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好(第 3/4 页)
叶微因吃惊地抬头看他。
“我很爱很爱你妈妈,至于爱到什么程度,阿远会这么告诉你,我爱你妈妈爱到抛弃妻子沉迷于过去不能自拔,对吗?”贺荣光朝叶微因无奈地笑了笑。
叶微因十分老实地点头。
贺荣光说:“其实没那么夸张。当年我和阿远的妈妈是商业联姻,互相都没有感情的。当时我们约定好,生了阿远后,各奔东西,互不干涉。阿远的妈妈有个很喜欢的男人,是个教书的,也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硬生生拆散了。当年那个男人说好了会等阿远的妈妈的……”
“然后却娶了别人,不要婆婆了?”叶微因自动脑补。
贺荣光笑着摇头:“傻孩子,有的人的感情,其实很真挚的。电视里小说里说的那些薄情寡义有是有,但不能以偏概全。那个男人是死了……死得很惨,被人砍了二十多刀。入室抢劫,哪里有这么大的仇恨?”
“婆婆的娘家找人做的?”
“谁知道?抓到的犯人是个有前科的抢劫犯。说是怕再坐牢,没砍死会指认他,所以就往死里砍。总之,那个男人死后,阿远的妈妈就如阿远描述的那样,茶不思饭不想,抑郁成疾,最后也跟着去了。因为他妈妈的事,阿远对我很排斥,就像受伤的小豹子,我一靠近,他就伸出他不锋利的爪子袭击我,虽然没能抓伤我,但我感觉得到,他对我有多么的排斥。”
“那阿远误会了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没错。我的的确确无可救药地爱着你妈妈。”
叶微因愣了愣。这种直白的表白,让人窒息。
“阿远的妈妈的悲剧,让我很惶恐。我怕你妈妈和那个男人一样,发生不幸。我便去找你妈妈。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你,加上她为人保守,你妈妈对我很排斥。我很受伤,我不能明着保护她,只能暗地里保护她。于是我派人暗地里跟踪你妈妈,汇报她的安全。”
“原来你找人跟踪我妈妈,不是为解相思之苦,而是保护我妈妈。”叶微因觉得贺迟远对贺荣光的误会真的很大。
“初衷的确如此,后来我渐渐地期待你妈妈的跟踪日常照了,仿佛成为了我的心灵寄托。她笑得是那样开心,那样幸福。我也看着你慢慢成长,从一个襁褓婴儿变成妙龄少女。那心态就像一个父亲看着女儿长大,自心底里满足。”
叶微因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为的不仅是这个辛苦的男人,还是这个默默付出的男人。
“阿远也在看着你长大。”贺荣光笑了起来,“每次有照片更新,他都会偷偷跑到我书房里翻照片。他大概是恨你妈妈和你吧。但我知道他其实也很羡慕你。羡慕你,在那样阳光充足的环境下长大,无忧又无虑。”
“爸爸……”叶微因的心情很不好受。她觉得贺荣光和贺迟远都很可怜。
贺荣光说:“撮合你和阿远,我是抱着私心,想离你妈妈近一点。但我是由衷觉得,你和阿远合适,他毕竟看着你长大,而你又乖巧。”
说到“合适”,叶微因忍不住反驳:“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
“哈哈。”贺荣光大笑了起来,“他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交往的那些女人都是跟你极端相反的类型,但那些都不是认真的。他真正认真交往过的,类型和你一模一样。小小的、娃娃脸,就像个小公主一样。”
叶微因立马抓住了重点:“他真正认真交往的?谁?”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很在意这个与她相似的人。
贺荣光愣了愣,以为叶微因知道贺迟远这件事,毕竟也算一件大事。但看叶微因这反应,便知他不小心露馅儿了。他也不知该说不该说了,瞄了一下叶微因,见她目光灼灼,作为深爱她妈妈的男人,爱屋及乌,他决定说了。
“阿远留学的时候和一个同是留学的女生交往。大约是他的初恋吧。交往的时候,双方都隐去了各自的背景,两人都以为彼此是普通人。由于阿远对我很疏离,即使回国了,他还是住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那个女生不同,一回国便公开自己的身份,是一个非常富裕有背景的家庭的千金。那样的家庭自然是看不上阿远的,多方刁难,处处给脸色,棒打鸳鸯的戏码自然不会少,女生扛不住压力和阿远提出分手很多次。我作为旁观者看不下去,就主动找上门。结果你猜怎样?”贺荣光嘲讽地笑了笑。
“富贵不能淫。坚持拆散不动摇?”
“不,立马提出了订婚。”贺荣光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失望。
“于是……”叶微因忽然想到老宅有一架钢琴,据说是贺迟远曾经的未婚妻留下的,难道……叶微因顿时瞪大眼睛。
“订婚了呗。只是后来阿远自己退婚了。他说,他和她的幸福建立在金钱与利益上,他不要这样的婚姻。”
叶微因觉得胸口好像被人砸了一下,很重很沉。
他们之间的婚姻不也如此吗?不是相爱而在一起,她为了贺迟远对她的承诺,而贺迟远为了满足他爸爸的最后心愿。
“所以,我觉得你适合阿远。你们都是重感情大于金钱的人。而且我想挑战一下,不是门当户对,就不能得到幸福吗?”贺荣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说到底,还是对自己当初因为门户观念被拆散而耿耿于怀。打算挑战权威是吧!
于是,她和贺迟远被当成了小白鼠……
接近傍晚的时候,叶微因跟着贺荣光回老宅吃饭,刚到老宅就接到贺迟远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叶微因反问:“你在哪里?”
“我刚到家。”
“美琪没告诉你我在哪里?”
“她在做晚餐。”
叶微因抿了抿唇,想到今早张美琪看贺迟远的眼神,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孤男寡女共进晚餐?别的男人她信得过,但贺迟远这个花心大萝卜她可就不相信了。
“我在老宅,你过来一起吃晚餐。”
“不去了,你吃好了我去接你。”贺迟远声音有些疲惫。
叶微因觉得,为了张美琪的贞操,必须要损掉自己的节操!她掐着嗓子,撒娇地说:“来嘛,我想你了,想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电话的那头默了几分钟,贺迟远沉着嗓子命令,“再说一遍。”
“啊?”叶微因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要说什么了,刚准备认错,自己不该胡乱撒娇……
“为什么想我?”贺迟远没等她再说一遍,先提了问。
“就是……就是……”叶微因要是说怕他被有夫之妇勾引,所以自损节操,不知道贺迟远会不会一气之下立马把张美琪就地正法了?叶微因见贺迟远迟迟不说话,就等她说出个所以然,哭丧着脸说:“你懂的。”
“我不懂。”贺迟远果断回答,不给她机会蒙混过关。
踩到雷点上了?叶微因暗自叫苦,她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昧着良心说:“想你……当然就是……喜欢你啦。”
“噗。”贺迟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微因觉得他在嘲笑她,不禁鼓起腮帮:“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我现在就过去。”
“咦?”叶微因觉得奇怪,按照正常的步骤,贺迟远会自恋一番,让她哭着求着他过来,怎么这么自觉地过来?
“某人这么想我,要是见不到我,一尸两命就不好了。”
“……”
长得好的男人,自恋是通病!
【6】
贺迟远真是没有一点犹豫地就过来了。按照正常车速,就算不堵车,也不会在十五分钟之内赶到。当金管家去开门,一声响亮的“少爷”把叶微因吓得手里的筷子狠狠抖了抖。
贺荣光没想到,或者说从未想过贺迟远会来老宅。他颇为吃惊地看着叶微因:“你叫阿远过来的?”
“是啊!”叶微因干笑两下。
贺荣光笑得高深莫测:“果然只有你啊!”
“啊?”
“没什么。”贺荣光放下筷子,面色带喜地对一起吃饭的保姆说:“你去加一份碗筷。”
“好。”保姆便去了厨房。
这时,贺迟远走了过来,贺荣光已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叶微因这回可是把贺荣光完整的表情看全了。什么对贺迟远冷淡,全是狗屁,都是家长面子在作祟,才搞成外冷内热。
再看贺迟远,脸上也摆出“勿靠近”的冷脸,但叶微因知道,其实贺迟远也挺在乎这薄薄的父子情,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却贺荣光的心愿,娶她这个不爱的女人。
叶微因决定做和事佬了,她连忙做出羞涩的模样挽着贺迟远的胳膊:“阿远,饿了吗?”
“还好。”贺迟远对叶微因的热情略有些不自在。
叶微因茫然不知,还一味地热情,把贺迟远按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菜指手画脚:“爸爸今天知道你要过来,做了这么多你喜欢吃的菜,开心吗?”
“你说鲍翅汤、铁板牛肉是我喜欢吃的菜?”贺迟远朝叶微因挑挑眉。
贺迟远是环保主义者,对鱼翅、铁板牛肉并不热衷……
这下又踩到雷点上了,谎言被无情地揭穿了。叶微因干笑两下,圈着他脖子:“有我在,我不就是你的最爱吗?”原谅她说肉麻的话,她要不这么说,她和贺荣光都下不了台。她也知道贺迟远对这句话不会反驳。毕竟他们结婚,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别人都以为他们是相爱而结合。
果然,贺迟远对这话没辩解。
保姆从厨房拿来碗筷摆在贺迟远的面前。叶微因长舒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抬眼对上贺荣光的无奈的眼色。叶微因眯了眯眼,眼珠子转了转,对贺荣光说:“马上要过年了,爸爸,房子装修得怎么样?”
“会在过年之前装修好。”
叶微因立马把头转向贺迟远:“今年我们在老宅过年对吧?”
贺迟远准备夹菜的手顿了顿,不过一两秒,他又恢复了动作,淡定自若地说:“你喜欢就好。”
叶微因欢喜地笑道:“爸爸,到时候除夕宴让阿远做。阿远的厨艺可好了。”
“是吗?那有口福了。”贺荣光只对叶微因微笑,从始至终没看贺迟远。贺迟远也没正眼看贺荣光。
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默契。
叶微因瞧着,内心无比惆怅,这一对孽缘般的父子啊……
吃完晚饭,叶微因要留下来陪贺荣光看电视。贺迟远没办法,也留下来,对着电视发呆。贺荣光喜欢吃完饭,听听古典钢琴曲。叶微因非常乖巧地把频道转到c市音乐频道。
音乐频道现在在播放的好像是一个人的音乐会。行云流水的钢琴曲流畅抒情,或急或慢,连贯地一气呵成。弹奏者是个女生,俏皮的亚麻色短发,素白的无袖雪纺长裙,在她的胳膊处似乎有个刺青。叶微因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图案,而是一个英文单词。
“这是谁?”叶微因忍不住问起这个特殊的女生。明明一副优等生的模样,胳膊上大剌剌有着不符合身份的刺青。实在太特别了。这是c市的音乐频道,那么这个人该是c市的大名人。对于上层名流社会的贺荣光和贺迟远来说,应该会认识。
贺荣光眼里带着犹豫,闪烁其词:“是个钢琴家,c市大企业家庄福的独生女庄雅。”
“哈哈,庄雅,装雅,挺符合的。瞧她手臂上的刺青,居然就这么露着。就算舍不得洗掉,怎么说也要穿个带袖子的遮住。”叶微因完全没看出贺荣光的不自然,眼神不时地看着贺迟远。
贺迟远却非常淡定,手拿着一杯热茶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认真弹奏的女人。
演奏结束,主持人走到庄雅的身旁,采访她:“欢迎庄小姐回国。在芬兰进修八年,你终于舍得回国了?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
“奉父母之命,回来结婚。”
台下一阵喧哗。
主持人也颇为惊讶:“哦?不知是哪位公子这么幸运?”
“绿洲集团的二公子。”
“恭喜恭喜。”
镜头忽然放大,是庄雅的特写。她的脸很白净,几乎没怎么上妆,近三十的年龄完全看不出来,可能是娃娃脸的缘故。
主持人又问:“庄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主持人惊讶地瞪大眼:“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是的。”镜头又是特写。庄雅面带微笑地望着镜头,“我希望认识的人都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无论曾经有多大的过节,请务必来参加。”
镜头转向主持人,主持人讨好地笑道:“当然,庄小姐的婚礼哪个不会来?”
叶微因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电视被贺荣光关掉了。叶微因一愣,转头去看贺荣光,只见贺荣光露出疲惫的表情:“微因,爸爸要歇息了,你和阿远回家吧。”
“啊,好。”叶微因愣愣地点头。现在才刚刚八点,睡觉是否有些早了?不过贺荣光的身体不好,早睡也能理解。叶微因瞧了瞧贺迟远,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十分安静。她也理解……
出了老宅,叶微因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自抱双臂,上下两排牙齿都抖了抖。贺迟远见她这样,展臂拦在臂弯下,一声不吭。叶微因也不挣扎,安然地窝在他的臂弯下,傻乎乎地笑。
“你笑什么?”贺迟远斜睨她一眼。
叶微因笑着摇头:“你让我想到人面兽心四字。”
“哦?”贺迟远反而不觉得郁闷,笑得愈发温柔,但叶微因怎么看都觉得是笑里藏刀。
两人到达车库,贺迟远绅士地帮叶微因拉开副驾驶的位子。叶微因的心里一直发憷,觉得今天的贺迟远特别不一样,不跟她闹一下,她浑身不舒服。这就是传说中的习惯成自然?
贺迟远坐上车后,没及时发动车子,而是歪着脑袋对叶微因笑。
叶微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佯装平静地问:“怎么了?”
“人面兽心的人在想,该怎么惩罚你。”
叶微因这才觉得舒服。这就是可怕的习惯!她理直气壮地骂道:“混蛋,我怀孕了。”
贺迟远了悟,“这样更好,更表现出人面兽心。”
叶微因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主动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乖。”贺迟远这才满意地开车。
叶微因眯着眼看着认真开车的贺迟远,心跳得越来越快。这男人怎么越看越好看?她赶紧转过脑袋看车外,心里暗叫糟糕。这就是脍炙人口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她默认贺迟远为自己的情人了吗?一想到这里,脑中回忆起她和贺迟远在车上接吻的那个晚上。
真让人脸红心跳啊。
“微因。”贺迟远忽然开口。
“啊!”叶微因还沉浸在自我思考之中。
“你还会长高吗?确定不能长了?”
“啊?”
“你这么矮,我很担心我们的孩子将来的身高。”
“你刚才那么认真地开车,该不会把认真用在这个问题上吧?”
“嗯。”
“……”叶微因原本为贺迟远脸红心跳的心情顿时全部消失了,她大吼一声,“我要生一个足球队的侏儒气死你。”
贺迟远笑了一下:“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跟你生。”
“……”叶微因此时此刻真想咬死他。
“微因。”贺迟远又唤了她一声。
叶微因没好气地应:“干吗?”
“我喜欢你。”
“……”叶微因料不到贺迟远如此直白地跟她表白,又这么猝不及防,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你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稀罕。”
贺迟远沉默着,叶微因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伤人,也不知道怎么圆场了。她这辈子从来没被人表白过,即使和林暮年,也是她倒追的,在一起后,她说过很多次喜欢,可林暮年从来没说过……忽然被人表白,她惊慌失措甚至有些逃避。
贺迟远的目光一直望着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车。静默了许久,贺迟远才开口:“我曾以为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只是个影子,一个我向往已久的人的影子。我向往的人,她笑得很温暖,即使再大的打击,总会擦干泪继续努力。她会为一点点的成绩开怀大笑。她生长在阳光充足的暖阳下,曾经的我很想掐断她的根苗,把她种植在阴冷又潮湿的地方,让她尝尝恶劣环境的滋味,看她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吗?后来……我认识跟她极其相似的影子,我才知道,我内心真正渴望的是,她可以带我去她的暖阳下,与她一起享受温暖又明媚的生活。”
叶微因愣愣地听着,虽然自己有些听不懂。贺迟远向往的人,是谁?
车开到了公寓的楼下,但是贺迟远仅仅停下,没有自觉停到车库里。车内的气氛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叶微因一瞬不瞬地盯着贺迟远看。贺迟远熄了车子的火,目光突然转向叶微因。
叶微因抖了抖,有种预感,等下贺迟远要说出让她震惊的话。
贺迟远聚精会神地凝望她:“我只喜欢她。”
叶微因被他的认真给吓住了,只能猛点头。贺迟远平时要么对她冷淡,要么就是跟她对着干,虽然偶尔也对她很温柔,但那只是偶尔!
“我喜欢你。”贺迟远再次重复一次。
“……”
“你懂了吗?”贺迟远盯着叶微因问。
“懂了。”叶微因缩着脑袋,猛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懂什么了?”贺迟远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忍着心中的小小羞涩,不把目光移开,坚定地看着叶微因。
叶微因吞了口口水:“你只喜欢她,你又说喜欢我。所以……你在逗我,这是一个玩笑。”
贺迟远一时无语,脸一下子和大便一样臭。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可谓是凶神恶煞。叶微因赶紧捂住头,缩着脑袋:“我知道了,不会误会你喜欢我,你别恼羞成怒啊!”
“……”贺迟远一口气没提上来,极力深呼吸几次,终化成一声叹息,“走吧,我们回家。”贺迟远重新开启车,进入车库。
叶微因偷偷扫了一眼贺迟远,侧脸都能看出他的落寞与神伤了。
贺迟远原来心里有人啊,是谁?
叶微因无限好奇起来。
7.
两人刚一回到家,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接近歇斯底里了。
张美琪哭腔地大吼:“蒋大伟,我真后悔嫁给你,像你这种男人,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就一个窝囊废。”
“是啊,我比不上贺迟远,你有本事你去撬墙脚啊!你自命不凡,觉得叶微因样样不如你,凭什么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你认为她能得到的,你也能得到?你真是不一般的自信啊!”蒋大伟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我贪财吗?你说说有哪个老公,为了想多拉点单子提升自己的业绩,让自己的老婆出来做保姆的?你只想到自己,从来不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也有自尊,有脾气,我情愿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当文员,也不愿做保姆。”
“别为你想攀龙附凤找借口,你就是下贱,不自爱。”
“我这是为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我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自己的光明。”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张美琪愤怒了,冲上去就要和蒋大伟一决雌雄。
贺迟远见势,冷冷地开口:“要打架出去打。这不是你们的家。”
扭打在一起的这对夫妻才停下了手。张美琪见到贺迟远,再见到站在贺迟远身后的叶微因,一下子失控地大哭。蒋大伟不耐烦地颓在那儿,皱眉咒骂:“哭什么哭,你还不嫌丢脸吗?”
张美琪狠狠地跺脚,然后冲出公寓。
蒋大伟立马追了出去。原本乱哄哄的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叶微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们吵架,你没听懂?”贺迟远直接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额角。
“我只听懂了,美琪很嫉妒我,对你起了歹念。班长悲愤交集,怒斥美琪。”
“就是你理解的这样。”贺迟远起身脱掉自己的大衣,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一脸平静地开了电视。叶微因从震惊中回过神,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问:“你对美琪做了什么?”
难不成她的想法成真了?美琪痛失贞操?
贺迟远忍不住白叶微因一眼:“你应该问,她到底对我怎么样了。”
叶微因倒吸一口气,试探地问:“她对你怎么样了?趁我不在家,当着你的面脱衣服了?还是直接对你下手了……”
“停!”贺迟远终于忍无可忍,他怕他再听下去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那是?”叶微因好奇地问。
贺迟远见叶微因这样,心生戏弄:“不告诉你。除非你给我好处。”他很自觉地把自己的脸朝叶微因凑过去,等待自己想要的好处。叶微因直接掐住他的脸,拧了两圈。
“嘶!”贺迟远吃痛地倒吸一口气,一双细长的眼瞪大。
“说吧。”叶微因以一种“好处已给”的姿态问他。
贺迟远略有不爽地嘟囔:“我回家见你不在,问她。她说她喜欢我,就这样。”
“就这样?”叶微因不敢相信地瞪他,“那蒋大伟怎么知道?”
“我打电话给他的。我说辞退了她,让他带走。那个时候她一直在哭,我很心烦。”贺迟远关了电视,起身要去房间。叶微因一愣,事情就这样?以她对张美琪的了解,表白被拒绝就哭成泪人?一定是贺迟远说了很伤人的话。这个男人冷漠起来真可怕。算了,这也不关她的事情,不必纠结。她便尾随贺迟远进了卧室。
贺迟远进了卧室,就地脱衣,施施然地穿着裤衩进了浴室。跟随在他身后,看了一场脱衣秀的叶微因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贺迟远这一系列动作未免太自然,好似被她看见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她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叶微因狠狠地踩了踩他脱在地上的衣服,为自己刚才感叹他身材好而气愤!怎么对他越来越花痴了?明明是个她最讨厌的花心大萝卜,她最不屑的类型。
“微因。”浴室里贺迟远吆喝了一声。
叶微因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干吗?”
“忘记拿内裤了,帮我拿一下。”
“……”叶微因很想回答不可以,但转念一想,以贺迟远的性格,她要是不给他内裤,他肯定会裸奔出来。为了防止她长针眼,她决定以身犯险——给他送内裤。
这是叶微因第一次看贺迟远的衣柜。衣服很多,折叠整齐,分类分明。外套大部分是黑色、灰色。衬衫除了纯白色,几乎也是纯色冷系列。叶微因以前觉得贺迟远是个很花心的男人,如今色彩学告诉了她,这个男人内心其实很素净。
或许,他是用华丽的外表伪装柔软的内心。他害怕被人窥视的同时,也害怕内心那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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