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以后多多关照了黎冬枝(第 3/4 页)
他脸朝着窗外,几个月前那个留着嚣张的字母发型已经悄然消失,头发比以前的那个寸头稍微长了一点点。从黎冬枝的方向,能看见他因为睡觉,露在外面的左耳尖有一点点的红。
黎冬枝突然坏笑了一声,用自己冰凉的手指,贴在了他耳尖的位置。
原本以为会被冻得直接坐起来的人,等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吧?睡得这么死?”黎冬枝嘟囔。
又使坏似的捏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直到指尖温热的触感清晰传来的时候,黎冬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只耳朵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一点。
暗骂自己跟个神经病似的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
贺朗缓缓坐起来,看了黎冬枝一眼。
“你刚刚在干什么?”他问。
黎冬枝听到打铃的声音,结巴道:“那个……那个下课了。”
“我知道。”贺朗淡淡地说。
黎冬枝的脸色一点点开始变得殷红,她总不能说自己鬼迷心窍吧。就在她想打哈哈混过去的时候,贺朗突然起身出去了。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把一个东西扔到了黎冬枝的怀里。
她低头一看,是个热水袋。
里面已经灌满了热水,黎冬枝拿在手上翻转两圈,嘴角翘起。
她挑着眉看贺朗,靠近他,压低声音说:“贺朗,你老实承认,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贺朗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黎冬枝也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当初她和唐豆豆说自己可能喜欢上贺朗的时候,唐豆豆还说:“我知道啊,开学你不就说你看上了他那张脸吗?”
她竟然无言以对。
可她知道不是。
一开始的那点好奇,像是随着缓慢到来的这个冬季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开始习惯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一个人,不自觉靠近和暗自欣喜的那种心情,用喜欢来形容够不够恰当。
唐豆豆说她无可救药。
无药可救的黎冬枝,想到上次在游乐场似乎稀里糊涂地和贺朗表过白,之后就致力于让贺朗说出我也喜欢你这几个字,并乐此不疲,而往往她所得到的,基本都是贺朗那副“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的表情。
他估计是忘了,她才是他学习生涯唯一的指明灯。
“贺朗,你在哪个考场啊?”罗晓然转头问这话的时候,黎冬枝悄然竖起耳朵。
贺朗看黎冬枝装模作样的样子没说什么,回答:“十一班。”
黎冬枝心想,罗晓然问这个问题不就是没话找话吗?就他老是交白卷的习惯,不在最后一个班才叫奇怪吧。
罗晓然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从课桌里拿出一本小清新的笔记本说:“这是我做的重点笔记,很详细,你拿去看看吧,或许对你有用。”
罗晓然这段时间像是专门和黎冬枝作对一样,不说抢着答题和争表现这种小事情,就连考试都被分在了一个考场。
黎冬枝直起身,拿过罗晓然的笔记翻了一下说:“哎呀,这道题我解了很久都没有答案,晓然,你不介意借我看看吧。”
罗晓然成绩不差,每次考试完了就附和同学说“我这次考得好差,各种做不来”,结果成绩一出,却是翘楚。
这种无形的压力和竞争下,罗晓然自然不可能想把笔记借给黎冬枝。
看了看贺朗,她咬咬嘴唇说:“不介意,你随便看吧。”
黎冬枝觉得没劲,等到罗晓然转身之后就把笔记本扔到了贺朗的桌上:“这可是人家专门给你的,记得一定要好好拜读。”
孩子气的行为也没有惹到贺朗。
看了黎冬枝一眼,他又把笔记还给了罗晓然。
4
三天的考试时间,一晃而过。
考试结束的那天,教室已经被搬得空荡荡的了,老吴组织全班一起大扫除。
冬日的阳光带着舒适的温度透进来,在热闹的教室洒下一地斑驳光影。许伟华拿着扫帚非得指使黎冬枝帮他把地扫了。
黎冬枝说:“难怪新来的高一学妹不理你,你的活儿凭什么交给我呀?”
许伟华反唇相讥:“是谁拿了我零食还不肯给我考试答案,害得我作弊被抓还被全校通报批评的?这是你该给我的补偿。”
原本只是好玩,开着玩笑。
黎冬枝眼睛一转,指着教室后面的贺朗说:“找他,零食都被他吃了。”
此时,贺朗正被罗晓然和另外一个女生缠着要求帮忙擦黑板。
他很高,不用踮脚也能擦到最上面的位置。
听到黎冬枝的话,他停下动作。
贺朗转过头看着黎冬枝,似笑非笑。
黎冬枝瞬间就心虚了。那袋零食早就被分食了,贺朗只吃了一小块巧克力,还是她趁着他不注意塞到他嘴里的。
许伟华看都没看贺朗:“少污蔑我哥,他不吃甜的。”
黎冬枝瞬间想到了贺朗当时吃巧克力时那紧皱的眉,笑得别提多得意。她摇晃着手中的手机说:“谁说的,我有照片为证。”
手上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被抢走。
许伟华拿着手机就往外面跑。
黎冬枝的心脏病都快要给吓出来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手机里那些瞪眼吐舌,穿着小草莓睡衣撩头发的中二照片。
要疯了,她的形象啊!
结果许伟华还没跑出去,就在教室后面被贺朗拎住了后衣领。他连忙举起手,脸色涨红:“哥,轻点,轻点,脖子要断了。”
贺朗随手就把他手上的手机拿了过去。
跟着跑过去的黎冬枝顿时松了口气。
她说:“给我吧,谢谢。”
贺朗却没打算给她,挑着眉说:“全是我吃的?你还偷拍了我的照片?”
“没有没有,骗他的。”黎冬枝连忙认输,抓着贺朗的袖子要去拿。
结果贺朗却一下子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然后举高,那是黎冬枝跳起来都够不到的距离。
贺朗也没有真的打算翻手机,就那样举着。
看着女孩子在面前跳了半天也只是扯着他的袖子干着急。
他说:“还乱说话吗?”
“不了。”
“还要不要认真打扫卫生?”
“要。”
贺朗说什么黎冬枝都乖乖应了,最后贺朗停顿了几秒,拿手机轻轻磕了一下她的脑袋才还给了她,转头就对着许伟华说:“学校没给你记过,觉得罚轻了?”
许伟华崩溃:“我错了,行不行?”
从考试完到放假回家已经是一月中旬,青市已经是深冬时节,黎冬枝因为怕冷窝在家好几天没有出门,被她妈好一通念叨。
她打电话给老吴查成绩。
他心情应该还不错,黎冬枝嘴贫说:“老吴你这是回老家相亲了?这么开心?”
老吴骂她没大没小。
黎冬枝这次考得不错,年级第一。
老吴说:“保持住,你这成绩晃动幅度不大,理科能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的女生可就你这一棵独苗,千万不能给我丢脸知道吗?”
黎冬枝知道,老吴一直说希望他们这一届高考的时候,省内能出现个女的理科状元。
黎冬枝深感压力,打着哈哈。
后来,黎冬枝旁敲侧击地问:“贺朗呢?他考得怎么样?”
很意外的是,提起他老吴竟然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年级七百多个人他排名第423,班上50个人,排名第39。这成绩不说有多显眼,但是对于贺朗这样一个出了名难管教的学生,在他手底下一学期前进两百多名,难怪他心情那么好。
老吴说:“我没有联系到他,你们要是有联系记得把成绩告诉他。”
黎冬枝也知道贺朗估计对成绩这种事情不怎么关心,便随口答应了。
她转头就给贺朗发消息说了成绩的事,结果两天过去一点回音都没有。
此时,贺朗其实正在家。
这个家不是以前住的筒子楼,不过即使是自小长在那样环境里的贺朗,身处在还算奢华的环境中,也丝毫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相比这里的主人,他似乎显得更加心安理得。
客厅的宽大沙发上,中年男子有些不自在地坐着,交握着手说:“贺朗啊,我们爷俩好多年没在一起过年了,以后就搬来和爸爸一起住吧。你爷爷奶奶的房子很旧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租房我也不放心。”
“没事,我都习惯了。”贺朗这话说得很平静。
对面的贺廖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个儿子,贺廖升早就已经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当年他和妻子离婚,事业受阻,将孩子丢给父母一走就是十几年。
他回来后,除了金钱似乎什么也给不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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