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深渊回首（246）距离(第 2/2 页)

    量天尺带给江城一丝信心，而且，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做出行动。

    打消心中顾虑，江城全副精神都放在捕捉虚空怪物行迹之上。量天尺全靠下意识推动着，不知不觉间，握着这件法器的手已经举到了自己胸前。

    虚空怪物的行迹总是飘忽不定的，每当江城的视线锁定那怪物时，下一刻它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连形体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每当虚空怪物脱离视线，江城总会有一种泄气的情绪，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神也有溃散的征兆。几次下来，江城开始感觉到疲惫，渐渐生出想要放弃的念头。但他不敢就此松懈，因为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只有坚持下去才有挣脱的希望。

    凭着这一点危机意识，江城和内心的消极情绪对抗着，勉力维持着脑中最后一点清明。

    大多数人都曾有过这样一种体验，尤其是在运动的时候，当坚持到体能的极限时，意识会陷入一种一片空白的境地，而身体好像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江城此时就是

    因为精神的剧烈消耗，江城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陷入一片空白。也就在这一刹那，江城忽然能够“看见”了！他似乎能够完完全全看到那虚空怪物的行动轨迹，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够看清那怪物的形体，能够闻到那怪物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听清那怪异的鸣叫声。然而，这一切的细节他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出来，也许是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描述出来。

    因为脑海一片空白的关系，他断绝了“描述”的可能性，使得自己的意识能够承受那怪物超乎三维领域的形象。

    而这些，江城自己并不知道，他此时也不会思考到这些东西。他更不会知道的是，同样因为脑海陷入空白，才使得意识深处的那个“自己”没有了低维度思维的阻碍，从而能够展现更高维的能力。

    怪物的行动轨迹越发清晰明了，江城甚至能够预测到，再过几秒钟，就是那怪物距离自己最近的时刻。

    那种“距离”并不是单指空间上的距离，而是包含了时间、意识等更多层面上的“距离”。江城无法描述那种感觉，但这并非无端臆测，而是通过那种玄妙的观察而分析出的结果。

    时间转瞬即逝，又仿佛无比漫长。

    江城还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跳出了时间与空间的范畴，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光怪陆离的矛盾感觉。幸好他全副精神都放在那虚空怪物身上，要不然的话，他只怕会立刻陷入精神混乱之中，彻底沦为一个疯子。

    终于，等待有了结果。

    江城感觉到，那怪物身上的无限细节忽然收敛，其躯体的某个部位变得可以描述，而那个部位，就是身为三维生物的自己可以与其互动的位置。

    “就是现在！”

    江城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量天尺闪电般刺向一个方向，下一个瞬间，他明显感觉到，量天尺似乎刺入了某个生物的身体上。

    尖锐的咆哮声骤然响起，转瞬间那咆哮声又变得浑浊模糊，无论那声音如何变化，都传递着同样的信息——痛苦与愤怒。

    仿佛是被这咆哮声惊醒，江城再度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他身边的许丁甲和李峰也开始有了恢复知觉的征兆。这时，江城看到，那股模糊的黑影疯狂地在半空中扭动着，身形忽大忽小，不断变换着方位。只不过这虚空怪物的行动已经不像原来那般从容，也偏离了之前的某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