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爱不知所踪(第 2/4 页)
在别人眼中看似完美的爱情,实则充满碰撞和伤痕,如果景初今年十八岁,从郝子义出现那刻起,她就会充满战斗力地、无所畏惧地去捍卫她自己的爱情。
但她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没有经历过太多场爱情,可社会现实跟自己笔下的故事早已给她带来了很多牵绊,怕一辈子就这么栽进一段错误的爱情里,抽不出身。
飞机上,她拿起钱包夹层里的一张照片,看了好久好久。
是她跟陈修染领证时拍的证件照,那会儿她精心打扮了一阵儿,坐在凳子上,捂着脸要求摄影师后期一定要把她修瘦一点,修好看一点。那会陈修染揉着她的头发,一脸宠溺:“不胖,我觉得挺好看的。”
摄影师被他们喂了一嘴的狗粮,硬是起哄不要靠那么近贴那么紧:“你们做什么,拍连体婴儿照呢?自然点自然点,哎哟,新娘笑得太夸张啦,我知道你很爱你的新郎。”
打趣嬉闹中拍出来的照片,自然又好看。
她多洗了一份,放在自己的钱包夹层里,尽管现在很少人带钱包出门了,更别提在夹层里放照片这种事情,可她还是保留着。
如今想起来,当初连摄影师都说了,知道她爱新郎。
就是没说,新郎爱她。
景初离开白城的消息,是秦时与告诉陈修染的,霍长安一直倔着不说,也没给过陈修染好脸色。
秦时与拍照时不小心碰倒了架子,砸伤了肩膀,去了趟医院碰见陈修染,这才聊上。
“小初没少在我们群里吐槽你的不是,强迫症,什么东西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多出来的电线要找个橡皮筋系上,边要对着边,角也要对着缝隙放好,苛刻得不行。有洁癖,眼里容不得一点脏东西,不让她洗碗就像生怕她洗不干净一样。”
没跟陈修染相处过太多次,关于他的细节跟习惯,秦时与都说得一字不差。
“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有意见或者是过度关注,我也就是对我家那位才会这么细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景初天天把你挂在嘴边提,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分分钟提到你,连指责都是带着一点只有我能说他这种感觉。
“陈修染,人总是在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景初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向阿姨说了她那么多年的臭毛病她都没改。跟你住在一起,这收拾衣服、整理房间,甚至下厨做饭样样都沾手了,就她自己没明白过来,要是她不喜欢你,何必为你改变?按照我的性格,有个人老是这么说我,指责我,早一大耳光呼过去了。
“她离开白城了,画廊都不要了,微博故事也不连载了,说起来,你看过她给你画的漫画吗?不对,正确的话应该是,给你们的小日子画的漫画故事。”
陈修染摇头。
他从没主动去看景初画的画,觉得那是她二次元的生活,属于她的小秘密,所以很少问起。
“我也不说太多,你自己上微博看吧。”
书房对面的桌子上还摆放着画具跟画笔,景初走之前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陈修染都没有去整理过。保存这样的痕迹,就好像她昨晚还在这里画画一样。
《同我的强迫症大人一战到底》,看到连载故事名,陈修染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到今天为止,景初已经给他取了好几个名字了,强迫症大人倒是没听说过,她最多还是叫自己陈高傲。
问起来为什么有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摇头晃脑:“你实在太难追了,不是高傲是什么?”
微博已经停更了好几天,点开评论都是粉丝催着更新还有道歉的话,顺着这条微博往下看,其实还可以发现依旧存在那些难听的评论。
这还是秦时与让人帮忙清理掉了一大部分,如果没有清理,现在陈修染看见的,恐怕还要难听上好几倍。
景初将他们生活画成漫画,一点一滴,从最初第一番开始看起,多数都是抱怨跟不满。看样子,他的强迫症跟洁癖的确是让她头疼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今天又看到陈高傲叹气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觉得天天整理房间是真的累,而且有些东西我收拾了待会就找不到了。难受,我的相亲对象怎么就是有强迫症呢!”
……
“陈高傲今天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发了一条朋友圈,这是他第一条朋友圈!是我的侧颜,把我开心得在群里嚷嚷了一百遍都不止。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高傲的生物,从不发朋友圈,这一发,就是我,哎呀,美滋滋!我要考虑考虑给他改名叫作陈甜甜了!”
从连载漫画的第一番看到更新的那一番,陈修染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桌上放着的咖啡早已凉透,一口未喝。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进入十二月,天气渐渐转凉。
景初曾经说过,白城的冬天没有暖气,她总是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一样,早晚都恨不得躺在床上哪儿都不去。
这么怕冷的一个人,却去了北海道。
“你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大还会跟陈高傲在一起吗?”
无意间瞥到这条评论,陈修染移动鼠标的手顿住了。昨日郭晓还说他,不会真的跟景初离婚了吧,那会儿他的反应大到连护士小舒都吓了一跳,噤声不敢说话。
他从来不是这种情绪外露的人,却因景初而打破了。
“要我说啊,这事儿就是你的错,女孩子哪一个不是用来宠用来哄用来疼的?你这一次又一次,的确是让人失望了。若不抓紧时间道歉,你还真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你吗?”
郭晓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陈修染站起身,离开书房之前又走到景初的画桌旁边。他记得有一回,两人都在书房里,他在看书,景初在画画,总觉得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抬起头来一看,正巧对上她的目光。她不逃也不躲,大大方方地托着下巴看自己。
那会儿他还问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她说,看一辈子啊。
现在这个说看一辈子的人,却先离开了。
关上书房的门走下楼,走进厨房准备煮杯咖啡,却见显眼位置放着一大袋奶茶茶包。景初的口味很小孩子,入秋后就从网上淘了不少这样的奶茶回来,前一阵儿还经常自己冲,后来又跑去外面买奶茶。
他常跟她说这些饮品不好,喝了会发胖,她却总是克制不住,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问,连一杯奶茶你都不让我喝了吗?
秦时与说景初是嚣张跋扈的人,谈恋爱以前,谁都治不了。她们恐怕不知道,她撒起娇来更让人无所适从。
陈修染取出一袋奶茶包,关上柜门回到客厅,学着平日里景初冲泡奶茶的一招一式,闻着挺香,尝一口,他拧了拧眉,太甜了。
屋子里不再只有冰冷和安静,空气中充满淡淡的奶香味,他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就好像景初还在家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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