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深渊回首（317）微妙(第 2/2 页)

    黑烟越发逼近，江城隔着黑烟组成的屏障，似乎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两个人影站在祭坛之外，一个是楚雪樱，而另一个则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除此之外，隐隐有笑声从黑烟之后传来，笑声欢畅肆意，似乎成功近在咫尺。

    随着笑声响起，江城还听到了，或许用听这个词并不准确。他感觉到，从遥远时空中传来一种特殊的震动频率，震动带着某种节奏，仿佛旋律一般在脑中响起。那是一种江城从未体验的，如果那真是旋律，人类的嗓子或是世界上所有的乐器也无法将其模拟出来。本来描述旋律就是一种困难的行为，更何况那还是超出人类领域的旋律。这仿佛是整个宇宙的歌唱，为那即将到来的可怕存在而歌唱着。

    而那旋律之中传递的情感，也比世上任何的音乐都要强烈，宏达震撼、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惧、超乎想象的诡异、令人无法仰视的伟大，都从这旋律之中流出，向瀑布一般冲刷着凡人孱弱的心灵。

    所有人都在这旋律之中无法支持，身躯瑟瑟发抖，强烈的畏惧驱使着他们弯下膝盖，要向着即将到来的伟大存在顶礼膜拜。尽管这些亵渎者无法被得到宽恕，但除了跪拜屈服，渺小如蝼蚁的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那是令人绝望的恐惧。

    而那恐惧之源，就要降临了。

    视线被黑烟遮蔽，他却能感觉到，头顶的深渊缝隙正在扩张，仿佛是传说中的世界之蛇张开了巨口。

    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空气都变得沉重，所有人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跪在了地上。

    恐惧吞没的众人，无法说出话，他们看到彼此表情呆滞，眼中却是无法克制的恐惧。眼泪混合着鲜血从他们眼眶中流出，鼻涕流出混合着口水滑落下颚，滴在地上，激起一团猩红的水汽。他们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除了绝望颤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绝望吧！凡人！”祭坛外响起幕后黑手的声音，那声音在亢奋中变得尖锐刺耳，仍继续大声地说着，“你们的绝望是对我主最好的供奉。那一天就要来了！世间万物，所有愚蠢而卑微的凡物，在我主光辉之下，都将得到进化。万物羽化升天的伟大时刻，就要到来了！荣耀归于吾主！”

    疯狂的笑声在孤儿院中回荡着，仿佛一切已成定局，天空深渊缝隙扩张，占据了整片天空。

    就在深渊缝隙扩张成极限的时刻，整个空间忽然一震，眼前的情形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逆转。

    江城感到身上压力骤减，他又能重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红光忽然消失，黑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几缕烟束冲天而起，窜入正在迅速收缩的深渊缝隙之中。

    仿佛时光倒流，天色又回复到他们最初进入孤儿院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祭坛外的古神使者大声咒骂着，“该死的！你们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楚雪樱表情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