬地搬来一把椅子:“您请坐,张连长马上过来。”
第六季 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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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十分钟,一名气宇轩昂的军人迎着午后的烈日匆匆而来,看军衔
应该是上尉,级别不低,但在她面前反倒有些局促,气还没有喘匀,便急切地说:“嫂子,您好。我是警调连的张阳,参谋长现在在基地,我刚才用内线电话向他汇报了,他说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能回来,让您先在部队等他。”
薄冰感激地笑了笑:“太谢谢了,麻烦你了。”
张阳赶紧接过她肩上的背包:“不麻烦。嫂子,您跟我来,我带您去参谋长的住处等他。”
“哦,好。”
跟在张阳身后,薄冰第一次走进部队——一个被高墙包围,让她梦想过很久,却无法窥探其严肃庄重的世界。他们走进一所僻静的大院,在一栋被白桦树环绕的二层小楼前停下脚步。
“张连长。”一个士官军衔的小战士一路小跑过来,对张阳敬了个军礼,然后又恭敬地看向薄冰,“嫂子,您好。”
小战士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多岁,眼睛很亮,白皙的皮肤被烈日灼得泛红。
张阳介绍说:“他是参谋长的通信员小常,参谋长专门派他来照顾您的衣食住行,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
“好的,谢谢!麻烦你们了!”
通信员小常带她走进小楼,用钥匙打开一扇房门:“嫂子,请进。”
房间是很宽敞的两室一厅,整洁明亮,淡灰色的桌椅、淡绿色的窗帘显示出这是属于他的世界。
唯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就是床头的一张照片:她站在渡月桥头,望着漫山遍野的红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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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薄冰进了房间,小常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准备水果,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常,叶正宸去了哪个基地,你知道吗?离这里远吗?”
“不知道,这是机密。”
薄冰虽然不知道叶正宸去的基地在哪,但猜测必定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从那里回来,少说也要一天。
她做好了长期静候的准备,收拾好东西,洗漱完毕,正准备好好休息,谁知晚饭时间还没到,门外突然响起通信员的声音:“参谋长,您回来了。”
然后,房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仿若从天而降。
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笼罩在金光之下,气质高贵。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到部队还不足三个小时。
“嗯。”他冷淡地应了一声,回身问身后的通信员小常,“晚饭准备了吗?”
“我已经让炊事班准备了。”
“去告诉他们,要川味。”
“是!”
小常领了命,片刻不敢耽误,直奔炊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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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徐徐合上。
他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余晖落在他傲然伫立的身姿上,格外辉煌。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穿上军装站在她面前时,他总是一脸冷漠,让人读不懂他的任何情绪。
“我是不是不该来?”她试探着问。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松了一颗衬衫的扣子:“印钟添不是调回南州了吗?你不在南州好好和他相聚,跑部队来做什么?”
薄冰原本有些局促不安,一听他这句带着孩子气的话,一下子被逗得笑了出来:“你还在吃醋呢?”
他不说话,解着第二颗扣子,禁欲感极强的领口慢慢敞开,露出里面曲线优美的脖颈,让人无限遐想。
她走过去,拉开他的手,轻轻为他解扣子:“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何必吃这没用的醋,跟自己过不去。”
他看着一颗颗扣子在她灵巧的指尖下分开,依旧一脸漠然,不拒绝,也不迎合,像尊完美的冰雕。
“我跟钟添真的没什么。”
见他别过脸,不看她,她有些急了,捉着他的手,放在她心跳紊乱的胸口:“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
他终于移回视线,对上她沁了水雾的眼,嘴角冷硬的线条终于柔和了。
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衣襟敞开,露出他坚硬的胸膛。
她搂着他的腰,依偎在他胸口,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突然搂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将她的柔软贴在他刚毅的身躯上。
她仰起脸,笑着迎上他幽深的黑眸:“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
顷刻之间,他侵占了她的唇……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热情,舌尖舞动缠绵,无限旖旎。
沉溺其中的她无法承受他的强势,脚下一软,跌入身边的沙发中,强健的身躯顺势压了下来,如火如荼地索求着她的一切……
哐,哐,哐。
极度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叶正宸深吸了口气,忍下骂人的冲动。
许久没听见“进来”两个字,通信员不敢造次,恭敬地在门外询问:“参谋长,晚饭准备好了,现在端进去吗?”
此时此刻,什么美味佳肴都不及身下的盛宴,叶正宸置若罔闻,继续品尝他唇下香甜的润滑。
她拧过脸,避开他的唇:“别,有人……”
“不用管他。”
“呃?”
门外站着人,她在房间里被他……这让她情何以堪。
更何况,以叶正宸一贯的风格,让小战士在门外等着他们结束,他还不站成塑像?
她推了推他:“你还是先让他进来吧。”
叶正宸深呼吸,按捺下几欲爆发的热情,放开她,起身系上扣子。
三分钟后,等到叶太太包裹得密不透风,他才让小战士进来:“放下吧。”
小战士悄悄瞄了一眼参谋长衬衫上暧昧的褶皱,片刻不敢停留,急急忙忙放下东西,退了出去,还特意关紧了房门。
小楼内,旖旎的春光无限美好,激烈的喘息时断时续,久久不绝。
小楼外,小战士窃笑着,心里想着晚上先去哪支连队八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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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某参谋长经过训练场,某团长看见他,忽然一脸欢欣地把他拦住。
“参谋长,战士们在比俯卧撑,过来一起比画比画。”
不知为什么,平时谨言慎行的副团长今儿也跟着起哄:“听说叶参谋长体能最好,让咱们开开眼吧。”
某参谋长掩口轻咳:“不知道你们嫂子昨天来了吗?”
战士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嘴角都要抽筋了,只有正、副两个团长笑得极为爽朗。
刚巧师长经过,看见这边气氛如此融洽,也过来凑热闹:“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正副团长立刻噤了笑声,立正,敬礼:“师长!”
“你们笑什么呢?”
“报告师长,我们在和叶参谋长讨论体能的问题。”
“体能?体能训练吗?”
团长一脸严肃地回答:“是,参谋长在告诉我们……怎么训练体能。”
“好,好,你们继续讨论,我听听。”
众人瞬间沉默了,师长看向某参谋长:“说说吧。”
“咳。”叶参谋长看了一眼某团长,正色回答,“我认为,从今天开始,应该每周考察一次干部的体能,尤其是营级以上的干部,不达标的,强化训练。”
某团长悄悄摸摸自己微鼓的肚子,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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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的日子,安稳,舒适,几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白天,叶正宸有很多事情忙。小冰一个人在房里百无聊赖,见小通信兵闲着没事儿,于是招呼他过来聊天。
起初,小通信兵有点拘束,问什么答什么,不敢造次。
后来聊起小战士的家乡,聊到他家里的亲人,还有他新交的女朋友,小战士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不知不觉聊到了叶正宸。
提起叶正宸,小冰忽然想到某人难伺候的破脾气,不禁同情起小战士“遇人不淑”。
“小常,你们参谋长是不是个特别难伺候的主儿?”
小战士一脸的不明所以:“谁说的?参谋长对人好着呢,我能给他当通信员,我们全连都羡慕我。”
“羡慕?为什么?”
“嫂子,你不知道,参谋长在我们师,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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