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深渊回首（382）荒野来信（8）(第 3/3 页)

    我在极度惊恐之中，意识越发昏沉。那恐惧的情绪，仿佛潮水一般要将我淹没，也让我觉得离自己的躯体越来越远，就仅剩的一丝理智都要失去。我十分清楚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彻底失去自我意识，成为行尸走肉，游走在这荒山野岭。

    然而我担心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我还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或许当时杜春生的精神力还不够强，无法将我的意识彻底取代。即便这样，我依然因为那恐惧使得自己那一丝理智变得十分脆弱，时不时会如同陷入昏睡般完全失去知觉。

    在这一过程中，我的身体却没有停下来。

    因为每次当我恢复自我意识的时候，我都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山林还是那样的山林，确切地说，是给我的感觉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依然无法被自己控制，我不可能观察到太多的信息，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杜春生口中所说属于我与生俱来的某种观察能力。

    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观察能力，看的能力也大打折扣。但我依然观察到了一些东西，因为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怎么说呢……请容我整理一下自己的语言……

    我知道了，是因为这里能够让我观察到的“气”或者是“炁”更多了，也更复杂繁复。

    而且不同于在邪恶意识中观察到的那种可怕气息，这里的气息十分复杂，而且有着不同的性质，甚至有些气息中透露出某种让人感到舒适的善意。但是，那个被控制的我，传递出来一种厌恶的情绪，仿佛他更倾向的是某种让我感到恐惧不安的气息。那种气息与我在邪恶仪式里感觉到的相仿佛，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无法进一步描述，因为这涉及到某些更高级而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描述，人类的词汇根本无法应对这样的情况。

    对了！这种气息的感觉，我在杜春生身上曾感觉到。尤其是当他与古神米特拉使徒决战的时候，那种气息十分强烈。我想，我可能回到了杜春生的故乡，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出生这个词或许并不准确，应该是那个可怕的归墟使徒杜春生出生的地方。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站在了一大片阴影之中，视线也彻底陷入昏暗。我正感到不安的时候，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让我的不安瞬间升级成了恐惧。

    “你是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语气警惕，我能够感觉到，对方是个身形健壮的中年男子。

    我听到了自己的说话声。

    “你不认识我了？方伟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