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攻城平苍(第 2/4 页)
“只不过…”叶辞归一顿,往后退了三步,退完后用眼神比了比自己和燕燎的距离,又退了一步,觉着是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了,才揖了一揖,弯身恭敬道:“只不过接下来这番话,都是臣的分析,您要是觉得臣说的不对,还请别太责怪于臣?”
这叶辞归可是个敢说话的,有什么话能让他又想说又不敢说,搞地这么小心害怕?
燕燎挑眉,双手合十扣在一起端坐于案前,开口道:“叶辞归,这可不像你,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是。”叶辞归挺直了身子,想了想,缓缓道:“王上,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在想,您和良王之间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
微妙?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深意呢?
燕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眼神飘忽了一瞬,扣在一起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叶辞归继续分析:“借用徐将军的话来说,良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诸如诱您前去相见、设计欺骗您…等等,要是换了任何人,恐怕棺材板上土都三层高了吧?可您…不但没有对付良王,甚至几乎是纵容的态度…”
“咳咳,”叶辞归声音低了些:“臣已经得知,您这次在东风镇上又见了良王…且您这回来没多久,良王就给您通风报信了常水营的事……”
燕燎看着叶辞归,心说这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开始有了徐少浊的想法?是不是这仗打完了,得让徐少浊离这些人远一点才行?
燕燎的沉默被叶辞归当成了默认,叶辞归一个忍不住,往前走了走,说:“临江营这么重要的战事,他竟然给您通风报信,您赶去常水营后,还真的将将好赶上,不然后果不堪着想…您说说,正常敌国的亲王良臣,能干出这种事来?这是谋逆啊,是叛国啊,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燕燎直皱眉:“你这想得太多了些,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吴亥这小子,心思难测的很,你碰上几回你就明白了。”
叶辞归的神情更古怪了:“王上,您这是在帮他说话?说他没背叛姑苏?”
闻言燕燎手掌啪地往长案上一拍!
这个叶辞归是怎么理解的,这算什么帮吴亥说话?
叶辞归说:“王上,其实您是个很护短的人,这点在徐将军身上就可见一斑,说您把徐将军当兄弟看都不为过吧?不然您在汝南怎么会冒险去救他?您自己看看,您对良王的态度,是不是跟对徐将军差不多?”
“可徐将军毕竟是您麾下大将,良王是什么人?只是漠北昔日质子,姑苏今日敌臣,您怎么还是各种偏袒他?所以臣以为,要么,良王其实是被您刻意安插去姑苏的,兹事体大,您怕暴露,所以这件事只有您和良王知道,要么,就是您念着旧情,把昔日一起长大的良王当成兄弟,不忍心对他下死手?”
叶辞归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自己分析地太对了,忍不住边说边点头。
燕燎本来听着都还好好地,觉得叶辞归这脑子,转的也是神奇,连吴亥是被自己派去姑苏的大胆想法都能想…可叶辞归偏偏话锋一转,又提到自己把吴亥当兄弟……
这“兄弟”二字一出,燕燎的脸轰一下就炸开了。
“啪啦哗啦”,长案在燕燎手下断成两截,地图战报、各种公文全都掉到了地上。
“!!!”
突如其来的发怒让叶辞归吓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上一次燕燎当众拆了桌子,还是徐少浊差点折在战场上的事呢!
再不敢瞎说,叶辞归撩起下摆跪了下去,埋头在地。
也好在叶辞归跪的快,没发现燕燎面上表情半羞半恼,绯红一片,连两边耳垂都被染得鲜艳充血。
什么个兄弟!兄弟那该得是兄友弟恭!有吴亥那么…那么不要脸的吗!
燕燎负手转身,背对着叶辞归,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可纵然燕燎不想去想,那艘船上的荒唐事还是一股脑地浮现忆起,抱和亲都不算什么了,最可怕地是吴亥最后趁乱,把他按在桌上紧紧压着搂抱着,一边起着反应,一边贴着他的耳朵,声线喑哑低沉,惑人地说着——
“哥哥,我好想…就这么直接要了你。”
又是“轰”地一声,已经瘫在地上的长案被燕燎再一脚踩下,直接碎成片片木屑向四个方向弹射出去。
你家兄弟是这么相处的吗!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好好的孩子到底是被谁教成了这样!
再说叶辞归都快吓尿了,他看到燕燎背对着自己,似乎是被气很了,竟然微不可见地发着抖,立刻觉得自己真是作孽——
干嘛说话这么直接,就应该委婉一点询问,或者写成折子递上去啊!
苦不堪言,叶辞归被燕燎身上的气势激地头皮发麻,赶紧磕头认罪:“王上息怒!臣只是胡乱猜猜,不管是哪种,便是臣猜对了,臣也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给王上或是良王造成麻烦!”
“你猜对了个屁!”燕燎暴躁地回头瞪了眼叶辞归,这才发现叶辞归可怜见的呀,都被自己给吓坏了。
燕燎:“……”
“咳咳,起来吧。”挥去不要脸的吴亥,燕燎不看叶辞归,故作冷冽吩咐说:“前有姑苏后有大安,大战在即,你这聪明的心思别绕着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上打转,知道了吗?”
叶辞归软这腿站起身,语速极快:“知道了知道了!”
燕燎又说:“本王须得尽快攻打姑苏,冀州那边的事也需得留神,你按本王的口吻拟信给徐少清,让他坚守住冀州防线即可,万事等本王攻下姑苏再说。”
听着燕燎的语气明显没那么暴躁了,叶辞归扑通扑通乱蹦的心这才勉强收回到了胸腔,他半扶着胸膛,又问了一句:“王上,您不提派兵支援的事,徐大人会不会多想?”
“多想?有什么可多想的?”燕燎不耐,说:
“冀州这些年休养生息,虽然谈不上多么富裕,可也算太平和乐,供给自足,驻兵虽然不多,死守防线却也算够了。大安既然敢挑选这个时候直接攻打冀州,就是想让本王慌神,想让本王从姑苏撤军,这么一来,大安和姑苏对付本王的余地就多了。
此时最好的战术,就是不派兵支援,让汝南继续缠着大安打,本王接着攻打姑苏,这样反而是限制了大安和姑苏的兵力,反而是在保住冀州。”
叶辞归有些明白了,想了想,又问:“可是徐大人能明白吗?”
燕燎挑眉:“徐少清是个聪明人,他
自然能想明白本王的意思。”
叶辞归刚刚被吓到了,现在觉得燕燎看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善,披着背上的汗,赶紧点头:“臣知道了。”说完脚底抹油,赶紧地开了溜。
然而等多日以后,拟好的信送到徐少清手里后,已经被安军围困许久、苦苦坚守着冀州防线的徐少清,在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后是怎么样的绝望与气恼,却是现在的燕燎想象不到的……
现在的燕燎,他又收到了另一份情报。
“吴亥被吴泓晟下狱了!?”
翌日和众臣商讨完连夜想出来的战术后,林二带着这样的消息来到了小苍山。
燕燎有一瞬间是十分错愕的。
见燕燎腾地站起了身,林二赶紧上前劝道:“王上别急啊,这是平苍城里林七传给我的消息。”
军帐中只有林二和燕燎两个人,林二倒了杯茶端在案上,又拉着燕燎重新坐下,说:“虽说是被吴泓晟下了狱,但您想啊,林七也没说其他坏消息啊,像这种事情,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公子又机智过人,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燕燎呼了口气,问:“吴泓晟把吴亥关在哪儿了能知道吗?”
林二:“貌似是…府衙地牢。吴泓晟不是御驾亲征吗,平苍府衙被里里外外翻修了个遍,现在的平苍府衙,戒备森严到连只老鼠都进出不了,王上,属下觉得…公子大概只能自救了。”
燕燎:“……”
“府衙地牢?”一股无名火从燕燎心头直往脑门上窜,他沉声说:“平苍城临水而居,江南又是梅雨季节,这天气闷热潮湿,人就连待在地上都不舒服,更别说是地底地牢了!”
燕燎烦躁:“吴亥还中着毒,身上冷得就跟井水里捞上来的,吴泓晟要关他多久?这是想折磨死他吗?”
林二咂舌,真是万分遗憾吴亥公子没能听到王上这么显而易见的担忧。
不过林二到现在还有点难以相信,他抓头说:“公子好聪明好聪明一个人,难不成这次是玩脱了?”
“没能打探到为什么原因关押吴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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