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与新欢(第 2/4 页)
叶微因抬头奇怪地看他。
“秀恩爱。”贺迟远别着脸看向别处。
“需要?”
“嗯。”贺迟远继续不看她。
叶微因细想一下,觉得贺迟远是有道理的。她放下手中的餐盘,亲昵地挽着贺迟远的手臂,身子往他身上靠。贺迟远感觉到手臂处传来温软的触感,脸不禁微红,嘴角大大的上扬。
“还得更亲热点。”贺迟远继续不看她,在发号司令。
叶微因直接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样?”
“单手拦着我的腰吧。”
“哦。”叶微因照做。
身高差的原因,贺迟远很协调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臂弯下。贺迟远很满意这种亲近,微笑道:“打完招呼,我们回家。”
“回家教我做甜品,这里的甜品还没你做的好,差远了。”叶微因一点都不抗拒这种亲密反而理所应当地撒娇起来。
“好的。”贺迟远报以微笑。
站在台上的绿洲集团二公子原绍,把台下的叶微因和贺迟远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嘲讽地看了看同样看两人秀恩爱的庄雅:“心痛吗?”
庄雅白了他一眼,“这是对老婆说的话?”
原绍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这种门第上的联姻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你不会当真吧?我们这个圈子的规矩,你不懂?”
庄雅不怒反笑:“当然懂,原二公子。”
原绍也笑了。这种有默契的共识,识相的都懂,无须多加提醒。
【2】
叶微因开始有妊娠反应了,而且很严重,每次吐完,她都感觉自己已吐了黄水,胆很疼。她的胃口更是差到一定的程度,一天一小碗米饭已是最大限度。这样的日子折腾了七八天,贺迟远终于看不下去了,每天中午回家亲自下厨给叶微因做饭,迎合她的胃口做。
都说孕妇难伺候,一会一个样,变化多端。昨晚说好要吃三黄鸡,等第二天贺迟远中午回家买了鸡,叶微因不想吃鸡了,改成想吃牛肉了。贺迟远又不得不再去一趟菜市场。多亏贺迟远从小独立惯了,烧菜做饭手到擒来,叶微因完全不用插手。
叶微因被贺迟远像祖宗一样供奉着,这妊娠反应神奇般地被治愈了。但叶微因耍了坏心眼,觉得凌驾于贺迟远之上特别爽,乐在其中并且无可自拔。
早晨叶微因起床,发现天灰蒙蒙的,忆起天气预报上说今天傍晚会下雪。她出卧室的时候,闻到了她昨天向贺迟远“请求”的芹菜鸡丝粥的香气。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正巧贺迟远端着石锅从厨房走出来。
“起来了?刚好,趁热吃。”如往常一样,贺迟远的表情是淡淡的。
叶微因走到餐桌旁,拉出椅子坐下,拿起勺子就开吃。
贺迟远把卷在手肘的袖子拉了下来,穿上大衣,不忘嘱咐道:“我中午大概12点半会到家,你要是饿了,牛奶充饥,别吃垃圾食品。”
叶微因也像往常一样回答:“一路小心。”
贺迟远嗯了一声,开门离去。
叶微因则悠闲地吃着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生活不要太美好!
九点四十左右,叶微因接了一个电话。是她甜品店里的包工头打来的。最近她的店在装修,包工头说她预定的那一批灯泡被工人不小心打碎了,问她怎么办?叶微因问他是哪种灯泡,包工头描绘得不清楚,叶微因打算亲自去看一看。
叶微因向来怕冷,每年冬天都比别人穿得多,这次更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居然穿上了毛线裤,臃肿不说,行动都不太方便。出了门她就后悔了,但又懒得回家再折腾一次。等她坐着出租车到达自己的店铺,乍一看,她还是蛮惊喜的。
她一直梦想着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她戴着厨师帽,穿白色围裙,听着烤箱出炉的叮铃声,然后微笑着品尝自己做的烘焙。
心想事成莫过于幸福的至高点。
她忽然觉得自己幸福极了,无论事业还是婚姻……想到这些日子贺迟远的无微不至,她非常满意。她曾经期盼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包工头见叶微因来了,搬来一个大纸箱,十分难过地说:“这一批灯泡几乎都碎了。”
叶微因打开箱子,准备用手拨两下,被包工头制止了:“别碰,小心会伤手,而且里面的荧光粉有毒。”
叶微因乖乖地收了手,抖了抖箱子,看看哪些碎了好补货。看完之后,她问包工头:“壁灯和会客厅的照明灯都碎了,吧台和前景灯都还好吧?”
包工头愣了愣,然后点了头。
叶微因说:“那你先把吧台和前景灯装好。”
包工头叫来工人,照着叶微因的话交待了手下的工人。叶微因又去厨房看了一下,里面的装修基本达到了她的要求,她忍不住表扬跟在她身后的包工头:“干得不错,我很满意。”包工头知道顾客是上帝,更知道眼前这位主有多大的靠山。他听了夸奖自然乐:“满意就行。以后有什么活,记得联系我。”
叶微因笑着点头。她的目光随意一瞥,透过厨房的透明玻璃瞧见工人在安装灯泡。那个安装位置的灯泡明明全碎了,再仔细一瞧他手里拿着的灯泡,叶微因整个人都懵了,他手里的那个灯泡是直接和电线相接的,拆下来会很麻烦。而且,他们现在安装的地方又是会客厅,灯泡使用率太高,很容易坏。若真是让他安上去了,以后这换灯泡就是个大麻烦。
叶微因急得叫了起来,但房间里装修声太吵,工人没听见她的喊声,仍在继续工作。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想要去阻止那个工人。地板上放着各种装修材料,她没留神,被一根露出一角的木头绊了一下。她本就穿得臃肿,行动不是很方便,于是脸朝地面,十分笨重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跟在她身后的包工头连忙扶起叶微因,赶紧问道:“摔着没?”
叶微因皱着眉,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下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她懵懵懂懂地说:“我肚子有点疼,下面好像在流血。”
包工头虽然不是女人,好歹也是过来人,一听感觉不对,忙不迭说:“甭叫救护车了,那龟速还没我快,我送你去医院。”
叶微因凝重地点点头。她顺便掏出手机给贺迟远打了电话。
贺迟远接她的电话一直很迅速,他问:“又想换口味了?”平时叶微因给贺迟远打电话,几乎都是讨论和吃有关的东西。
叶微因一听贺迟远的声音,就觉得委屈难受想撒娇:“阿远,我刚才摔了一跤,肚子好痛。”
贺迟远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急切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店里,包工头现在带我去医院。”
“你让包工头接电话。”
叶微因委屈地把电话给包工头。包工头看着烫手山芋般的电话,颤颤巍巍接过电话:“喂,贺总。”
“立马送我老婆去医院,要有什么闪失,你别想在c市混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包工头挂完电话,直接打横抱起叶微因,往自己的车狂奔。
叶微因觉得,她还是喜欢贺迟远这么抱她。换成别的男人,她非常不适,而且极度反感。
贺迟远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叶微因已经躺坐在床上,低头捧着一杯热茶,神情看起来很落寞。贺迟远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安静地走上前。包工头原本是坐在床边候着叶微因的,见贺迟远进来,忙站起来。
叶微因依旧在低头,仿佛把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包工头面色难看地说:“孩子没了。”
贺迟远紧抿嘴唇,半晌没说话。他走到叶微因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叶微因冰凉的手,他明显感觉到叶微因在发抖。他安慰道:“人没事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叶微因抬了抬眼,心情颇为沉重地问:“没了孩子,你还会要我吗?”
这是当她得知自己流产后的第一个念头。对于这个孩子,她本身没多大的念想。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孩子,没经历沧桑,也没遭到挫折,心智也一直不够成熟。甚至于,她由于太风调雨顺了,为人比较自私。所以孩子没了,她的悲伤不大,反而害怕贺迟远不要她了。毕竟两人是因为孩子的牵绊才凑到一起,孩子没了,他们之间的牵线也没了,可以各奔东西。
如果贺迟远不要她怎么办?她可以离开他,又回到从前的生活吗?然后,再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那样的迷茫而又无知的未来让叶微因害怕,她不要,她承受不起。
“不会不要你。”贺迟远这样告诉她,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恶劣,出奇的温柔,他嘴角勉强弯了个弧度,“在我决定与你结婚那刻起,我就把灵魂与生命交给你了。灵魂不好,有脾气,会惹你生气,忽冷忽热,让你不安,数不清的坏毛病,但它有点好,不离开你。至于生命呢?生命不长,就一辈子。”
叶微因愣愣地看着贺迟远,忽然涌出的喜悦让她忘记问其原因,她没有再难过了,还朝贺迟远微笑。
贺迟远握着她的手,力度很大。他忽然说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生个。”
原本化悲愤为喜悦的叶微因愣了一下,脸大红。
“你脸怎么那么红?哪里不舒服?”贺迟远以为叶微因身子娇弱所致,又担忧又心疼。
被贺迟远这么提醒,叶微因的脸更红了。她捂着被子躺回到床上,露出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眨啊眨:“我没事。”
“真的没事?”贺迟远想确定地问。
叶微因点头如捣蒜。
贺迟远只好放下心,对被晾在一边的包工头说:“多谢你的照顾,你肚子饿不饿?”
包工头原先以为贺迟远会把他整死,毕竟他老婆是在店里出事的,真没想过贺迟远还会关心他的饥饿问题。即便他受宠若惊,他还是十分有分寸地道:“不饿不饿。”
“这样啊,那麻烦你去西门那边买三碗瘦肉羹。谢谢。我和我老婆有些饿了。”
包工头傻了。原来贺迟远的意思在这里,枉费他一番感动涕零……包工头悲痛地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辛酸赶紧去买瘦肉羹了。叶微因瞧着包工头落寞的背影,抱怨贺迟远:“你怎么这么坏?他为我挂号、拿药、办住院手续,人很好的。”
贺迟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对你不好?”
叶微因抿住嘴,缓缓地摇头。
“我和他,你选谁去买瘦肉羹?”
“他……”好吧,她只能对不起包工头了。她想和贺迟远呆在一起。但当她看到贺迟远“我早就知道”的明白样时,她咬牙切齿。她似乎被他吃得死死了?可悲可叹啊!
这时,医生走来慰问。医生见到贺迟远,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上次叶微因先兆性流产就是这位看诊的。
贺迟远问医生:“我老婆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们真是不小心。上次贺太太已经先兆性流产了,胎心本来就很不稳了,这次一摔,是彻底保不住了。”
贺迟远深沉地点头。医生接着说:“不过贺太太还很年轻,恢复得快,一两个月后就可以再打算要个孩子的。”
“谢谢。”贺迟远礼貌地应着。医生把目光转向叶微因,“贺太太,等下你再去做个b超,以确定你的子宫干净了没有。”
叶微因愣愣地点头。医生交代完其他注意事项,就出去看别的病人了。贺迟远坐回她的床边,见叶微因低着头,脸色苍白。就安慰她:“孩子没了,别难过。”
见叶微因没什么反应,贺迟远继续锲而不舍地安慰:“想要个孩子容易得很。休养好之后,我立刻满足你的愿望。”
“……”叶微因终于抖了抖眼睛。她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贺迟远。那眼神,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楚!明显极致的伤悲——哭都没有了眼泪。
贺迟远的心狠狠地抽痛,他万万没想到叶微因会这么伤悲。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思忖了好久,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他紧紧地握住叶微因略显冰冷的手,深沉地说:“我发誓,一定让你再怀上一个宝宝。不怀上,誓不罢休。”
叶微因被这句话吓呆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最后无言以对地点头。
十分钟之后,包工头来了,手里拧着三碗瘦肉羹。贺迟远淡定地接过包工头手里的瘦肉羹,打开盖子闻了闻:“嗯,是西门那家。”
叶微因狠狠地吞着口水,迫不及待地希望贺迟远给她端一碗。
“你肚子饿吗?”贺迟远问包工头。
包工头死命摇头。他才不会告诉贺迟远,他已经在外面偷吃了,就差点把自己肚子撑爆了呢。
“我知道你饿,你吃剩下的这两碗吧。”
包工头傻了,叶微因也傻了。叶微因忙叫唤,“我可以吃两碗的,他肯定不饿。”叶微因出于私心。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和贺迟远分享一碗肯定不够。包工头则十分的感激叶微因的“善解人意”。他真的吃不下了!
“你还想吃?等下你要做b超。要空腹。”贺迟远丢了个炸弹后,冷风扫到包工头身上,“我知道你很饿,还不吃?”
于是包工头含泪地吃着瘦肉羹,早知道就不偷吃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反凄凄。果然,贺迟远不可轻易得罪啊!叶微因含恨地看着包工头吃着瘦肉羹,自己肚子咕咕叫,代替了她无声的怒吼!虐待,赤裸裸的虐待!贺迟远见两人参差不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淡定地吃着手里端着的瘦肉羮。
嗯,真好吃。
包工头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两大碗瘦肉羹给吃完了。以前他也挺爱吃这玩意儿的。他想,经过这次,他下次看见瘦肉羹会犯恶心,直接绕道走。至于叶微因,看着别人吃是一种煎熬,加上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生贺迟远的气上,她已气若游丝。
包工头一刻都不想继续待了,他怕贺迟远还会对他怎么样,立马请辞:“那个贺总啊,我还有点事情,我想先走了。”
贺迟远吃完手里的瘦肉羹,十分大方地道:“哦,行。我老婆的店全交给你了,希望年前能交工。”
“放心,一定完成。”包工头已领教过贺迟远这种表里不一的品质了,就算日夜开工,也必须完成任务。
“那走吧。顺便把垃圾带走,谢谢。”说完,贺迟远再不理会包工头,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叶微因。
包工头得知被释放,立马逃之夭夭。
贺迟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离医生交代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煎熬。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人着急地撞开了。贺迟远往门口一看,只见贺荣光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慌张地问他:“怎么回事?你在电话里只说微因住院了。什么病啊?”
贺迟远道:“因为以前有过先兆性流产,本身就不稳定,这次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贺荣光见叶微因气若游丝状,大吼一声:“你怎么做人老公的?连老婆都照顾不好。”
叶微因本因饥肠辘辘弄得很虚弱,她知道贺荣光来了,故意装得更虚弱想让贺荣光心疼一下自己。谁知贺荣光对贺迟远发这么大的脾气,心下着急了,忙睁开眼睛,拽着贺荣光的袖子,温柔地说:“爸爸,别骂阿远,他照顾我照顾得很好。这次是我的错。”
贺迟远对她,是真的没话说,不想他无辜被骂。
贺荣光见叶微因这么护着贺迟远,很受用,脸色立即好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拽着他衣角的叶微因的手:“不骂不骂。”
叶微因抬头看了看贺迟远。原以为贺迟远会像上回那样露出嘲讽的不屑笑容,谁知,他抿着嘴,脸上是全然的自责。
“微因,你爸妈还不知道这事,我先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阿远,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贺荣光跟叶微因打了招呼就出去了。贺迟远刚想举步跟着,叶微因担忧地扯着他的衣袖。
贺迟远朝她安慰地一笑,轻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叶微因这才松了手。她觉得,等她出院了,她必须要继续努力改善这对父子的关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贺迟远才回来。他一进来,叶微因就闻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她知道,贺迟远是抽完烟回来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叶微因多少明白了贺迟远的习惯。他没有烟瘾,一般情况不抽烟,除了应酬,只剩下他烦的时候抽了。
他很烦吗?
贺迟远走到叶微因身边,对她说:“走,带去你做b超。”然后俯身,一手穿过她的后颈,一手伸进她的腿窝,典型的公主抱。叶微因自然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饿晕了吧?做完b超就可以吃了。”
“爸爸呢?”叶微因用蚊子般的声音问。
“先回去了。怕你妈妈用责怪的眼神看他。”
叶微因有些哭笑不得。贺荣光对她妈妈真不是一般的痴啊,这点都接受不了。她忍不住问贺迟远:“你觉得你爸爸可笑吗?对于我妈,他求而不得,却甘之如饴。好傻。”
叶微因等贺迟远对贺荣光的讽刺。但是她等了好久,上头就是没有人说话。终于,她耐不住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贺迟远略带胡渣的下巴。下巴的曲线很优美。顺着优美弧线往上瞧,是一张饱满好看的唇。
她把目光继续上移,却见一双孤高冷淡的双眸,正俯瞰着她。
叶微因忍不住抖了抖。这双眼睛与他真的好不般配。
“干吗这么看我?”叶微因有些发毛地问。
“你觉得我爸傻,是吗?”
“无望的爱情,一直坚持下去,没有任何回报,根本就不值,这不傻吗?”叶微因忍不住反问。
贺迟远只是笑了笑,不赞同也不否认,举步抱着她去b超室。叶微因见他沉默,也便觉得无趣,乖乖窝在他的怀里。她特喜欢贺迟远的怀抱,尤其是这寒冷的严冬,就像一个暖炉一样,烤着她,从头暖到脚。
叶微因忍不住把自己略冰的手伸进贺迟远脖子里。受到冰冷的袭击,贺迟远条件反射地抖了下,不禁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正在朝他淘气眨眼的叶微因。贺迟远撇着嘴,不吭一声。得到了贺迟远的默认,叶微因就把整只手毫无忌惮地伸进他的颈窝。
“嘶。”贺迟远倒吸一口气。
叶微因这种女人,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偏偏贺迟远已经把整个太阳都给她了。叶微因见贺迟远这隐忍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地笑。
“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放下来,让你自己走着去b超室。”贺迟远警告地威胁她。
叶微因立马闭嘴了,她很有自知之明,以她现在空腹的状况,别说走着去b超室,就是爬她都爬不动。贺迟远见叶微因老实了,嘴角微上扬,托了托叶微因的身子,大步前进。
叶微因把头死死埋在贺迟远的怀里。走廊上很多人,她这么招摇过市,她很害羞。
b超室设在8层,是骨科层。妇产科在13层,按道理贺迟远会选择电梯而不是楼梯的。在人烟稀少的楼梯处,叶微因终于大着胆子把头抬了起来,好奇地问:“你干吗走楼梯啊?”
“医院电梯总是人满为患的,我抱着你太占地方。”
“……”叶微因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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