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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 瀑(第 3/4 页)

    “几点了?”

    久木看了看枕边的手表,告诉她九点多了。

    两人都不想马上起床,懒洋洋地躺着,听到阳台外面又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雪还在下吧?”

    久木点了下头,又赖了一会儿才起来,拉开了窗帘,白色的雪花纷纷落向窗户。

    从昨晚到天亮雪一直没停,而且越下越大。黎明时漆黑一片的玻璃窗外,此刻虽已恢复光亮,但外面是漫天飞雪,白蒙蒙一片,只隐约看到凉台下突出的屋檐。

    “这雪能停吗?”

    凛子也起来了,担心地望着窗外。

    早晨的时候,久木说过中午会停的,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已经起床了呀。”

    他们正看着雪花飘飘的窗外,昨晚的女招待走了进来。因为他们预定了十点的早餐,她是进来做准备的。

    “这雪真不得了。”

    久木揣着手跟女招待寒暄道。女招待一边拉窗帘,一边说:“下这么大也不多见,今天早上的报纸因为下雪都没来。”

    “路不通了吗?”

    “大概山路太陡了,上不来吧。”

    久木想起了那弯弯曲曲的“伊吕波山路”的陡坡。

    “我们想十一点下山。”

    “现在经理正和山下联系呢,请稍候片刻。”

    女招待鞠了一躬,离去了。凛子不安地用手涂抹着雪花不断飘落的窗玻璃,久木这才意识到他们被困在这中禅寺湖的旅馆里了。

    其实选择来日光是因为离东京不远,交通便利。虽然对冬天日光的寒冷也有思想准备,却万没想到会大雪封山。

    久木担心地打开电视,天气预报员说:“有一强低气压从北陆一带到达关东北部,白天一整天将是大雪天气。”

    其间男服务员进来收起被褥,女招待端来了茶水,摆放早餐。房间里倒是暖融融的,门外便是让人睁不开眼的暴风雪。

    “这么大的雪一年也赶不上一回。”女招待怀着歉意解释道。

    可是大雪是不会给她面子的。

    “给车轮缠上链条也不行吗?”

    “路上到处都是雪堆,根本开不动的。”

    也是,雪这么大,从九曲回肠般险峻的“伊吕波山路”开车下山简直不可想象。

    久木万般无奈地吃起早饭来,而凛子还在挂念着回去的时间。

    “你打算几点回去?”他向凛子问道。

    “最好三点以前。”

    要想三点以前到东京,一小时后就得出发。

    “有什么事吗?”

    见凛子支支吾吾的,久木也不好再追问,不过,三点之前恐怕回不去了。

    吃完饭,刚打开电视,经理就来了,对他们说:“现在中禅寺湖和山下日光的交通都已中断,请你们先在房间里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能通车?”

    “那得看雪什么时候停了,弄不好得等到晚上了。”

    久木回头瞧了瞧凛子,见她低着头,脸色煞白。

    已经十一点了,雪一点也不见小。

    细一看,雪粒很小,算不上大雪,但被风一刮,就成了风卷雪,遍地都是雪堆。

    “看来够呛了。”

    凛子三点回到东京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你还是打个电话吧。”

    怕自己在旁边碍事,久木说完就到楼下的大浴池去了。

    路过服务台时,他看见有七八个客人想要离开,拿着行李看着外面的大雪,大家都因下雪回不去而焦急。

    久木泡完空无一人的温泉回来,见凛子坐在小客厅的镜子前,正用小拇指搓揉着眼角四周。

    “怎么样?”久木担心凛子打电话的事,问道。

    凛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去了。”

    “不去哪儿?”

    “侄女的婚礼。”

    “你的侄女?”

    “不,是他的。”

    也就是丈夫的哥哥或姐姐的女儿了。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活动哪能不参加呢?

    “几点开始?”

    “婚礼是五点。我本来只打算参加一下后面的宴会。”

    已经快晌午了,就算现在通了车,回到东京也得四点了。再回家换衣服,绝对来不及了。

    “他知道你来这儿吗?”

    “说了一声……”

    “没问题吗?”

    久木说完自觉口误,马上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丈夫侄女的婚礼时,妻子和别的男人一起被大雪封闭在旅馆回不去,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

    两人谁也不敢再提及这个问题,又等到了下午,雪还没有停的意思。久木看着时钟从两点指向了三点。

    现在即使雪停了,等到除掉积雪后通车,也得四五点了。然后下山乘电车到东京就八九点了。这还算运气好的,说不定,今晚都回不去了。

    凛子此时满面愁容,如果真回不去的话,久木也是很麻烦的。

    久木跟家里说的是今天回去,并没说要来日光。借口是要去京都一趟,查找有关昭和史的资料。所以,下雪回不来就不成为理由了。妻子那头好歹还能对付过去,可是,明天是星期一,十点钟有个会,必须一大早就出发才赶得上。

    然而,比自己更难办的还是凛子。

    没出席侄女的婚礼还不算,连着两个晚上不回家,也不说去哪儿了,本来和丈夫的关系就很紧张,这下恐怕更不好收场了。

    正苦思冥想的时候,三点已过,女招待送来了咖啡,等她刚一离开,久木就试探着问凛子:“今天回不去怎么办?”

    凛子没说话,用勺子慢慢搅拌着咖啡。

    “雪早晚会停的,不过,可能得再住一晚。”

    “你呢?”

    “当然最好是回去了,不行的话也没辙。”

    “我也没关系。”

    “可是,你……”

    凛子镇静地仰起脸道:“回不去,有什么办法呀。”

    久木沉默了。

    凛子自言自语道:“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四点以后,雪似乎小了一些,可是天也黑下来了。中禅寺湖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久木站在凉台上眺望着外面。这时经理进来说:“入夜后,路上结了冰,无法开通,今晚破例不收房费,请务必在这儿住下。”

    不论好赖,看现在的情况,除了留下没有别的法子。听说其他客人都住下了,久木也只好点头同意。

    当然凛子在旁边都听见了,也死了心,和久木打了声招呼,就去浴池了。

    剩下久木一个人看着白雪覆盖的湖畔那一处光亮,回想起去年秋天在箱根连住两晚上的事来。

    那次和今天不一样,并不是回不去,而是他们自己不想回去。那是一次明知故犯的冒险,心情既紧张又感到快乐。

    而这次是由于大自然的威力,才不得已留下的,完全没有了愉快和乐趣,只剩下了沉重的压抑感。

    很明显,这是几个月来两人所处环境的变化导致的结果。

    在箱根时,双方的家庭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能放松地连续住两晚。即使连续两夜不归,也觉得早晚会与外遇作个了结,所以不怎么当回事。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不管什么理由,今晚不回去,事态将会发生决定性的转变。

    久木离开凉台回到桌旁抽着烟,琢磨起决定再过一夜时,凛子说的那句“我什么也不在乎了”的话来。

    她是说今晚不回去呢?还是指和丈夫的关系呢?两者的可能性都有,后者可能性更大。

    今晚凛子是否已下决心和丈夫分手了呢?若真是那样,自己也得作出相应的安排了。

    望着黑下来的窗户,久木深深感到他们正在被逼入绝境之中。

    不久,黑夜降临,两人都泡过了温泉,坐下来吃饭。顺序和昨天一样,心情可大不相同了。昨天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什么都新鲜,中禅寺湖、大浴池以及露天浴池,所有的一切都使他们好奇。而现在已没有了兴奋的感觉,只有无可奈何的麻木和将错就错的心态。

    老是这么闷闷不乐也无济于事。为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两人较着劲儿地喝起酒来,凛子还破天荒地要了杯清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此时,东京正在举行婚礼,凛子的丈夫压抑着对妻子缺席的满腔愤懑,亲戚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一想到这幅景象,久木的头就胀大了,只能借酒浇愁。

    晚饭从六点多一直吃到八点左右,凛子醺然薄醉,脸颊红红的。

    突然,凛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咱们去雪地上趴一会儿吧。”凛子步履蹒跚,“你也和我一块儿去。”

    凛子说着就朝走廊走去,久木慌忙拦住她。

    “你醉了,太危险。”

    “反正也是去死啊,还有什么可危险的。”

    凛子甩开久木的手,执意要去。她头发散乱,眼光呆滞,神态异常的妖冶。

    “快点,你起来呀。”

    “等一等。”

    久木双手摁着凛子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干嘛拦我,我高兴。”

    凛子不满地嘟哝着,久木不理她,叫来服务员撤掉了餐桌,铺好被褥。

    凛子充其量只有一两的酒量,却在泡澡后喝了好几杯冷酒,不醉才怪呢。

    “你说要去的,怎么变卦了?”

    凛子还惦着趴雪地的事,女招待们在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待在一边,她们刚一走,又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别胡闹了。”

    久木不让她出去,她非要出去,两人拽来搡去的,结果脚下一绊,都摔倒了,久木在下,凛子在上,正好骑在久木身上。

    驾驭者是凛子,久木像马一样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凛子以胜利者的姿态低头瞧着他,突然间,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母豹子,两眼放光,双手扼住了久木的脖子。

    “你干什么……”

    凛子喝醉了酒,手劲儿很大。

    “咳,咳。”

    久木想喊“松手”,可出不来声,憋得直咳嗽。

    凛子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久木突然意识到,很可能会这么气绝身亡的。他看见凛子的两眼红得像在喷火。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久木忽然害了怕,使劲掰开了缠绕脖颈的那双手。

    久木又咳嗽了半天,才大大喘了一口气,说出话来。

    “你快把我掐死了。”

    “我就是想要杀了你。”凛子冷冷地说。

    然后,骑在久木的身上命令道:“你就这么干吧。”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男人从下面撑着她。这种体位他们曾经采用过几次。

    只不过,每次都是久木提出要求,而凛子不大情愿地服从的。

    因为这种姿势会使女人完全展露在男人面前,令女人难堪,但是经过几次实际体验,久木感觉得到凛子或多或少尝到了这个姿势的乐趣。

    和男人一样,女人似乎并不厌恶这样淫荡的姿态。

    尽管如此,凛子如此大胆地主动要求,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是因为她喝醉了呢?还是偶然骑在久木身上所致呢?或是由于知道回不去了,才突然变得大胆起来了呢?

    久木让凛子在自己身上坐好,从下面仰视着女人全身,握住自己的男根。

    凛子虽然闭着眼睛,顺从地向后挺起上身,却将双手遮挡在胸前,护着乳房。久木拿开她的双手,使她全无一点遮拦的时候,才用手拨开那繁茂之处,缓缓将自己送入。

    他刚一进去,凛子就轻轻“啊”了一声,扭了一下上身。久木不予理睬,继续向纵深挺进时,凛子发出了一声又深又长、发自肺腑的呻吟。

    此刻,男人的所有已完全被女人吞噬,无法逃脱了。

    在如此紧密的程度上,女人缓缓向后挺起上身,达到极限之后再缓缓地向前倾倒,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她好像找到了使自己兴奋的诀窍,突然加快了动作的频率。

    久木双手从下面轻轻扶着凛子的腰肢,怀着无比的幸福感仰视着凛子渐渐泛红的面容,晃动着的乳房,以及腹部凹陷处的阴影。

    剧烈的动作使凛子的头发越来越散乱,从凌乱的头发里露出的面部表情仿佛在抽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久木估计,凛子即将达到高潮了。就在这时,凛子张开黑色翅膀似的双臂,又一次掐住了久木的脖子。

    迄今为止,久木从未经验过这种形式的最后冲刺。一般来说男人仰卧,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攀登高峰,并不算稀奇,可现在的情况是,在这样的体位时,女人还掐着男人的脖子。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不说是超越常规的近于变态的行为了。

    实际上,那一瞬间久木已经开始意识蒙眬,以为自己会就此呜呼哀哉了呢。

    哪怕再迟一分钟或十几秒,他都可能断气。

    一瞬间,他觉得仿佛窥见了死亡的世界。而后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的意识恢复了,他这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当他看到赤身裸体的凛子俯卧在自己身边,才想起自己刚才看到凛子疯狂地甩动着散乱的头发,一边叫唤着什么一边瘫软下去的情景。至于她当时叫喊的是什么,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断定的,那就是他们两个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在同一时刻到达了巅峰。

    久木努力回忆着刚才的一幕,试着活动着四肢,手脚膝盖还有知觉。再看看灯笼,才记起自己身在可以眺望中禅寺湖的旅馆里。这时凛子翻个身靠了过来。

    “真疯狂……”

    这个说法以前是指做爱时凛子的癫狂状态,现在却是久木自身的体验。

    “我差点没被你掐死。”

    像是受到久木的引导,凛子点着头说:“这回你明白我说的‘可怕’的感觉了吧。”

    凛子达到高潮时,确实说过“好可怕”,难道就是这种感觉吗?久木再次追踪着刚才自身的那番体验,忽然联想到另一件事。

    “吉藏也说过同样的话。”

    “谁是吉藏?”

    “就是被阿部定勒死的男人。”

    久木的脑海里浮现出阅读昭和史时,了解到的这两个人物。

    凛子的兴趣来了,懒懒地问:“阿部定,就是干那件怪事的女人……”

    “其实,也不能说是怪事。”

    “她不是切掉了男人的那个东西,然后把男人杀了吗?”

    凛子只记得事件离奇的部分,而详细调查了昭和史这一事件的久木觉得,这是深深相爱的男女之间产生的非常有人情味儿的事件。

    “她被人误解的地方不少。”

    久木把座灯拿开了一些,在显得更昏暗的被褥上低声说:“她的确割了男人的东西,不过是在勒死之后。”

    “女人把男人勒死的吗?”

    “据说,以前她也曾经一边交媾,一边勒他的脖子,就像你刚才那样。”

    凛子连忙摇头,紧紧倚在久木胸前。

    “我是喜欢你才勒的呀,因为太喜欢了,反而恨起来了……”

    “她也是喜欢得过了头儿,不想被别人得到,情不自禁那么做的。”

    “可是,弄不好会死人的。”

    “可不,真死了。”久木摸着刚才凛子勒过的脖子说,“我也差一点。”

    “那可不一样,我刚才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勒过,只不过是想起了那件事,想试试看罢了。”

    “她开始也是闹着玩儿,一边做爱,一边相互勒对方的脖子,觉得很刺激。”

    “是用手掐死的吗?”

    “是用绳子。据说使劲儿勒的话,男人的东西就会硬起来,感觉非常好。”

    “你刚才什么感觉?被掐的时候刺激吧?”

    凛子把腿搭到久木身上。

    “也挺难受的,过去那个劲儿,也许会感觉不错的。”

    “看来是那么回事。”

    凛子向久木撒娇道:“回头你也掐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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