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烟火燃——(第 3/4 页)
“必须!”他的口吻非常坚决,可见这个事实毋庸置疑。
“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他一直没告诉我原因,很多年后我仍想不通,是什么样的胁迫能剥夺一个男人的自由,能让叶正宸甘心受人摆布。
我又问:“他让你和我分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的答案有些含糊。
“那你还要和我在一起?”
他笑了,又换上漫不经心的语调:“大不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呀,活着也是个色……鬼……唔……”
他吻住我,用极尽缠绵的吻攻陷我最后的抵抗。
好吧,就为他一句“大不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豪言壮语,我原谅他这一次。
结束了抵死缠绵的热吻,他问我:“丫头,你饿不饿?”
总算问了个有人性的问题。
“我饿死了!”我都没吃晚饭,刚刚“运动”那么激烈,能不饿吗?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你想吃什么?”
他满脸期盼地看着我:“我想吃你煮的面。”
经他一提,我也有点怀念热辣辣的担担面。
“好。”
他帮我整理好衣物,处理好一片狼藉,我们回家了。
我的公寓里重新飘起了烟火味。
我们坐在窗边,缠绵悱恻的《爱》循环播放,他搂着我的肩与我吃同一碗面。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的一碗面。
食物及烟火的浓香还未散尽,我的房间又多了点沐浴乳的玫瑰香。我穿着保守的睡衣睡裤走出浴室,叶正宸仍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修改他的病历报告,浓密的睫毛低垂,半遮住因思索而显得深邃的黑眸。
他已经回去洗了澡,换了质地柔软的棉质衬衫和休闲裤。这时的他一身闲适,半湿的头发光泽流转,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让我不禁想起他手臂光滑的触感。
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我红着脸走过去,委婉地提醒他:“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他的眼睛还盯着屏幕,自然而然地说:“我很快写完,你睡吧。”
“那你呢?”我的意思是,我要睡了,你是不是也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闻言,关了电脑上的病历报告。
我正暗自赞赏他的识时务,想不到他回了一句:“我陪你。”
我呆了。
虽说刚刚结束了一场让人血脉偾张的激情戏,可我还是有点不适应这种角色的突然转变。
“不用了。”我的手指暗暗绞着睡衣的衣襟,小声说。
“哦。”他点点头,“那你陪我好了。”
“……”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的盒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心翼翼地问:“喜欢吗?”
纯白的手表如海鸥般圣洁,白色的表盘极薄,纯钢表链嵌着晶莹剔透的白瓷,扣环处刻着一个字:宸。
我惊喜地取出来,指尖拂过手表上的海鸥标志和镌刻的名字。真美!
这才是我梦想中送给爱人的表。
手表扣在我的手腕上,他的唇浅吻着我的眉心,渐渐移到我的脸侧。
灯熄了,薄被盖在我们身上。
他从我的背后抱住我,轻声问:“丫头,你睡觉时喜欢穿着衣服吗?”
“嗯。”我以前没这个习惯,自从那天他用三秒钟翻过阳台,我便养成了这个习惯,“隔壁住了个色狼,穿着衣服睡觉比较有安全感。”
“安全感?”他在我耳边轻声重复了一遍,手指顺着衣襟探了进去,“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安全感。”
一缕薄光穿透密布的云层,雨滴悬停在初现的晨曦中,为淡青色的天空蒙了一层混沌的轻纱。衣物与薄被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暗含着我的羞怯和他的固执。
“别闹了,天已经亮了。”我轻声说,为这栋建筑隔音设施不佳深感忧虑。
“可是我想抱着你睡,不想抱衣服。”
“……”
终于,我脆弱的衣物敌不过他的坚持,一件接着一件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没有了衣物的阻隔,滑腻的肌肤相触,我忽然发觉他的身体好暖,我冰凉的肌肤贴在上面极舒服,身子也自然而然缩了过去。他的指腹轻轻刷过我的颈项,温柔地抚摩,又顺着我脊背的曲线缓缓往下潜行……
感觉到他身体的自然反应,余痛犹在的身子开始战栗。
“不要了,我好累……”
他贴在我耳后的唇顿了一下,轻呼口气后撤离。
“睡吧。”他轻声说,将一只手伸到我的枕上,让我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至我胸前,抓住我的手,把我整个人囚禁在他健硕的身躯中。身体的曲线紧密地贴合,我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
世界陷入了岑寂之中,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响声,能嗅到淡淡的芬芳,还能感觉到他逐渐沉稳的心跳声。在我全身放松的同时,一整天的疲
惫伴随着强烈的睡意袭来,将我席卷。
我沉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体温与体温的不断融合,心跳与心跳的契合,呼吸与呼吸的相伴。
来日本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安稳和踏实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吗?
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他,在他怀中安静地睡下。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她的童谣入眠。我的呼吸渐渐平稳,沉沉地睡着,没有梦。
不知几点,我醒来了一次,晨曦照在我们身上。我眯着眼睛,看见我们的手搭在被子上,他还把我的手攥在手心里,肤色一深一浅的手腕上戴着一黑一白两块海鸥牌的手表……
他的表扣上也刻着字:丫头。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尤其是想到这只手腕属于叶正宸,那个炫目得像天上皓月一样的男人,他真的属于我吗?完完全全属于我?
我知道不是,我只是他生活里的一个过客,用来填补他寂寞的空白,可是在这段爱情的空白期,我曾完完整整地占据他就已经足够,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看看时间,才六点,贪恋甜蜜的我允许了自己再小睡一会儿,我重新闭上眼睛,噙着笑意很快睡去……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变得刺眼了,我一看手表,九点了!
我的病理课啊!那个爱拿着名单提问的老头啊!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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