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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善良书生甄士隐和贾氏父子的人生教训(第 2/4 页)

    另有一次,贾政、王夫人接了元春派人关照让宝玉和姐妹们入住大观园的指示后,便来回明贾母,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别人听了还自犹可,惟宝玉听了这消息,喜的无可无不可。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弄那个,忽见丫环来说:“老爷叫宝玉。”宝玉听了,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扫去兴头,脸上转了颜色,便拉着贾母扭的好似扭股儿糖,杀死不敢去。贾母只得安慰他道:“好宝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况且你又作了那篇好文章。想是娘娘叫你进去住,他吩咐你几句,不过不教你在里头淘气。他说什么,你只好生答应着就是了。”一面安慰,一面唤了两个老嬷嬷来,吩咐“好生带了宝玉去,别叫他老子唬着他。”老嬷嬷答应了。

    宝玉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这边来。贾政一举目,见宝玉站在跟前,神采飘逸,秀色夺人;看看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忽又想起贾珠来,再看看王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素爱如珍,自己的胡须将已苍白;因这几件上,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八九。半晌说道:“娘娘吩咐说,你日日外头嬉游,渐次疏懒,如今叫禁管,同你姊妹在园里读书写字。你可好生用心习学,再如不守分安常,你可仔细!”宝玉连连的答应了几个“是”。这是贾政仅有的不嫌恶宝玉的一次,平时贾政视自己的儿子为仇敌,是很不明智的。

    《红楼梦》一再强调贾政此人“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贾政平日不深入读书,不思考问题,不懂教子,是一个糊涂度日的人。

    清官无能,于国于民无利

    贾政“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贾政平日不认真思考问题,不了解世情,出外当官,当然也当不好。

    贾政不懂做任何事情都要深入细致,都要认真负责。贾政为人疏。阔、疏懒,不善做具体的事情。他奉命建造大观园,但他“不掼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新等几人安插摆布。……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罢了。”(第十六回)

    他处理家务也是粗枝大叶,潦倒草率。有一次,贾琏向他汇报让贾芹负责管理小和尚的事,作者在书中说:贾政原不大理论这些小事,听贾琏如此说,便依允了。(第二十三回)这样糊涂处置事情,贾政如果掌实权,也是要失败的。

    对于贾政的无能,吴世昌先生分析说:贾母说:“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教我和谁说去!”贾政还强辨说,他教训儿子,也是为“光宗耀祖”,贾母便问:“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贾政不是正途出身,可见他青年时并未好好读书,所以一辈子不学无术,连大观园中作对子都不如自己儿子,顶嘴也顶不过贾母。贾母问他“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可谓直刺其心。这里也流露贾母对他的不满:没有正途科举出身,只靠祖宗的余荫做闲散的京官,终于不免坐吃山空!

    这是说贾政读书没有读好,无能,所以不能靠自己的才华做官,只能靠祖宗的余荫做官,做闲散的小官。

    吴世昌先生又分析,贾政之无能,连儿子的事情也调查不清楚:“曹雪芹写贾政之恶,不在于他怒打儿子,而在于他偏听妄信,对重大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粗暴发怒,动手用刑。他不但做了自己野蛮性子的俘虏,而且还做了他的劣子贾环的俘虏,他被贾环调唆得昏头昏脑,对他被贾环利用来作为打击宝玉的工具而不自知。如果宝玉真被打死了,则是贾环成功地假贾政之手以杀宝玉。而被作为凶具用的贾政却仍不自知,还以为他替封建社会整顿了歪风邪气,有功于世道人心。”而且,他一见宝玉,“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等语,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作者写他不问罪行,而只要“着实打死”,这种封建官吏对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一旦出来做地方官,对老百姓的虐待不言可知。因他“不问”,使宝玉无从为自己辩白。(吴世昌《宝玉挨打的分析》,《古典文学知识》1986年第一期)

    贾政严厉处置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见他是一个清官。可是他的能力太差,后来他出任外职,果然坏事、失败而归。

    贾政放外任,做江西粮道,不谙吏事,被家奴李十儿等瞒哄,摆布,最后名声大坏,被撤职告终。

    贾政向来做京官,只晓得郎中事务都是一景儿的事情,就是外任,原是学差,也无关于吏治上。所以外省州县折收粮米勒索乡愚这些弊端,虽也听见别人讲究,却未尝身亲其事。只有一心做好官,便与幕宾商议出示严禁,并谕以一经查出,必定详参揭报。初到之时,果然胥吏畏惧,便百计钻营,偏遇贾政这般古执。那些家人跟了这位老爷在都中一无出息,好容易盼到主人放了外任,便在京指着在外发财的名头向人借贷做衣裳装体面,心里想着,到了任,银钱是容易的了。不想这位老爷呆性发作,认真要查办起来,州县馈送一概不受。门房签押等人心里盘算道:“我们再挨半个月,衣服也要当完了。债又逼起来,那可怎么样好呢。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只是不能到手。”那些长随也道:“你们爷们到底还没花什么本钱来的。我们才冤,花了若干的银子打了个门子,来了一个多月,连半个钱也没见过。想来跟这个主儿是不能捞本儿的了。明儿我们齐搭伙儿告假去。”次日果然聚齐,都来告假。贾政不知就里,便说:“要来也是你们,要去也是你们。既嫌这里不好,就都请便。”那些长随怨声载道而去。只剩下些家人,又商议道:“他们可去的去了,我们去不了的,到底想个法儿才好。”内中有一个管门的叫李十儿,便说:“你们这些没能耐的东西,着什么忙!我见这长字号儿的在这里,不犯给他出头。如今都饿跑了,瞧瞧你十太爷的本领,少不得本主儿依我。只是要你们齐心,搭伙儿弄几个钱回家受用,若不随我,我也不管了,横竖拼得过你们。”众人都说:“好十爷,你还主儿信得过。若你不管,我们实在是死症了。”李十儿道:“不要我出了头得了银钱,又说我得了大分儿了。窝儿里反起来,大家没意思。”众人道:“你万安,没有的事。就没有多少,也强似我们腰里掏钱。”正说着,只见粮房书办走来找周二爷。李十儿坐在椅子上,跷着一只腿,挺着腰说道:“找他做什么?”书办便垂手赔着笑说道:“本官到了一个多月的任,这些州县太爷见得本官的告示厉害,知道不好说话,到了这时候都没有开仓。若是过了漕,你们太爷们来做什么的。”李十儿道:“你别混说。老爷是有根蒂的,说到那里是要办到那里。这两天原要行文催兑,因我说了缓几天才歇的。你到底找我们周二爷做什么?”书办道:“原为打听催文的事,没有别的。”李十儿道:“越发胡说,方才我说催文,你就信嘴胡诌。可别鬼鬼祟祟来讲什么账,我叫本官打了你,退你。”书办道:“我在衙门内已经三代了。外头也有些体面,家里还过得,就规规矩矩伺候本官升了还能够,不像那些等米下锅的。”说着,回了一声“二太爷,我走了。”李十儿便站起,堆着笑说:“这么不禁顽,几句话就脸急了。”书办道:“不是我脸急,若再说什么,岂不带累了二太爷的清名呢。”李十儿过来拉着书办的手说:“你贵姓啊?”书办道:“不敢,我姓詹,单名是个‘会’字,从小儿也在京里混了几年。”李十儿道:“詹先生,我是久闻你的名的。我们兄弟们是一样的,有什么话晚上到这里咱们说一说。”书办也说:“谁不知道李十太爷是能事的,把我一诈就吓毛了。”大家笑着走开。那晚便与书办咕卿了半夜,第二天拿话去探贾政,被贾政痛骂了一顿。

    隔一天拜客,里头吩咐伺候,外头答应了。停了一会子,打点已经三下了,大堂上没有人接鼓。好容易叫个人来打了鼓。贾政踱出暖阁,站班喝道的衙役只有一个。贾政也不查问,在墀下上了轿,等轿夫又等了好一回。来齐了,抬出衙门,那个炮只响得一声,吹鼓亭的鼓手只有一个打鼓,一个吹号筒。贾政便也生气说:“往常还好,怎么今儿不齐集至此。”抬头看那执事,却是搀前落后,勉强拜客回来,便传误班的要打,有的说因没有帽子误的,有的说是号衣当了误的,又有的说是三天没吃饭抬不动。贾政生气,打了一两个也就罢了。隔一天,管厨房的上来要钱,贾政带来银两付了。

    以后便觉样样不如意,比在京的时候倒不便了好些。无奈,便唤李十儿问道:“我跟来这些人怎样都变了?你也管管。现在带来银两早使没有了,藩库俸银尚早,该打发京里取去。”李十儿禀道:“奴才那一天不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样这些人都是没精打采的,叫奴才也没法儿,老爷说家里取银子,取多少?现在打听节度衙门这几天有生日,别的府道老爷都上千上万的送了,我们到底送多少呢?”贾政道:“为什么不早说?”李十儿说:“老爷最圣明的。我们新来乍到,又不与别位老爷很来往,谁肯送信。巴不得老爷不去,便好想老爷的美缺。”贾政道:“胡说,我这官是皇上放的,不与节度做生日便叫我不做不成!”李十儿笑着回道:“老爷说的也不错。京里离这里很远,凡百的事都是节度奏闻。他说好便好,说不好便吃不住。到得明白,已经迟了。就是老太太,太太们,那个不愿意老爷在外头烈烈轰轰的做官呢。”贾政听了这话,也自然心里明白,道:“我正要问你,为什么都说起来?”李十儿回说:“奴才本不敢说。老爷既问到这里,若不说是奴才没良心,若说了少不得老爷又生气。”贾政道:“只要说得在理。”李十儿说道:“那些书吏衙役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那个不想发财?俱要养家活口。自从老爷到了任,并没见为国家出力,倒先有了口碑载道。”贾政道:“民间有什么话?”李十儿道:“百姓说,凡有新到任的老爷,告示出得愈厉害,愈是想钱的法儿。州县害怕了,好多多的送银子。收粮的时候,衙门里便说新道爷的法令,明是不敢要钱,这一留难叨蹬,那些乡民心里愿意花几个钱早早了事,所以那些人不说老爷好,反说不谙民情。便是本家大人是老爷最相好的,他不多几年已巴到极顶的分儿,也只为识时达务能够上和下睦罢了。”贾政听到这话,道:“胡说,我就不识时务吗?若是上和下睦,叫我与他们猫鼠同眠吗。”李十儿回说道:“奴才为着这点忠心儿掩不住,才这么说,若是老爷就是这样做去,到了功不成名不就的时候,老爷又说奴才没良心,有什么话不告诉老爷了。”贾政道:“依你怎么做才好?”李十儿道:“也没有别的。趁着老爷的精神年纪,里头的照应,老太太的硬朗,为顾着自己就是了。不然到不了一年,老爷家里的钱也都贴补完了,还落了自上至下的人抱怨,都说老爷是做外任的,自然弄了钱藏着受用。倘遇着一两件为难的事,谁肯帮着老爷?那时办也办不清,悔也悔不及。”贾政道:“据你一说,是叫我做贪官吗?送了命还不要紧,必定将祖父的功勋抹了才是?”李十儿回禀道:“老爷极圣明的人,没看见旧年犯事的几位老爷吗?这都与老爷相好,老爷常说是个做清官的,如今名在那里!现有几位亲戚,老爷向来说他们不好的,如今升的升,迁的迁,只在要做的好就是了。老爷要知道,民也要顾,官也要顾。若是依着老爷不准州县得一个大钱,外头这些差使谁办。只要老爷外面还是这样清名声原好,里头的委屈只要奴才办去,关碍不着老爷的。奴才跟主儿一场,到底也要掏出忠心来。”贾政被李十儿一番言语,说得心无主见,道:“我是要保性命的,你们闹出来不与我相干。”说着,便踱了进去。

    李十儿便自己做起威福,勾连内外一气地哄着贾政办事,反觉得事事周到,件件随心。所以贾政不但不疑,反多相信。便有几处揭报,上司见贾政古朴忠厚,也不查察。惟是幕友们耳目最长,见得如此,得便用言规谏,无奈贾政不信,也有辞去的,也有与贾政相好在内维持的。于是漕务事毕,尚无陨越。(第九十九回)

    贾政听凭李十儿胡作非为,终于被参。题本上去,亏得皇上的恩典,没有交部,便下旨意,说是失察属员,重征粮米,苛虐百姓,本应革职,姑念初膺外任,被属员蒙蔽,着降三级,加恩仍以工部员外上行走,并令即日回京。

    又有一个江西引见知县,对贾琏说起贾政,是很感激的,但说是个好上司,只是用人不当,那些家人在外招摇撞骗,欺凌属员,已经把好名声都弄坏了。节度大人早已知道,也说贾政是个好人,可是不知怎么样他这回又上本参了贾政。幸亏皇上的恩典,贾政被参,回京仍任原官。(第一〇二回)

    贾政想做清官,缺乏才能,不谙吏治,被下属蒙骗,犯了“重征粮米,苛虐百姓”之罪,与贪官毫无二致,只是好处给下属骗取而已。

    做清官,必须要有才能,要不怕繁难地深入到自己职责的实际事务中去。贾政大大咧咧,高高在上,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不深入到实际的事务中去,一味在衙门内室中听取别人的一面之词,怎能不失败?

    智慧从善读书中来,才华从善实践中来

    做清官的才华,从哪里来?要深入实际,不怕辛苦劳累和繁难,到职务范围的第一线去,亲自实践。还需要有智慧,来对付一切困难,这就要多读书,吸收前人的经验和教训。

    冷子兴对贾雨村说贾政“自幼酷喜读书”,为人端方正直”。清代的评论家马上批驳说:既喜读书,何以腹笥中毫无学问;既称方正,何以非理事时见施为?则亦皮相之说耳。

    贾政即使读了一些书,也并不懂其中的深意,只是泛泛看书而已。

    贾政此人死板,缺乏灵气,连玩笑也开不来。中秋家宴,贾母要他一走同乐,他承欢凑趣,说了一个舔老婆洗脚水的笑话,庸俗无味。(第七十五回)

    贾政的迂阔无能,更体现在不识人。他初会贾雨村就十分优待,以后常相往来。贾雨村再次降官时,贾琏等宁可远着他,然后贾政喜欢他,时常和他来往。(第七十二回),贾政帮助过他,他却恩将仇报,于贾府获罪之际,狠狠踢了一脚。(第一〇七回)这个贾雨村,在贾府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贾政的愚蠢,犹如那个救了毒蛇的农夫,不识好人和坏人。

    贾府被抄,贾政心惊肉跳,一筹莫展。到这时他才获知贾赦、贾珍和月姐在外面犯下的罪行,做下的种种恶事。(第一〇五回)后来幸亏圣旨免治贾政治家不严之罪,又将荣国公世职着贾政继承。(第一〇七回)贾政的结局尚好,是他的运气好而已。

    3.叛逆青年贾宝玉的非典型意义

    贾宝玉是《红楼梦》的主人公,书中最重要的人物。他作为叛逆青年的形象,得到清代至21世纪初的红学家的高度评价。

    贾宝玉是荣国府的嫡孙,也即贾母的嫡孙,贾政和王夫人之子,贾琏的堂弟,林黛玉的姑表兄,薛宝钗的姨表弟。

    他因为容貌酷似他的祖父、贾母的丈夫,形貌英俊,得到贾母的极度宠爱,成为贾府中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众多女子爱戴的中心人物。

    但是他的母亲王夫人对他的评价是“祸根孽胎”、“混世魔王”。(第三回)对他的不喜读书,没有出息,深感忧虑。

    贾宝玉的聪明和痴狂

    第二回在冷子兴对贾雨村言及贾宝玉“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三家平本的眉批到货:“佳子弟以溺爱误者,尚其鉴之。”

    贾宝玉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尽管不肯用心刻苦读书,还是身怀着不错的学问,为大观园题撰联语、匾额时,当场想出不少好句。他不肯用心练字,字倒也已经写得不错。

    他的聪明和智慧还表现在对人生有着特殊的悟性,发表了一些振聋发聩的名言,例如,他曾一再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洪秋蕃评论说:“却是见道之语。天下女子多失之柔,男子多失之浊,二语断尽。”

    洪秋蕃又认为:冷子兴谓宝玉“将来色鬼无疑”,此寻常世俗之见。雨村岸然厉色,忙止道:“非也!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人来历。大约政老前辈也错以淫魔色鬼看待了。若非多读书识字,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者,不能知也。”毕竟雨村独具只眼,别有会心如此,可与相天下士,可与读《红楼》书。(第二回洪秋蕃评)

    宝玉还全盘否定历来忠臣“文死谏,武死战”的观念。(第三十六回)这也是大胆的颇有见地言论。如果对待残暴的昏君,的确犯不着这样做。

    贾宝玉的有些动作和行为也是充满着灵性和智慧的。譬如宝玉初会黛玉时,他观察黛玉,能够看透黛玉一切优秀的地方。脂评本的甲戌本眉批:“不写衣裙装饰,正是宝玉眼中不屑之物,故不曾看见。黛玉之举止容貌,亦是眼中看,心中评;若不是宝玉,断不能知黛玉是何等品貌。”(第三回)

    人家是只看衣衫不看人,这是势利眼光;宝玉是如果只看容貌,是另一种势利眼光,他能够穿越举止容貌看到黛玉的内心,这才是有真正的眼光。宝玉是痴人,善看女子的内心。

    宝玉赠送礼物,也与众不同。贾宝玉赠林黛玉旧手帕,这是他的灵性透露的神来之笔。有一位女作家赞扬说:《红楼梦》中宝玉遣晴雯给黛玉送帕一节,妙就妙在帕儿是家常旧的。若是宫里用的、皇上赏的,与黛玉都不相干,宝玉唯有用自己的旧帕拭心上人脸上的泪珠,那才是用心拭她心里的泪痕。那真是怡红公子最清纯的礼物,而且只此一份,默契有如密码,亲密有如耳语。难怪黛玉一经领悟,“不觉神痴心醉”。她不顾嫌疑避讳,在那二方旧帕上题了诗,其中以少有的坦率写了“尺幅鲛绡劳惠赠,为君哪得不伤悲!”为知心感动,为知心伤感,为知心的前途忧虑,万千情怀,尽在其中了。小小的帕子,威力何其巨大。(潘向黎《赠帕》,《新民晚报》1997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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