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第 1/4 页)
夏末的桂花香,捎着晚风以及起伏的蝉鸣,这里有和儿时回忆一样的生活气息。
迎面来的是骑单车的父亲。他的儿子有十来岁了,东张西望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他站在车后座,顿时比父亲高了一个头。他的小手紧紧扶住父亲的肩膀,转弯时小身子跟着转,仿佛父亲是他的方向盘。
陈乌夏目送两父子消失在转角,收回了目光。难怪李深说这里安静。
经过几个小时的旅程,陈乌夏的苍白慢慢褪去。到了李深的酒店,她在镜子看见自己发丝凌乱,刘海因为汗滴粘在额上。她整了整头发,庆幸自己的心是冷静的。
她稳稳地敲响了李深的房门。
床上到门的距离不到五米,李深磨蹭了很久,他的右膝盖鼓胀得像是倒扣了一个馒头。他在门前停了两秒,打开了门。
看到他人,她的眼睛亮了:“李深。”
“嗯。”李深一手撑住门框,“到了。”
陈乌夏的少年如林木、如远山,就算倚靠也留有一份挺拔。他现在的颓唐不像懒散,更像被卸了力气。“你怎么了?”
“药物反应,四肢关节疼痛。”
陈乌夏立即扶住了他,但她最想做的是揪住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她架起他半边身子,送他坐到了床上。
她即将抽手的那一刻,他拉住了她:“药物代谢以后会慢慢恢复的。”
“嗯。”他拉得很轻,只是指尖捏了下,将要放开了,她忽然反握住他,力气大得出奇:“你的姑姑说你不行了。”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真的以为你不行了……”陈乌夏紧紧抓住他,来的路上,她没有办法沉淀自己的心情,直到见了他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多么害怕。“李深,我吓坏了。”
她绷不住脸,终于皱了起来。他于心不忍,用力把她拉向自己,环住了她。他肿胀的右手腕抵住了她的背脊,他以自己疼痛加剧的方式感受她纤细的骨骼,说:“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陈乌夏,我不该擅自剥夺你的知情权,我又重蹈覆辙了。”
陈乌夏埋在他的怀抱,之前的委屈让她克制不住力气,指甲深深刺进了他的手臂。“无论遇到什么都别自己一个人扛,李深,我不怕为你担心,我怕的是我的担心总是晚来一步。”面对同学们的质问,她只能说等待警方通报,因为她也不知道真相。
“我答应你。”
“反悔是小狗。”
“好。”
陈乌夏平复了自己,才从李深的怀里起来。他的手臂被她抓红了一片。她尴尬地说:“会不会更痛了?”
李深低声说:“甘之如饴。”
她听清了他的低频,看着他右手腕鼓起的尺骨:“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出院当天。四肢疼痛,右腿先发作,然后是左腿、右手腕。”李深晃了晃左手,“也许明天轮到这只手了。医生也没办法。”
“你一个人在这里疼了四天?”虽然他有隐瞒,但她也气不起来。
“不是一个人。”他眼里亮起星河,“你每天和我聊天。”
陈乌夏面上一红:“我以为你在工作,每次只敢说几句。”
“你有什么想说的要问的,我人就在这里。”
“算了,哪那么多问题。”陈乌夏正要下床,却突然想起一个积压已久的事。她坐了回来,“李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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