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认可,是笑脸照得见的眸子(第 2/4 页)
这种一下子就发现的感觉,景初很是受用。
事实上,陈修染是极简主义,不喜欢太过繁杂的东西,所以买下远景后,他家里只添置了基础家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孙晴朗来过之后,惊讶于儿子住的地方太没有烟火气,这才定期过来收拾和装扮。自从订婚,景初搬过来住之后,孙晴朗就没有来过,这突然间的添置,让陈修染有些讶异。
“你怎么想到要布置家里了?我妈跟你聊过?”
“这跟你妈妈有什么关系?”
景初愣了一下。
“没有,我还以为是我妈来过或者给你打了电话,说了些什么你才想着要布置。”
陈修染将衣服搭在沙发上,顺手摸了摸新换的套子,很是柔软。
“我就是闲来无事,想找点新鲜事情做做,你不会嫌弃我突然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摆在家里吧?”
景初还是有些担心,坐直了身,眼巴巴地望着陈修染,在等待答案的时间里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得很轻。
对于这些装饰品的选择和摆放,她绝对是花了心思,买之前还特意去问业内一些朋友,关于这种材质的适不适合长时间摆放在家里。
如果说陈修染不满意,那等于这几天她的用心就白费了。
“挺好看的。”
陈修染认真回答,见景初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眼底的眸色深了几分。
“幸好幸好。”
景初摸着胸口小声庆幸着,殊不知她这点小动作都被陈修染看在眼里。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景初发现陈修染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无论她说什么,他的反应总是很平淡,有时候甚至忘了回答。
繁星满天,月华如练,秋后的夜晚冷意更添几分。
景自陌打来电话询问近况,景初趴着栏杆事无巨细地说着,说到好玩的地方也不管电话另一头的人是看不见的,便开始上手比画。
陈修染进来阳台晾衣服的时候,恰好就听见她说起画廊里的事情。
“不说你了,修染呢?”
“他在我旁边,晾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声音,就这么碰巧问起来,陈修染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把电话给他。
景初愣了一下,照做了。
“爸,我是修染。”
订婚后,称呼上的改变是两个人之间觉得最别扭的一部分,还没领证,还没结婚,景初总觉得不应该那么快改口,所以一直都是喊叔叔阿姨。后来孙晴朗指正了她一次,非要她改口,她这才喊爸妈。可私底下和陈修染聊天时,她还是会说成叔叔阿姨。
反倒是陈修染,一口一个爸妈,自然得好像本来就该这么称呼一样,一开始可把向芳给乐坏了,恨不得把这一声妈听上个百八十遍。
“这阵子不是很忙,手术安排跟往常一样并没有增加,嗯……嗯……”
景自陌应该是问起了陈修染工作上的事情,见他一只手还搭着准备晾的衣服,景初连忙接过来帮忙挂上。
晾好衣服就在旁边晃晃悠悠等着接电话,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听不到聊天内容的景初伸懒腰、揉肩膀,心里嘀咕着怎么能聊这么久。
三十分钟过去了,陈修染大有一种要在阳台上讲一整个晚上的感觉,景初站不住,就先蹦回屋里休息。
“修染啊,景初画画时常不注意时间,一画就是一整晚,你可要记得监督她不要用眼过度,时间不早了,我也不耽误你们俩休息了。”
“好,爸,您也早点休息。”
结束通话,回到之前景初点开的微信页面,偷看别人手机内容本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陈修染也不屑于去做,但这内容令他迟迟没有放下手机——
“有时候陈修染温柔起来我还是很受用的,而他一晚上心事重重不跟我说话,我居然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是她与霍长安的聊天。
卧室里,景初躺在床上,跷着腿一下一下地晃动,陈修染敲门进来时,她连忙丢开手中的漫画书,坐起身。
“聊完啦?”
“嗯,手机还你。”
景自陌可是一个老古董,平日里朋友聚会也好,家庭聚会也罢,一旦坐下,就是闷声不吭地泡茶,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他缄默不言。
这一次他能跟陈修染聊上半个小时,景初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来夸赞眼前人:“可以啊,跟我爸都能聊那么久,我这么多年没做到的事情,你可算是做到了。”
“是吗?”
陈修染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杂志翻了翻:“其实你爸挺细心的,嘱咐了一些事情,也很关心你。”
景初认同地点头。
“这上面登的画,是你的连载?”
“啊啊啊!”
看见陈修染翻的页面,景初整个人都弹起来,伸手就要抢杂志,那种玛丽苏言情故事,说好听点是甜宠,小姑娘们一个个看得合不拢嘴,可陈修染看了,只会打心里嘲笑她这个幼稚鬼吧。
“小心点。”
陈修染一把捞住扑过来的人,扬着下巴指了指那还有瘀血的脚踝,开口警告:“再扭到脚,就不是休养几个月的事情了。”
“不许看!”
景初把杂志紧紧抱在怀里。
“你该不会是一直在画一些儿童不宜的东西吧?”
“才没有。”
两人闹着,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姿势有多亲密,等到反应过来时,都尴尬地别开脸。景初把杂志藏在被子里,整个人缩到一边,陈修染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原位,离开房间前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用心。”
景初足足反应了几分钟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布置家里这件事情,他在谢她。
转眼到了周日,景初一醒来就处于那种高级警戒的状态,先是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就去收拾客厅,勤奋得连陈修染看了都不由得问:“是不是以后应该常邀请好友来家里做客?”
他还以为景初是不做家务的人。
“我这不是想要在你同事心目中留下点好印象,不能给你抹黑。”
景初哼唧唧干活,陈修染抱臂站在一旁摇头轻笑。
中午,郭晓先到,手里拎着两盒外卖,开玩笑说是五六点开车绕了半圈白城才到了一家老字号门前,紧接着排了几个小时的长队才买到的烧鹅。
景初受宠若惊地拎着袋子连说了两句谢谢,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陈修染一眼看穿,不咸不淡地说:“别信他的。”
“嘿嘿,打扰啦妹子,听修染说你脚崴伤了不便出去外面,我们只能来家里叨扰了。”
“叫谁妹子?”
陈修染拧着眉,郭晓迫于他的压力,只得改口:“嫂子嫂子,景初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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