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你凭什么藐视我这样的学神(第 1/4 页)
1
黎冬枝完全没想到那件事还是被捅到了老吴那里。
好在没有上报到学校。
老吴把黎冬枝和罗晓然叫到办公室问话。大中午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就只有老吴还在翻着作业。
他一看到黎冬枝就用笔在桌子上咚咚敲了几下,说:“黎冬枝又是你!你说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给我惹事……”
黎冬枝乖乖站着让他训。
训了半天看她不搭腔,他便转头问旁边的罗晓然:“贺朗呢?不是让他一起来?”
“吴老师,贺朗估计上厕所去了。”
黎冬枝内心翻白眼,那家伙分明就是没打算来。
老吴让罗晓然去叫贺朗。
罗晓然走之前还特意说了一句:“吴老师,这次是贺朗帮忙,闹事的不是他。”
“我知道。”老吴说。
反正不知道罗晓然是怎么和贺朗说的,大约十分钟之后他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刚好听到黎冬枝说了一句:“老吴,分明是我们在学校外面被人欺负了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有点小蛮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老吴半天都没找着话来说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可气坏了他,刚好看到门外的贺朗。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你说说你们一个两个的,好学生没有好学生的样子,还有你贺朗,我把你们调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是希望你黎冬枝在辅导别人的时候能够学会严谨一些,结果呢?好的不学,学人家打架!”
“没打起来。”黎冬枝插嘴解释。
“我不知道吗?”老吴吼了一句。
贺朗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就插着兜站在边上。好在老吴也大概知道经过,没打算训他。
训黎冬枝的时候,他指着贺朗说:“黎冬枝你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我这次听说要不是贺朗在,你恐怕不是进医院就是进局子。这里已经有个大流氓了,我是让你跟他学做一个小流氓吗?”
贺朗居然还笑了一声,惹来黎冬枝一个大白眼。
她闷闷地说:“不是。”
她表示很郁闷,一个两个都说她像流氓。
老吴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黎冬枝,你要是一心一意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考试别老是粗心大意,别说回回考年级第一,就是清华北大都是有可能的,知道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淮岭每年的升学率那么高……”
黎冬枝向来不爱死读书,加上现在又才高二,她承认自己没做到百分百的努力,有些投机取巧。
最后,还是老吴决定让她打扫一个月的女厕所,算是放过了她。
等到黎冬枝和罗晓然都离开办公室了,老吴才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还站在边上的贺朗。
他点了点旁边的沙发:“坐吧。”
“不用,我站着就行。”贺朗说。
老吴也没勉强,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他说:“这是你爸为淮岭建设所花的钱,你看看吧。”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没接,连看都没看一眼。
老吴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个年纪对父母有些误解是很正常的,但你毕竟不小了,像你这种学习态度学校还没开除你的原因你不会不知道。”
贺朗没说是与不是,看着窗外愣神。
老吴也没再说什么,反而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让贺朗离开的时候,他对着贺朗说了一句:“你爸他……挺后悔的,你有空还是常回去看看吧,别老在外边晃荡。”
贺朗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大概是两周以后。
黎冬枝发现最近贺朗似乎有些转性,也不是说他突然良心发现开始认真读书,只是很少迟到早退,每天按时按点。
黎冬枝反而显得很惨,她已经扫了两个星期的女厕所了,内心有些崩溃。
某天晚自习打铃之前,黎冬枝还在女厕所门外奋战,她拿着根水管堵住半个口子,隔了老远就往里面冲。
“黎冬枝你要死啊,里面还有人!”唐豆豆在里面大叫。
她连忙松开手,还以为唐豆豆已经出来了。
结果一个不妨,快速跑出来的唐豆豆一把抢过管子,照着黎冬枝身上就那么一甩。两人来回抢着,水很快就把两人的衣服打湿。
“你俩干吗呢?都快要上课了。”
这突然出现的人就是纪东林。
五班的教室就在这一层的厕所旁边,之前纪东林知道黎冬枝被罚扫厕所的时候,说了她两声“活该”,每天又忍不住都会出来看看情况。
这倒好,看着还挺开心。
黎冬枝和唐豆豆听到声音终于停下了打闹。纪东林扫了黎冬枝身上一眼说:“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出来。”
结果他刚进教室就打了上课铃。
唐豆豆拽着黎冬枝的衣服说:“快走快走,方姿不是说晚自习打铃之后她要来听写英文单词吗?”
黎冬枝连忙甩下水管,拉着唐豆豆就往教室跑。
等到纪东林拿着外套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两人的身影。他想追过去,结果却被踏进教室的班主任叫住了。
他只好无奈止步。
好在冲到自己班级的教室门口时,唐豆豆及时拉住了黎冬枝。她指了指黎冬枝胸前的位置,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黎冬枝低头看了看,一把捂住自己的胸。
被淋湿得不是特别多,但是棉质的白色衣服一沾水就变得透明,她那件黑色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衣清晰可见。
唐豆豆原本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结果方姿已经先一步到了教室,见了两人说:“还不快进来,马上开始听写。”
黎冬枝一咬牙,只好把手搭在唐豆豆肩上让她走在前面。到了位置上的时候,迅速弯腰缩到了椅子上。
眨眼的工夫,头顶突然罩下一件衣服,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充斥鼻腔。
她扒拉了下来抱在胸前,往旁边瞟了一眼,就听贺朗说:“你是在扫厕所,还是掉进厕所了?”
“你才掉进厕所了。”黎冬枝回了他一句。
方姿已经快要开始念单词了,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就把校服外套往身上一裹,抽出听写本,开始默写。
贺朗的校服尺码明显大了很多,将黎冬枝整个人包裹起来。
贺朗看她弓着背,缩成一团趴在桌子上。
垂着眼,睫毛看起来很长。
慢慢走下来的英语老师方姿还在说:“等下写完了就把本子往第一排传,再给我点一下人数,我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没有交,没有交的就把所有单词给我抄十遍。熊其,眼睛看哪儿呢?自己写自己的。”
黎冬枝用手肘推了推贺朗,偏头看他一眼催促:“写啊。”
贺朗挑了一下眉,还是抽出了本子,却没有动笔。
黎冬枝瞄了他两眼,故意把本子往旁边的位置推了推,也没有说话。
贺朗对她的小动作不置可否,眼里隐藏的那点笑意未被人窥见。
2
黎冬枝收听写本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贺朗的名字。
她到现在还记得老吴之前教育她的话,让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和帮助同学上,并且还让她保证,贺朗的期末成绩必须在年级前进一百名。
黎冬枝在讲台的位置清点作业。
她看了看贺朗。
他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看窗外,从黎冬枝的距离和角度能够看见他的下颌线条和模糊的轮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吵闹的教室安静如斯。
许伟华最近也在纳闷,总感觉贺朗自从上次进了老吴的办公室之后情绪不太对。但他就是个五大三粗的人,转眼就把这点事情抛之脑后。
关键是这两天更奇怪了。
就说作业这事儿,他向来习惯抄两份,自己一份贺朗一份。可有一次他刚拿起贺朗的练习册,旁边的黎冬枝就一把抢了回去,扔在贺朗的课桌上说:“自己做。”
贺朗居然没发火,还有兴趣捡起来翻了两页,然后才对着黎冬枝说:“不会。”
“哪儿不会?”
“都不会。”
这样的对话之后,他往往能看见一个显得特别别扭但是又出奇和谐的画面。
他一直尊称为哥的那个贺朗,那个以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敢靠近的人,居然会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听一个人给自己讲题。
对话往往如下。
“听懂了吗?”女生问。
“没有。”贺朗说。
“哪儿没听懂?”
“都没懂。”
这个时候黎冬枝就开始发火,一脸不高兴地问:“你真的上过一个完整的高中?你以前都干吗去了?这明明是高一入门知识点。”
她被惹急了,把作业一推说不讲了!
可撑不过一节课的时间,会在下一次他作业空着的时候,自虐一样抽出他连拿都没有拿出来的练习册,别扭地故意扬着下巴说:“真是看不下去,你要不交,老吴又该找我了。”
然后,许伟华就会发现贺朗会露出那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用他贫瘠的词汇量来形容,大概是眼中有光,似包容,似放纵。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吧。
这样的情况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像是每天喝水吃饭一样自然而然。
时间悄然溜走,黎冬枝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贺朗身上她的耐心有着无尽的潜能。
她爸以前总教训她,三分钟热度。
如果看到她给一个人讲题,从化学的氯原子结构到生物的走进细胞;从外语的语法语态到数学的立体几何。她爸肯定会改变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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