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诏蛊术(第 3/4 页)
“如今的梦想……呵呵。”裴九不再死死盯着她,而是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一雪前耻,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裴家的人。”裴九再看看白芷,“其中包括慕屠苏。”
“苏苏他……”白芷脱口而出地唤着慕屠苏,却见裴九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及时住口。
裴九忽然笑了:“淫妇。”他说得极像玩笑话,看她的眼眸中有窥探不出的情愫,那样认真又似在追忆。裴九的眸子那样专注地看她,而又非看她。
白芷害怕这样的裴九,眸中闪着悲恸的泪光。眼前的裴九已不是当初把情绪全部表露在自己脸上的纯真男子。他把自己藏得深了,不让别人瞧见,也不让自己触摸。
“你真美。”裴九忽然道,“很早很早我便想对你说,你真美,美得可爱,美得让我心动,美得让我憎恨。”裴九没再继续说,因为他看见白术朝他走来。
白术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微笑:“九哥,我完成了,可以去射靶子了?”
裴九绽放微笑:“那走吧。”
“姐,一起去看吗?”白术对白芷发起邀请。
白芷摇头:“不了,你们去吧。”她再看了看裴九,他又在对她笑,眼中依旧空空的。
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白芷心里七上八下的,白渊打断了白芷的忐忑,他从拐角处走来,似乎看了很久。他并未看着白芷,而是对着裴九的背影说道:“裴老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若是单纯的自杀或许他不会那么恨。”
白芷惊恐地看向白渊。
“裴老将军性子刚烈,一生战功累累,却因为这次败仗,加上慕将军扭转乾坤,让他遭到各个大臣语言上的侮辱,并且权力被剥夺,加上一生九子皆不幸,裴家败在他手里,这样刚烈的男子怎能受得了?”
命运何其残忍地对待一个这样的老将军!
白芷看着裴九的背影,他披着貂皮大氅,她却能透过大氅瞧见他偏瘦又羸弱的身子。她的心里难过不已,从开国到现在,历经几朝,裴家为国效忠这么多年,只不过在两子夺皇位之战略输一筹便被弃如敝屣,甚至被狠狠踩上一脚,肆意侮辱,任谁都无法接受!
去一座山,有山有水还有最爱的女人。这最初的梦想,对他而言,早已如烟散去,一去不复返了。
白芷比较多疑,即使得到了慕屠苏的答案,亦是不放心,所以又熬夜等慕屠苏归来,与他交涉,想与他一起招呼南诏大公主。慕屠苏沉思了一会儿:“真要去?”
白芷十分肯定地点头。慕屠苏扑哧笑了两下,习惯性地捏着她的脸:“我家芷儿这么小肚鸡肠,这么喜欢吃醋啊?”
白芷不以为意地点头:“我就是那小气的人,你是我的,我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子频繁交流。”
慕屠苏一听,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家芷儿诚实起来,竟如此可爱。”慕屠苏捧着白芷的脸便要吻上去,白芷侧脸躲闪,嘴角却含笑。
翌日,慕屠苏早早叫起贪睡的白芷。白芷原先还不想这么早起,慕屠苏便冷不丁地道:“可是你不起来的,那南诏大公主那边……”
白芷“嗖”地坐起,把手搭在慕屠苏的身上,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怕他离去。
慕屠苏以头顶着白芷的额头,又掐了掐她的脸颊,笑意盈盈:“看你这么紧张,我怎如此欢乐?”
“你就得意吧。”白芷咬牙切齿地啐他。慕屠苏愈发心情愉快。
为避免嫌隙,慕屠苏要求白芷穿男装。白芷也有如此想法,自然很乐意配合。白芷命红翘去找一件合适的男装,男装方到手上,慕屠苏接过看了看,抬眼看白芷:“穿我的吧。”
白芷斜睨他一眼:“我看你是故意的,明知我穿不了你的衣服,那么大,能当裙子穿了。”
“真这么大?”慕屠苏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白芷没搭理他,若是先前,她还会当真,这些日子“坦诚相待”,她是彻底摸清他的底子了,色坯子一个!装模作样最拿手!
“我真不信你穿不上去,要不试试?”
“真的不合适。”白芷不愿尝试。
慕屠苏伸出大手自她身后抚摸上去,两只手包住她胸前“两大包子”,一路向下滑,身子靠在她背后,朝她耳根吐了吐热气:“这身子骨貌似太瘦弱了,真的不行呢。”
白芷挡住慕屠苏向下滑的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色坯子,时辰到了。”
慕屠苏一脸扫兴,啃了啃白芷的肩,站起来,张开手臂,一副等待穿衣需要服侍的少爷样。白芷起身帮慕屠苏穿衣系腰带。因身子靠得近,他低头便闻到她青丝的芬芳。慕屠苏贪婪地深深嗅了嗅,嘴角含笑:“芷儿,你好香。”
白芷怕他一时心猿意马,帮他穿戴好,便推他出门。慕屠苏依依不舍地看着白芷,似乎想与白芷协商让他留在屋内,白芷直接拿眼瞪他,开门把他推出去:“在门口稍等片刻。”
下一刻,紧闭的冰冷的紫檀木门对着慕屠苏。慕屠苏看着门发笑。他的芷儿对他愈加放得开了,这似乎是完全地接受他了?如此想着,慕屠苏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弯,笑得有些傻气。
偏巧这一幕,被恭亲王瞧见了。他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低头说了些什么。随从吃惊地睁大眼,惶恐地看着恭亲王。恭亲王沉着脸说道:“去吧。”
“这样对世子是否太不公?”
恭亲王眼眸一冷,随从立即噤声,老实地退下去。恭亲王再看了看前方在门口老实等候的慕屠苏,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白芷穿一身深蓝色锦袍,长身玉立地走出来,一派风流倜傥。慕屠苏见白芷这模样,扑哧笑道:“你这是私会姑娘呢?穿得这么风骚。”
白芷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眉梢一挑:“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如此。”
“哦?所谓的败是指……”慕屠苏戳了戳白芷的胸部。白芷受惊,跳离三尺,对慕屠苏怒目而视:“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一向不是君子,你自是明白不过了。”慕屠苏继而掐着白芷的脸,笑得颇为神采奕奕。白芷见他这般真性情,便也不再恼了,随着他傻笑。
如若这般过日子,不失一种幸福。
南诏大公主与平常女子不同,不喜闲逛京城,看风土人情,以游玩的方式,她喜观摩兵器,走访光辉王朝的镖局,还有……伶馆。南诏女作风大胆,已是人人皆知之事。但到异乡,还不忘走访伶馆,这未免有些过了。
而白芷好死不死,挑的正是南诏大公主打算去伶馆走访的一天。白芷知道后,抱着马儿脖子,不肯去。慕屠苏便道:“你确定不去?”
白芷点头。她为人大胆是事实,但光明正大去伶馆,她做不来。
本来正常男子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女人去,但慕屠苏心思诡异,偏想让白芷去。让她瞧瞧,那些能随意得到的男子不过尔尔,他这等货色可是可遇不可求……
加上他也甚想和白芷多待一会儿,无论何地,只要她在他身边,即可。
于是,京城大街上出现这么一道风景。当朝慕大将军打横抱着一位风骚了得的俊俏美男子上马车。
与南诏大公主相约的地方是京城第一酒楼。南诏大公主住不惯皇宫,直接住京城第一酒楼,十分大胆,不怕被人行刺。他们在门口碰面,当白芷下马车,抬头间,见到一身红装的南诏大公主,瞠目结舌。
竟是做军妓的那绿衫女子?她似乎也瞧见了白芷,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朝白芷微笑。白芷十分不自在,略显无措。
“公主,都收拾好了。”穿深绿色绣五彩茶花短卦短裙,身上的银器叮叮当当响的女子忽然跃入白芷的眼帘,是南诏皇宫侍女的典型装扮。
白芷登时眼眸睁大,惊恐地看着那个女子。
“玉玲,把东西放上马车吧。”
那女子点点头,抱着手里的包裹与白芷擦身而过,送上马车。她走过带起的一阵风中,白芷分明闻到了久违的香味。这似乎是她梦中最爱的配香,是薰草、艾叶以及同她同名的白芷调配而成的香。后因与南诏小公主的香气一样,她被南诏小公主委婉地勒令禁止佩戴这种香包了。如今,她早已换了香,是单一的秋兰香……
慕屠苏似乎对玉玲并无特殊的青眼,直接无视,而是问南诏大公主:“公主所带何物?”
“银子。”
慕屠苏一怔:“带一包裹的银子?”
“以防万一。若瞧上了哪个伶人,直接赎身,方便点。”南诏公主不以为意地道,似乎她常常干这种事。
慕屠苏到底是光辉王朝的子民,吃不消南诏大公主这般作风,讪讪而笑。
马车里坐着南诏大公主和她所谓的侍女。因男女有别,慕屠苏坐在马车外,当然还有以男装示人的白芷。只是外头虽没下雪,却是化雪期,天反而更冷些。白芷冻得脸颊发紫,与早上红润剔透的小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慕屠苏瞧见白芷这般模样,忍不住心疼,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白芷大惊,小声说道:“在外头,有人看呢。”
“怕什么?你是我女人。”慕屠苏颇为理直气壮。白芷为难地挣扎:“可我现在是男儿身,我……”白芷只是随意扫了眼身后,蓦然发现帘子正撩开一个小缝,里面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白芷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会错……梦中的南诏小公主也这般看过她,平静的眼眸底下,却有暗涌在流动,隐蔽而又狠戾。白芷咬咬牙,紧紧握着拳头。
“芷儿……”慕屠苏见白芷不安又害怕的样子,颇为担心地看着她。白芷抬头凝视着正在担心自己的慕屠苏,心下忽然一片清明。
如今的慕屠苏爱着的是她,用如此关切的眼眸看着的也是她,她何必庸人自扰?
白芷失笑,像是放下一切般,靠在慕屠苏的怀里。慕屠苏对于白芷的投怀送抱颇为惊讶,而后享受地微笑着,搂着她,执子之手,以自己的体温为她保暖。
“不怕在外头了?”
“不怕,反正被瞧见的也是慕大将军当街抱着男子驾马车而去,且目的地是伶馆,遭人非议的也是慕大将军你……”
“……”慕屠苏有些胸闷。
白芷觉得他的手已经不够暖和自己了,十分自觉地把手钻进他的衣袖里,一寸又一寸地钻,接收到的暖意愈来愈热。而慕屠苏感觉自己的袖子里仿佛钻进了一块冰,冷得倒吸一口气。
白芷见他这样还由着她,心情颇好。
现在的慕屠苏,爱着的,宠着的,是她。她没什么好怕的。
京城名媛贵族最多,各色消遣场合也拔地而起,伶馆只是其中之一。但因光辉王朝女子多数奉行“女子三从四德”,伶馆大多不能光明正大开设。为此,南诏大公主十分不喜。
当南诏大公主下马车立在一扇极为破旧的大门前,爽直的大公主便道:“你们这里不盛行伶人吗?生意如此惨淡。”
慕屠苏笑道:“我朝民风问题。”
南诏大公主冷哼一声,扫了眼白芷,颇为认同:“难怪这里的女子一副呆相。”
白芷反唇相讥:“也是,南诏女子因无这等民风,极为不受拘束,与相公和离极为寻常。”
南诏大公主眉毛一挑,不是生气,反而对白芷略有兴趣:“哦,看来你挺了解我们南诏嘛?”
白芷看了看南诏大公主身侧的侍女玉玲,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我是苏城人,南诏大公主与小公主的传说,传到我们那儿不足为奇。”
玉玲面不改色地看着白芷,脸上并未流露出其他特别的表情。倒是南诏大公主忽然笑了,侧脸对慕屠苏说道:“当初你选我服侍,我原以为会顺便有个露水之缘,你却一个晚上喝闷酒,看也不看我,为的就是她吧?”南诏大公主指着白芷,十分直白。
慕屠苏扯过白芷,大方地牵着她的手,脸上笑得极为淡然:“所以还请大公主打消原先的念头。”
一旁的玉玲忽然插嘴:“大将军喜欢男人?”
白芷差点失笑,她的情敌居然还未看出她是女子吗?南诏大公主似乎并不想由自己揭穿,而是直接把玉玲丢在白芷身上。由于太突然,白芷与玉玲皆未反应过来。
不过慕屠苏却眼明手快,牵着白芷的手一拉,自己旋身一转,把白芷抱个满怀。玉玲本会摔到白芷的身上,却因无人只好与地面接触,摔倒在地,十分狼狈。
南诏大公主见着,先是一怔,目光深邃,失声笑了起来。玉玲咬咬牙,抬头看的不是白芷而是慕屠苏,眼中含泪,有道不尽的委屈。
慕屠苏直接无视了她,而是对性格乖张的南诏大公主道:“大公主,还去伶馆吗?”
大公主止住笑:“自然。”拿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玉玲,“委屈给谁看?”
玉玲吸吸鼻子,站了起来,又恢复常态,冷面随着南诏大公主进了伶馆。白芷看着玉玲的背影,觉得奇怪,南诏大公主怎么这么对自己的妹妹?
慕屠苏掐了掐白芷的嫩脸:“待会儿你眼睛可别看直了。”
白芷不以为然:“极有可能。”
慕屠苏掐白芷嫩脸的力度又大了些。白芷直叫疼求饶,慕屠苏叹了口气:“你这人,非弄疼了你,你才知道悔改。”
白芷的性格便是这样。她也不否认,被慕屠苏拖着进了伶馆。
招呼他们的是一位留着胡楂、衣衫不整的男人。白芷为此颇为惊讶,见惯大风大浪的慕屠苏也为此类型“老鸨”捏了一把汗。
更为惊讶的是南诏大公主的反应,直接问:“漠北人士?”漠北于光辉王朝之西北边,南诏之上,是个地广人稀,少雨多旱灾的贫瘠之地。南诏大公主的傻子驸马便是漠北打败仗,无奈贡献的太子。原先这太子不傻,因途中遭遇不测,才变傻了。
那老鸨先是一怔,颔首。南诏大公主点头,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玉玲把包袱放在南诏公主身边的桌子上。南诏大公主直接道:“你们这儿怎么不点熏香?漠北的伶馆可都盛行这些。怕我不结账?”
老鸨有些不自在:“在这儿没有这个习惯,客官若是喜欢,我便去点上。你喜欢什么熏香?”
“那便点上白芷吧。”南诏大公主的侍女玉玲把眼神往白芷这边瞄。
白芷作为熏香,还是头一遭听说,老鸨却习以为常地转身去屋里了,并不以为意。慕屠苏却为之动容地看着玉玲:“你怎知我最爱的名讳?”
最爱……白芷一听,哭笑不得。
玉玲却脸色刷白:“将军大人的事,在京城传遍了,以娶妻的仪式纳了白家大小姐。”她抓的重点——白芷是慕屠苏的妾。慕屠苏却答:“恐怕京城还未传出,我除了白家大小姐,不会再染指其他人。”
白芷在旁,十分尴尬。慕屠苏在外较为含蓄,现在说如此露骨之话,且针对玉玲,让她摸不着头脑,莫不是玉玲对他做了什么?
玉玲咬咬牙,不再回答。倒是南诏大公主,闲闲地看他们两人“针锋相对”,无所谓地做起和事佬:“行了,合不来一拍两散,何必这么绵里藏针!”
慕屠苏转头对南诏大公主道:“大公主多虑了,我与她并未不合。”
“行了,你看不上我家的玉玲,这总行了吧?”南诏大公主说话十分直白,玉玲脸上有些挂不住。还好老鸨及时拿一小金炉从里屋走了出来,金炉上面升着袅袅白烟,白芷乍一闻,皱了皱眉,怎不似白芷的味道?虽只是略知草药,但是不是白芷,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这香味并不像白芷。
“白芷单独燃烧味道不佳,我加了百叶和秋兰还有一些香料。”老鸨似乎看出白芷的神情,解释起这香味。如此白芷便无话可说了。
南诏大公主直接对老鸨道:“伶人呢?”
“客官这边请……”老鸨伸出手臂,指着神秘的里屋。南诏大公主对此神秘不以为意,拍怕玉玲的肩膀:“玉玲,你找的伶馆委实神秘了些。”
玉玲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
白芷看着两人的交流,心生疑惑。两人看似关系并不好,但南诏大公主为何要带她过来,还假扮自己的侍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白芷毫无头绪。这已然与梦中截然不同。梦中玉玲是慕屠苏带来的,两人早已相亲相爱了。不过如今看来,慕屠苏似乎对玉玲毫无好感可言。正好与梦中相反?
南诏大公主进去后,白芷只是偶然一瞥,却见那老鸨眸光一亮,面带诡异的微笑,慢慢地关上了里屋的大门。白芷浑身一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莫不是有阴谋?白芷拉着慕屠苏,不安地道:“我方才看见老鸨面色有异,这个伶馆不安全。”
慕屠苏蹙眉。
“这伶馆是我找的。”玉玲站在那儿,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慕屠苏冷笑:“然后呢?”
“你猜。”玉玲走至香炉旁,以手往袅袅上升的白烟那儿拂了几下,有些陶醉地闻着香炉的香味。这是南诏小公主惯有的表现,一直露出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表情,做着与之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芷这时觉得头晕。而慕屠苏也皱了皱眉,捏了捏自己的额角,闭着眼又猛地睁开眼,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熏香在漠北叫蒙汗药,在我们南诏叫睡。在你们这儿类似于迷药?不过药效极为奇特,不是简简单单晕睡过去那么简单。”
白芷忽然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头昏脑涨,似有万只蚂蚁噬心。她捂着胸口自椅子上摔了下来。
“芷儿……”慕屠苏想去扶起她,方站起,却双脚无力,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之上。慕屠苏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玉玲:“这是南诏大公主设的圈套。”
“不,她也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玉玲眼眸淡然,“她自有她的去处,你无须担心,怎么说她也是我同胞姐姐,虽冷血无情又没心没肺,但我不会加害于她,而且在里头恭候多时的姐夫也不允许我这么做。至于你……”玉玲看着慕屠苏,再看看白芷,“还有慕屠苏大将军的最爱……”白芷感受到她眸中的冰冷。
“你是南诏小公主?”慕屠苏深深蹙着眉。
玉玲走至慕屠苏的身边,以手去抚摸慕屠苏的脸。慕屠苏恶狠狠地瞪着她,别过脸。玉玲却笑了:“我们南诏女子以美为大,最爱面相好的男子。我喜欢跟着姐姐,因为姐夫好看,可惜姐夫是个傻子,和姐姐在一起以后只愿意和姐姐亲近。我一直盼着,能遇见一个让我再次心动的男人,大将军,你美得出奇,你知道吗?”
慕屠苏并不给她好脸色看。玉玲不急,默默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药效完全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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