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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和景从(六)(第 3/4 页)

    “少给我装蒜,你知道我气的是什么。”荆母正在吃饭,一接通电话就没胃口了,将筷子放在桌上,冷哼了声:“这次又想拿什么来忽悠我?”

    “那不能。”荆修竹连忙说:“我哪儿敢忽悠您啊,我跟您说的句句肺腑,认个干儿子对您亏哪儿了您说,你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项链呢吧。”

    荆母一怔,“我还给你。”

    “别别别。”荆修竹开了点窗户,指尖无意识地轻点在车窗上笑,荆母问他:“你笑什么?”

    “我说了怕你骂我。”

    荆母油盐不进地冷淡道:“怕我骂你就别说了,我看你也干不出什么好事儿,等等……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们已经……”

    荆修竹忙道:“那不能,你还没答应我怎么能对人家动手,到时候你非要拆散我们,那人孩子都是我的人了,我成什么了,始乱终弃是不是。”

    “你敢!”

    荆修竹低笑,自个儿妈还是好忽悠,却没立刻说破,轻咳了声继续忽悠:“其实你戴的那个项链是我送你的,我自己买的,他送你的东西,被我克扣下来了。”

    荆母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好啊你个兔崽子,怪不得不让我跟他说项链的事儿,原来你还克扣下来了,你可真不要脸。”

    荆修竹忽略掉被母亲评价的不要脸,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地忽悠:“其实这个孩子那天来,是被我硬拉来的,我骗他说你们老两口空巢老人想找人说说话,他心有不忍就被我骗过去了。我不让他买礼物,收了咱家的笔又过意不去,就把自己戴的那个价值连城的宝石耳钉摘了下来,让我送你。”

    荆母忽然沉默,心尖疼了一下,想听他继续说,可偏偏荆修竹又不说了,故意吊人胃口,只能听见一个浅浅的呼吸声和叹气声。

    “别卖关子了,快说!”

    荆修竹忍笑,伸手抵着额头故作平静地说:“那个耳钉他一直戴着,应该是很宝贝的东西,却毫不犹豫的将它送给了你。在他心里应该是很渴望有你这样一个妈妈的,又不敢期待,因为那不是他的,所以他要用相对等价的东西与您交换。”

    荆修竹知道,自个儿的母亲虽然固执,但她却不是心狠的人,这么多年他赚的所有钱全部花在了找林述和赡养林德伟上,她是知道的。

    她从未置喙,只是可惜仍旧没有消息。

    “我跟他说过很多次喜欢,甚至逼着他回应我,他一直很抗拒,不敢轻易打开内心,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就不会受伤。”荆修竹说着说着,已经不是在忽悠了,他在把真实的情况说给母亲听。

    不管母亲想法怎样,他应该把这些说清楚。

    “对他来说,连爱都是伤害,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回应我的喜欢。”顿了顿,荆修竹郑重地说:“妈,他这样倾尽所有的爱我,我不能辜负他。”

    荆母陷入了沉思,手指不自觉的扣着手背,直到手背上出现了一丝血痕,荆父才发觉不大对劲,忙拿开她的手指,“怎么了?”

    荆母伸手格开他的手:“没……没事。”

    荆母呼吸略显不稳,心尖上浮动着一丝抓不住的心疼和不忍,让她咬紧了嘴唇,耳里专注地听着儿子的声音。

    半晌。

    荆母说:“可他……可他年纪轻轻就会买凶伤人,你跟他在一起,万一有一天你们不再相爱了,难保他不会……”

    荆修竹这才知道母亲的顾虑是什么,轻笑了声说:“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他给人输了很多年的血,在那个家里被冷遇被践踏,可有一次他回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带着伤回来。”

    “打架了?”荆母问。

    荆修竹推测过很多次,得出一个稍稍合理的结论,他一直没跟旁人说过也没问过宁见景,但从他的态度,以及从宁见药那里套出来的话来看,应该差的不多。

    “他那天回去,被他所谓的亲人们攻击,甚至拿东西砸伤了他,但他却以身相护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他强撑着没有告诉任何人,要不是实在不能开车,也不会让我过去接他。”

    荆修竹抵着舌尖,把话稍稍在心里酝酿了下,又说:“他的确不会以德报怨,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妈,保护自己是本能,不是错。如果有人愿意替他担去风雨,谁会成为那样浑身防御。”

    荆母陷入沉思,是啊,如果有人会替他担去风雨,那个孩子会把自己变成那样刀枪不入。

    荆修竹知道她听进去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忽悠她,但只要这一刻听进去了,她就会改变想法,一点就够。

    “如果你是他的妈妈,你舍得他在面对别人的示好的时候,立刻小心翼翼地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才能说服自己这是他应得的,而不是从上天偷来的,随时会消失的吗?”

    “他在你旁边吗?”荆母忽然问。

    荆修竹一顿,下意识侧头看了眼酒会大门,大门敞着,宁见景正好站在门边和一个人说什么话,微微俯身很谦恭,规规矩矩地和平时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收回视线。

    荆修竹低声说:“没有,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痛苦给别人看,他想要别人看见的是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他,就算不能得到您的认可,他也不希望藉由痛苦来绑架您。”

    此时荆修竹还不知道,宁见景为了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陋巷。

    他说:“妈,我知道,让您接受自己有一个性别为男的儿媳妇儿有些难,我从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我不会为了他而离开您。您是我母亲,给了我生命,如果要是负了谁,我只能对不起他。”

    荆母听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拧眉问:“这话什么意思?那你打开他的内心,让他接受你的……喜欢,你就撒手不要他了?”

    荆修竹忍住上扬的唇角,叹气无奈道:“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我为了他而离开你们吧,老婆再找就有了,父母可只有一个。”

    “胡说八道!”荆母也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被他气得,抖着声音说:“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这种混账话你也说得出来!人小孩儿没有父母疼惜,就活该被你这么始乱终弃?”

    荆修竹不服道:“那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答应我们在一起,那我又不能抛弃他,又不能离开你们,得了,你们把我切两半儿吧,一人一半谁也不亏。”

    “……”荆母忽然一窒,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

    现在阻碍在他们面前的这座大山就是自己,如果自己答应了,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个理论总觉得有哪儿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荆母严谨了一辈子,尽管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可还是被他绕进去了。

    她想抽身将自己从这个圈子里抽身出来,却又觉得没有哪儿不太对劲,最后干干的问了声:“那你……这次休假你带他回来吗?”

    荆修竹“噗嗤”一笑,被荆母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威胁,又立刻收敛起来,咳了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我带他回去,可就算是见家长了,您得准备见面礼,也别刁难他。”

    “还准备见面礼?上次不是给过了!”荆母又要生气,这还没完了?一个儿媳妇儿要给几次见面礼。

    兔崽子。

    “那怎么一样?上次您那是给干儿子的见面礼,这次给的是儿媳妇儿的见面礼,再说了您现在还没认同他呢。”荆修竹话头一停,又不说了。

    荆母被他气得不行,揉着额头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

    荆修竹顺杆儿爬,趁热打铁地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其实刚才骗您来着,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就今晚。如果您不答应的话,那我就真得做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荆母深吸了口气,连讥讽带嫌弃地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妈,你自个儿想想,这个孩子你们不喜欢吗?他会逗你开心,你说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

    荆修竹前半句说完,后半句开始给她画饼,“您想想看,现在您和我爸退休了对吧,如果有一个又乖又听话,还能接您茬儿陪您聊天种花,跟您一起逛街陪您挑首饰的儿子,您真的觉得不开心吗?”

    荆母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好像确实挺美好的。

    荆母其实还觉得有点难接受,她一辈子循规蹈矩,实在不大能接受这种两个男人在一起叫他妈的画面。

    但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好再说,“行了,改天带回来吧。”

    “见面礼呢?”

    荆母没好气地说:“少不了他的。”

    **

    宁见景回来的时候,荆修竹正靠在车窗上不知道笑什么,他拉开车门坐进来,笑问:“笑什么呢?”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爱说不说。”

    荆修竹伸手替他扣上安全带,凑过去闻了下:“喝酒了?不是说身上有伤不许喝酒,又不听话了?”

    宁见景忙按住他的手腕解释说:“今天这个是秦城市长儿子的订婚宴,前几天他儿子在我那儿差点强了个姑娘,让我的人给揍个半死,刚养好没几天,我得亲自过来赔个礼。”

    荆修竹眉梢一挑,“赔个礼,下回继续揍?”

    宁见景拿开他不规矩的手,轻笑说:“那可不。”

    “你啊。”荆修竹没办法的敲了他的额头一下,无奈地又揉揉他的头,“走了,回家。”

    宁见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绕了一圈又开始追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刚才笑什么呢,是不是跟你未婚妻打电话了?还是找到你的小林述了?”

    估计是刚进荆母打完电话太过开心,又或是他也被套路了,荆修竹笑说:“是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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