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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第 2/4 页)

    舒窈被他温热的指尖摩挲着,整张脸都红透了,紧接着又被他那歪曲事实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我明明是在提醒你,陈思思在那边。”

    陆和晏说:“一句话的事,你却非要握一握我的手,不是想和我亲近,又是什么?!”

    舒窈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逗她的,却还是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气得抬起了脚,谁知她才开始动作,就被陆和晏曲起的膝盖抵住了,这下她的身子更加被他严丝合缝地禁锢住了。

    舒窈羞愤得欲哭,却忽地又听到陆和晏喃喃地问道:“陈思思找你干什么?”

    “签名。”舒窈简单将上午的事情描述了一下,须臾,又皱眉,“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拍到。”

    “陈思思的父母在这里开饭馆,她从小在影视城里长大,被她遇到也正常。”陆和晏说。

    舒窈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他为了拍《明月几时有》,特意留长了些,这会儿软软地垂在后面,摸起来特别舒服。

    舒窈说:“你怎么这么了解她?”

    “上次来拍戏的时候遇到过。”陆和晏淡淡地问,“怎么,吃醋?”

    舒窈不想理他了:“你放开我。”

    陆和晏往后退了些,瞧见舒窈的羽绒服被他方才压出了几道皱褶。

    舒窈低头将皱褶展平,不知想到什么,又问陆和晏:“你真的没有看过《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小说吗?”

    “没有。”陆和晏低头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舒窈本就在开玩笑,为了打趣他方才那一阵举动,听他否认,便没再继续问了,只是说:“我要回房间了。”

    陆和晏压住她,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

    他们要拐一点弯才能到舒窈的房间,其实若是不知道这边有人,陈思思是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况且距离又那么远。

    陆和晏的房间就在拐角处,他先回房了,舒窈跟他道晚安的时候,陈思思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舒窈招了招手。

    舒窈走过去,笑着开玩笑道:“你不用睡觉的吗?”

    陈思思说:“我的戏份不多,估计很快就拍完了,我怕你之后有夜戏,逮不到你。”

    舒窈开门进了屋,陈思思就跟在她的后面,屋子是老屋子,但打扫得很干净。

    舒窈换了鞋,又从旁边的冰箱里给陈思思拿了瓶白天小周出门去买来的饮料,才笑着问:“我是直接签,还是?”

    她刚刚被陆和晏撩过一遭,这会儿整个人都犹如踩在棉花糖上,被一股甜腻腻的空气包围着。她自己不觉得,但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陈思思问:“小舒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舒窈啊了一声:“这么明显吗?”

    陈思思说:“是的。”

    舒窈接过她递来的照片,说道:“是还不错。”

    陈思思将饮料瓶盖拧开,皱着眉,似是很纠结,半晌,才小声地问:“我可以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舒窈说:“什么?”

    陈思思说:“秦疏他……他还好吗?”像是怕舒窈误会,她又连忙补充,“因为先前我们在同一个剧组嘛,他当时还挺照顾我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我……”

    她话说到这里,又停住了,微微自嘲地笑道:“唉,是我傻了。我一个女孩子都好好的,他一个大男人,能怎么样呢?!况且,我们是清白的,大家只会觉得我们遭了无妄之灾吧。”

    她最后这句话有点歧义,说完,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仿佛又怕解释的话,显得太过欲盖弥彰了,只好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接舒窈刚签完名的照片。

    舒窈想起之前秦疏说过陈思思那时候像是有意在帮他,心里有些猜测,但是她和陈思思毕竟不熟,便也没有问人家。

    陈思思自我剖白了一番,思绪如一团乱麻,又没话找话地道:“说起来,你知道我找陆老师签名的时候,他说过什么吗?”

    那阵子陆和晏在这里拍摄的是刘奕鸣的《最后一封信》,他扮演的那个角色是个患有抑郁症的年轻男人,为了贴近角色,他减了好久的肥,令自己本就瘦削的身子看起来更加羸弱了。

    身体上的羸弱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陈思思说:“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有没有错,那时我看他,状况似乎特别不好。怎么说呢,就是我单单看到他,就能感觉到他活得非常不快乐。”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后来电影上映了,我去看完电影,联系起他那时的状态,才意识到他那时应该是入戏了。”

    他本是为了陆昭才会接下这样的角色,未料开拍的时候,却又亲自感受了一下抑郁症患者的绝望。有的演员演技好是因为技巧好,有的演员演技好是因为沉浸在了故事之中。他年纪太轻,还无法很好地把控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陈思思遇见他的那晚,他正独自坐在当年和舒窈一起坐过的那个屋顶上喝酒,那个屋檐连着一个伸展台,很容易就可以上去。

    陈思思本来正在帮妈妈送外卖,这下外卖也忘了,她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小声叫他:“小鹿。”

    为了贴近角色的形象,陆和晏蓄起了一点浅浅的胡楂,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见他没回应,陈思思又叫了一声:“小鹿。”她说,“你怎么了?”

    陆和晏听见她的称呼,还以为她是自己的粉丝,懒散地抬起头来,带着醉意应她:“嗯?”

    陈思思说:“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她说完,也没等他回应,就噌地跑了下去,没想到等她回来时,他竟真的还在这里。他买的都是些度数很低的果酒,其实并没有喝醉,懒洋洋地将女孩拿来的那张照片翻过来时,眼里忽然就聚起了光。

    陈思思说:“你可以想象吗?就好像一个人,他本来对这个世界已经无所留恋了,可那一瞬间,能留住他的东西又出现了。”

    所以,签名之前,他先跟着陈思思去了打印店,将照片又打印了一张,才给她签上名字。

    “那时,我跟他说,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的名字签上,你猜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签名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笑道:“找舒窈啊,那你大概是等不到了。”

    “但我还是等到了。”陈思思说,“你说,这个世上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愿意一直努力下去,一直等下去,就一定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说完,她却也没打算等舒窈的回应,就转身告别了。

    北风卷着寒意溜进来,舒窈将门关紧,想了想,又没忍住,给陆和晏发了条微信:“阿晏啊。”

    陆和晏很快发了条语音过来:“嗯?”

    舒窈说:“我想看星星了。”

    陆和晏回:“阴天,没有星星。”

    舒窈顿了顿,又说:“我想抱你。”

    那边静了片刻,约过了两分钟,陆和晏才回道:“来抱。”

    然后,他又发来一条:“开门。”

    于是,舒窈刚关上没多久的门又被打开了,男人刚洗完澡,羽绒服里面只穿了身干净的家居服,身上裹着清冽又温热的沐浴露的香气。

    舒窈才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就被人用力扯进了怀里。陆和晏拥着她进了屋,用后背将门抵上,笑道:“今天随你怎么抱。”

    见她没说话,他又问:“怎么了?”

    舒窈说:“想你了。”

    陆和晏低声笑:“不是刚刚才分开?”

    舒窈的下巴蹭着他的胸膛:“刚去英国的时候,我每一天都想你想得发疯,每一天都在想:不管了,随便那些人怎么曝光吧,大不了你就被骂一顿,我再也无法忍受和你分开。”

    她说:“但是,我内心深处又清醒地知道,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被人骂,舍不得让你以……以杀人犯的儿子第一次被大家认识,因为,这样一来,别人再提起你时,对你的印象就永远都是这样了。”

    她说:“我不愿意让这变成跟随你一生的标签。”

    “一直到……一直到你后来参加比赛,出道了,我才感觉好一点,因为我终于能够看到你了。”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温暖如春。

    舒窈说:“虽然我明知道你真正的梦想是什么,也知晓你曾为它付出过怎样的努力,但是……但是,当我在电视上、在网络上看见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觉得开心。我一边替你遗憾,一边又自私地为自己终于能一直远远地看着你而感到窃喜。”

    他们自重逢以来,哪怕是后来确立关系,都始终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认真聊一聊彼此的心路历程。他们好像都心照不宣地呵护着那一段过往,不敢仔细地提起,生怕提多了,那一段分离便如沟壑般竖在两人中间,越裂越大。

    毕竟,虽然误会已解释清楚,但那时的伤害都是真的,当初的那些失望和痛苦,不是若干年后一句误会就可以消弭的。

    可是,此时借着陈思思的这一段回忆,舒窈觉得自己的那些心结和犹豫,好像突然一下子就被人打破了。

    小心翼翼的呵护是保护,但真正让沟壑越裂越大的不是真相,恰恰是过度的保护和不坦白。

    女孩的嗓音温暖而柔软,如夏夜里于萤火之间的柔柔絮语般,一声一声地荡在陆和晏的耳边。他的整个后背都抵在门上,鼻尖是女孩头发的清香,他微微闭上了眼,任她一点一点剖开自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颗心捧给他看。

    直到她最后一句话落音,他才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推开,随即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整只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许是屋内的灯光太过温柔,他连语气都轻了好多。

    “我知道的。”他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的。”

    他将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起身为她接了杯温水,拌上蜂蜜,才漫不经心地说:“你不自私。我选择读电影学院,本来就是为了你,你如果不开心,也不来看我,我才真的会失望。”

    他的语气淡淡,仿佛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过往纷杂的心绪全被他简单地带过。

    “你那时不告而别的原因,我这两年也问出了一些,隐约知道个大概。但我后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到底还念不念旧情了,加上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就想着我就不去找你,我看你知不知道回来……”他失笑道,“所以,那时看到你要回来参加这个综艺节目的时候,我其实……挺开心的。”

    “当然,后来看到录制地点在梨花里,我确实烦躁了一下,但烦躁之后,又觉得这样也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却没点燃,在手里把玩着。

    他就那样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问舒窈:“你知道吗?我想通之后,甚至还有一点庆幸。”

    他摸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大概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陆漳洵的住处曝光过,从节目组踏进院子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事情肯定会被发现。

    “我当时就想——你那时为了这个事情,不惜对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心情已经收拾妥帖,脸上带了点似笑非笑,说,“不惜对我始乱终弃。”

    “所以,我就想,假如现在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大家知道了,你会怎么想?会不会悔不当初?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应该抛弃我?”

    舒窈还没从他那一句“始乱终弃”里回过神来,下一秒又被他一声“抛弃”弄得神魂分离。

    “人不可能永远处在被动的位置。当年王铭会把我打得措手不及,是因为我没有准备,那现在我自己把自己的弱点摊开来,我再自己给自己缝补上,我看他还能怎么办?!”

    他瞧见舒窈快要恼羞成怒了,总算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又这么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他停了片刻,又问:“陈思思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舒窈抿了口蜂蜜水,不烫,也不过分甜,水流淌过喉咙,有种很柔软的舒适感,“说了些她当初遇见你时的事情。”

    陆和晏哦了一声,似也没打算多问。屋里空调的暖风呼呼地响着,舒窈握着那杯水,觉得自己快要冒汗了,起身想拿遥控器把温度降低一些,谁知刚站起身,突然被人揽住腰身,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跌进陆和晏的怀里。

    男人嗓音轻软地喟叹:“怎么办,我也想抱抱你。”

    舒窈坐在他的腿上没出声,她的脊背笔直,身子僵硬得不像话,偏偏他还毫不自知地在她的耳边轻笑:“你怎么这么紧张?”

    舒窈闷闷地说:“我这是害羞。”

    陆和晏:“哦。”

    舒窈默默翻了个白眼,瞧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吸了口气,就着陆和晏抱着她的姿势,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

    陆和晏却先她一步,将身子后仰了些,钩过她的手机,也没看内容,直接递给了她,只是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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