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 2/4 页)
江肖尘像是刻意跟她作对,吃得非常慢,五分钟就能搞定的泡面,他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白芷拿他没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等江肖尘终于吃完,他气定神闲地看向她,嫌弃地道:“煮得太烂了,阿成煮的都比你煮的好吃。”
“……”白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来到我家,难道连水都不喝一杯吗?”江肖尘仍然坐着,只是声音有些低沉,暗藏了一丝危险。
白芷转头看他,江肖尘将桌上的玻璃水杯推到她面前,挑了挑唇:“喝了这杯水,我就让你走。”
白芷看了他一会儿,二话不说就端起水杯往嘴里灌了几口。
江肖尘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白芷手中的水杯落到地上,她的身子一软,意识迷糊地撑住桌沿,正要往地上倒去,江肖尘已经起身将她抱进怀里。
“你……”白芷艰难地张了张唇,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彻底昏了过去。
江肖尘扬了扬唇,轻佻的眼角露出一丝邪魅,他低头看着她,嗤笑一声:“还真好骗。”
江肖尘抱着白芷上了二楼,房间里窗帘未拉开,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他将白芷放到床上,看着她难得安宁的面孔,眸光稍稍柔和了些。他俯下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哼了一声:“一直这么乖多好?”
正在这时,白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江肖尘拿出她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林郁,他的面色顿时闪过一丝不善,他冷笑两声,将白芷的手机直接丢到了楼下。
白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头痛欲裂,只觉得浑身无力,在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时,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惊坐起来。
“想去哪儿?”
她正要下床,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起,她这才发现江肖尘就睡在床的另一边,她的面色骤然一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一个耳光甩到了江肖尘脸上,咬牙道:“无耻!”
江肖尘的眸光一沉:“你敢打我?”
白芷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还是原先那一套时,才松了口气。
江肖尘看到她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冷笑一声,伸手拽住白芷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表情有些阴沉:“看来我是该干些无耻的事,才对得起你这一巴掌。”
白芷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下药,难道还不够无耻吗?”
江肖尘阴恻恻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说着,江肖尘就俯下身,作势要往白芷唇上亲去。
白芷把头一偏,江肖尘的吻落了空,唇瓣擦过她的脸颊。
寂静的夜里,只听白芷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江肖尘,你想要我死吗?”
江肖尘的身子蓦地僵住,时间在这一瞬停止了,三年前的那一夜,像是一道魔咒,再次刻进了江肖尘的脑子里。
那时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他利用她来麻痹身边心存异心的人,一开始他们都相安无事,她够配合,他也乐得轻松。
转折是在那一晚发生的,那是那一年的除夕夜,他和兄弟们玩嗨了,有个下属自以为是,在他的杯子里放了助兴的药。
醉醺醺的他被下属送回家,进门的时候,他看到餐厅里有一桌子菜,而她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还以为你晚上会回来,特意叫了外卖,”白芷见他的目光落在餐厅里,笑道,“除夕夜总要有点过年的样子吧。”
见他不说话,她的视线又转移到电视上,上面正在放一个搞笑的小品,她被逗得开怀大笑,差点在沙发上打滚。
他也不知道是助兴的药物所致,还是那一桌为过年准备的菜,或者是她沉浸在电视中的开怀模样,总之,他突然对她有了欲望,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踉跄着朝她走了过去,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压在身下,他一边亲她的脸,一边道:“白芷,做我的女人。”
他感受得到她的抗拒,也看得到她眼底的惊恐和排斥,可他却统统没有管,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禽兽!你说过不碰我的!”白芷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双目通红地瞪着他。
“我反悔了。”江肖尘扬了扬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他想,朝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区区一个白芷,凭什么拒绝他?
可他没想到的是,白芷不仅拒绝,还拒绝得惊天动地,她发狠地踹了他一脚,他一时不察,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白芷趁机往外跑去,可她还没跑出客厅,他就把她拖了回去。
两人撕扯之间,白芷的身子突然被江肖尘一摔,她的头狠狠地撞到茶几上,顿时血流如注。
可她却半点没让自己倒下去,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指着江肖尘,双目眦裂地盯着他:“你再过来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江肖尘已经酒醒了大半,看她额头上鲜血直流的样子,兴致也退了下去,可他心里始终是存了几分愤怒和不甘的,所以他故意朝她走去,激怒她:“就凭小小一把水果刀,你觉得对付得了我吗?”
她的面色又白了几分,显然也知道自己处于弱势,他正要出言讥讽她,却见她将手中的水果刀掉转了个头,刀锋对着自己。
他眯了眯眼,心里似腾起一把火,也不知是为她不识相的拒绝,还是她胆敢以死相逼?
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因此放过她?
于是他笑,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一定既妖冶又邪肆,甚至还有不可名状的凉薄和残忍,他掏出一把枪,指着她:“如果你死不了,我不介意给你补一枪。”
白芷也笑,似嘲讽又似决绝,她倏地抬起手,将水果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刻,她在他面前倒下。
那一刻,他僵在原地,手中的枪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她被送到医院抢救,手术完后的她高烧不退,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阿郁……”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心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一个早已远走的人,亏她还念念不忘地放在心上,甚至还为这个人守身如玉。
简直可笑至极。
他想嘲笑她,可一想到她额头淋漓的鲜血,一想到那把插在她胸口的水果刀,他就笑不出来。
后来她醒来,看到他时眸光里仍然含着惊惧,他嗤了一声:“你放心,心里有别人的女人,我从来就不碰。”
江肖尘回过神来,他看着表情木然的白芷,突然甩开她的手,翻身下床。他背对着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乖乖待在这里,不要想着逃走,该放你走时,我自然会放你走。”
他说完就重重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芷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因为害怕而近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此刻终于能正常运转。
她想,她赌对了,就跟三年前那一晚一样,她再次成功打消了他对自己的企图。
想到三年前,她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弧度,江肖尘不知道,那时她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卧底训练时曾学过医学上的知识,哪些地方致命,哪些地方不致命,她一清二楚,她只是想拼一次,杜绝后患。
事实证明,她赢了。
3)
第二天早上,白芷一下楼,就听到了江肖黎兴奋的声音:“嫂子!我终于从魔鬼教授的魔爪里解脱出来了!”
白芷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心情不由得好转了些,笑道:“是吗?看你这么兴奋,我还以为你放假了。”
“放假还早呢!反正下学期我坚决不选他的课了!”江肖黎握了握拳。
“好好陪着你嫂子,我出去一趟。”江肖尘目光看着白芷,似是在警告她安分一些。
江肖尘不在,白芷和江肖黎都放松了许多,她站在客厅里,看着别墅外面,站着一圈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想要摆脱这些视线逃走,可能性非常小。
白芷有些气馁地坐到沙发上。
江肖黎没看出她的郁闷,兴致勃勃地黏到她身边,笑嘻嘻道:“嫂子,我前几天回了趟我和哥以前住的房子,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
“我哥的照片!”江肖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献宝似的递到了白芷面前。
白芷对江肖尘的照片没有兴趣,意兴阑珊地瞥了一眼,这一瞥,她的目光顿时变了。
那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有些泛黄,还有些斑驳,照片里的男孩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目光看着镜头,嘴角微微扯起,似是在笑,又有些不自然。
是他!
跟秦三爷、封二爷还有白青柏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的人,就是沈刚想要找到的人!
“这是你哥几岁的时候?”白芷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上面写了,十二岁。”江肖黎把照片翻过来,指给她看,“你看。”
白芷盯着上面手写的字,颜色已经有些褪掉,但仍然能看出那句话:
摄于小狼十二岁。
——白青柏
白芷的手有些抖,所以——江肖尘早就认识她爸爸?而且看样子关系还匪浅?
可是,据警方的资料显示,江肖尘明明是在二十岁回国后,才加入青云会的!之前的时间,他都在英国留学。
好好一个海龟精英,竟然做了帮派的头目,这事当时还曾被报纸报道过,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原来——他不是突然空降,而是他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肖黎,这张照片能给我吗?”白芷问道。
江肖黎一听,惊讶之余露出一个兴奋的小表情:“当然可以!”
“不要告诉你哥。”白芷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想要珍藏江肖尘的照片,也懒得解释,只是特意强调道。
“嫂子放心!我一定不告诉他!”
白芷低着头,盯着照片上的那句话,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爸爸要叫江肖尘小狼?
难道是小名?
还是说……
白芷突然站了起来,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可能——难道他就是封狼?!
林郁正低头看着手机,里面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那是白芷报平安的短信。
这两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我说林郁,我们这朋友到底还能不能做了?”房门突然被推开,程赟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这是要跟我友尽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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