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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4原来怦然心动,并非徒有虚名(第 4/4 页)

    徐曼心情不好的时候也经常喝酒,但从来不会当着他的面。每次喝多了回来又怕老爷子担心,她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坐到很晚,把酒气散掉,人清醒一些后,才嚼巴几颗糖上楼洗漱。

    再后来,他稍微大一些,懂事了,经常帮她去楼下药店买醒酒药,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楼下坐坐,听她讲很多以前的事情。

    也有很多她实在扛不下去的时候,躲在外面喝得烂醉,谁也认不出,只一遍一遍打那个号码,到了最后就是缩着肩膀哭。

    他那时候年纪小,又只听她讲过那些好的事情,所以也不太能理解她的处境。

    他长大后再回想起来,那么多年里,她表面上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不在意流言蜚语,同人说说笑笑。但其实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也就只是喝多酒跟他讲起从前那些温情,只有那时她心里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快乐的吧。

    也是靠那么一点回忆,固执地撑了那么久。

    她不肯承认。

    但是其实她临死的时候,都还在等那个人。

    只是人心不比人心,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的。

    他想到还在老家那边的兄弟刚刚给他发的微信消息,说是唐继灏在打听徐曼墓地的事情。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想起来去看看了?

    自从上次他跟冯蔚放了狠话以后,也不知道冯蔚回去怎么跟唐继灏说的,这段时间他们还真是安分了不少,至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用强硬手段。

    他知道唐继灏没这么容易放弃,但也没想到,唐继灏以前拗深情人设哄得徐曼死心塌地,现在换个手段,开始故技重施拗念旧慈父人设?

    这么多年了,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唐宵垂眸扯了扯嘴角,沉默好久,也没说这些。

    他从花坛上跳下来,揉了揉姜晴遇的脑袋:“行了没事,你上去吧,早点睡觉。”

    姜晴遇等了半天,准备倾听校霸述说心事,连安慰的话都已经酝酿半天了,结果就等到他一通沉默,还薅狗毛似的揉了把她的头发。

    “放心,”唐宵以为她还惦记考试的事情,懒懒散散地补了一句,“我没在意考试,班长。”

    行吧。

    姜晴遇也没再追问,三两下把嘴里那点糖嘎巴嘎巴嚼完咽下去,把包装袋丢到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忍住想抱一抱他的冲动,一步三回头:“那晚安?”

    “晚安。”他笑了笑,冲她挥手。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沉浸其中跳不出来的,不值当。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转角处,低头摸了摸耳朵,转身往回走,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

    5

    老姜和老赵没发现姜晴遇喝酒的事儿,倒是她酒精上头,一夜好眠,连个梦都没做。

    睡眠太好的后果就是她沉迷于与被窝的恋爱,第二天一早睡过了头。

    老姜为了帮她赶时间,还特意爬起来开车送她去学校。

    不幸的是,还是迟到了。

    她冲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物理课已经开始了十分钟,老头子很明显已经发完了一通脾气,这会儿正一边发卷子一边挨个训斥。

    “谢嘉!59分!考得挺好啊,是怕多一分累死老师还是咋的?”

    “王晨辰,71分,哎,你看看你错的这地方,上次3+2你给我算出来个9,这次算出来个6?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进步了?总算离正确答案近一点了?”

    “郑勤,78分,哎,我说过画图要用尺子!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呢?画出来这直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什么小儿麻痹还是癫痫呢?就这技术还敢给我徒手上?没尺子啊?可怜的,要不要去对面银行贷个款去买一把?”

    ……

    物理老头子姓尤,出了名的毒舌难搞,姜晴遇缩在教室门口听他训了半天,才弱弱地敲了敲门:“报告——”

    “来得挺早啊?”老尤往门口瞥了一眼,继续发试卷,翻到她的试卷,拎起来前前后后扫了一眼,没挑出问题,才冷哼一声,“快进来坐下吧,还站门口是等着我用轿子抬你啊?”

    姜晴遇悄咪咪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接过卷子回到座位上。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老尤往下瞪了一眼:“把你们的练习册拿出来,翻到第四单元,我要抽查课后习题完成情况。一个个的,考这么点分数还有心思在这儿发呆?”

    姜晴遇刚回到座位上,为躲过一劫庆幸,结果翻开书包才想起来练习册在寝室放着,她早上是直接从家里过来的,根本就没带书,于是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这么提了起来。

    她正祈祷老尤不要抽查到她,“哗啦”一声,练习册从天而降掉到她桌子上。

    她下意识回头,唐宵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冲她扬了扬下巴:“抄你的。”

    翻译下来就是——

    放心,抄的你的,答案都是对的,看不出来。

    话音刚落,姜晴遇头都还没来得及转回去,讲台上老尤“咣当”一声把黑板擦丢过来。好在唐宵反应快,侧了侧头,黑板擦堪堪擦着他的耳垂掉到地上,在他鬓角处留下一抹白色的粉笔灰。

    老尤看唐宵不爽已经很久了,也没少找事,他已经习惯了,换了个姿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唐宵!”

    老尤从讲台上走下来,拎起姜晴遇桌上的练习册,翻了下没找到名字,也不太好说,索性直接一把摔到地上,呵呵笑了一声,冷嘲热讽:“自己考试都是抄的,还有脸英雄救美?啊?”

    这话一出,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唐宵身上。

    校霸凶是凶了点,大家都知道,但这段时间以来,也没见他做出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已经渐渐对他放下了那么点看法。

    现在被老尤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提了起来。

    毕竟,脾气不好归脾气不好,但作弊就是人品问题了。

    而且,作弊还考了那么点儿分,这真是……

    “姜晴遇,人家物理满分,”老尤冷笑道,“唐宵,你数理化加起来没比人家单科成绩高出多少,你到底哪来的底气给人家丢练习册?也不怕你那错误答案误导了人家?”

    唐宵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变,话都没多说一句。

    但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姜晴遇看不下去,刚想开口。

    “这次物理考试,最后一道题,全年级只有三个人做对,”老尤低头敲了敲唐宵桌上的卷子,笑了,“姜晴遇、钱斌,还有你唐宵,哎你怎么就这么能耐呢?一个连套用安培力矩公式的题目都能做错,怎么反倒最后一道难度最高的题目做对了?天才啊?”

    “我说,有些人啊,”老尤嗤笑一声,背过手,“对自己的能力要有认知,抄还专挑难题抄,选择题都能蒙错的人,压轴题却写得一清二楚,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

    姜晴遇看唐宵一言不发,替他着急,偏偏老尤还在继续说:“我——”

    “老师。”

    老尤话说到一半,唐宵突然起身打断他,然后不急不缓地俯身,把掉在地上的练习册捡起来,垂眸同他对视,半晌,语气冷硬,一字一顿:“我没抄。”

    他个子很高,站起来直接压过老尤一个头,冷着脸的时候气场也极强。

    老尤没料想唐宵会突然反驳,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到了嘴边的训斥话突然忘了,卡壳了半天,才气恼地涨红脸,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气氛剑拔弩张。

    教室里寂静一片,没有人敢出声。

    只有姜晴遇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担心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懂得为自己澄清,然后被老尤这一通嘲讽打击掉好不容易捡起来的那点积极性。

    “嘴硬!”老尤本来对这个刺儿头转校生就没什么好印象,见他这么个态度反驳,这会儿脾气更甚,“实话告诉你,最后一道大题超纲了,整个年级都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没抄?你以为你嘴硬就能……”

    “老师,他没抄,我做证。”姜晴遇举手,从座位上站起来。

    老尤没想到自己的得意弟子也要掺和一脚,气得眉头直跳:“你能做什么证,跟你没关系,坐下!”

    “那道题我给他讲过。”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人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唐宵成绩不好是事实,班长这样维护就有点太明显了吧。

    “再说,”姜晴遇听到大家的议论,没往心里去,只看着老尤,“您也说了,全年级只有我跟钱斌做出来了这道题。您也知道,我们都在第一考场,唐宵在第六考场,他能抄谁的?”

    老尤一噎。

    “考试前复习的时候,我们无意中在练习册的拓展题里看到过原题,我当时花了一个晚上就只给唐宵讲明白了这一道题。重复了那么多遍,就算是背,也能把答案记下来了。”她又补上一句,“不信的话,您可以翻开练习册看看,说不定草稿纸还夹在里面。”

    钱斌也缩在角落里举了举手,站起来小声道:“班……班长没撒谎,当时我也在,那道题我也见过。”

    他这么一说,常风和许栈、胡一骏也都站起来做证。

    “老尤……呃,尤老师啊,”常风从座位上站起来,挠了挠头,嬉皮笑脸,“您不能因为自己是老师,听过我老大的几句传闻,就对学生有偏见,冤枉人家不是?我跟您说,不是我吹捧,我老大最近可用功了。您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人家那些努力全抹杀了,这多伤人啊是不是?”

    “对啊!”胡一骏附和,又有些害怕老尤,只好小声嘀咕,“我们都还是祖国的小花朵呢,这幼小的心灵可经不起您这么摧残啊!”

    下面有人低声笑起来。

    老尤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也确实拿不出唐宵作弊的证据,再加上最钟爱的弟子姜晴遇也掺和了进来,他说不出什么狠话,只狠狠地剜了眼常风和胡一骏:“你们……”

    “哎,得嘞!”他话没说完,常风和胡一骏就很懂地异口同声接道,“写1000字检讨!我们知道知道!”

    老尤气得够呛,但到底也没再追究,气鼓鼓地背过手大步走向讲台,重重地拍了把桌子:“上课!”

    晚自习结束。

    一帮人从教室冲出去,胡一骏仍在为今天在老尤面前打了场胜仗嘚瑟,摸了摸下巴,伸着食指和拇指比了个特中二的动作:“我今天是不是特帅?”

    许栈翻了个白眼,反驳道:“还不是常风说了以后你才说的!”

    “那你怎么不说是钱斌先说的呢!”胡一骏不服气。

    “那还是我们晴遇先说的呢!”许栈再怼回去,说完又悄咪咪地看了眼唐宵。

    唐宵拎着书包走在最后面,闻声抬眼看了看姜晴遇,又看向旁边低头专心走路的钱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啊?”得到大佬的感谢,钱斌有些受宠若惊,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推推眼镜,磕磕巴巴,“不……不用谢,我只是说……说了实话,班长也知道的。”

    “对啊!”姜晴遇回过头来,凑到唐宵跟前,仰着脸笑嘻嘻,“你怎么不谢谢我?”

    小姑娘踮着脚倒退着走,素白的笑脸近在咫尺,一双杏眼水亮透彻,眼尾微微上扬,笑容明亮。

    唐宵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防着她摔倒。

    “怎么谢你?”他一开口语气却染了淡淡的笑意,“以身相许够不够?”

    姜晴遇耳尖一烫,好在有头发掩着,看不太出来。她往后退开,眼底笑意不减:“可以啊,那以后每天晚上都跟我去补课。”

    “不行。”他松开她的手腕,在她疑问的眼神中轻轻勾了勾嘴角,扬了扬手里的背包,“我晚上还要去给小朋友上跆拳道的课。”

    她还想说什么,又收住,只一双眼睛里盛满细碎的笑意。

    前边许栈、常风他们还在嘻嘻哈哈地讨论要不要继续去补课的事情,许栈全身心都在拒绝,说是考试刚过,得放松放松,常风立马附和。

    钱斌还想去游说胡一骏,被他一个箭步躲开:“别拉我啊,我也不去,我也要放松放松!”

    嬉嬉闹闹的背景音远去。

    姜晴遇跟唐宵走在最后,下了楼梯,两个人就要分开。临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拽了他一把:“唐宵!”

    “嗯?”他回头,觉得校服衣兜里一重,她的手很快退了出去,眼睛亮晶晶的,“奖励你的,做对了这么难的题目,你很厉害,还有……”

    她仰头看着他:“学会了主动去澄清没做过的事情。”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具感染力,唐宵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被戳了一下,不疼,只是痒酥酥的。

    一路上,唐宵的心情都特别好。

    连带着去上跆拳道课的时候,他的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有个一直特别怕他的小朋友察觉到他今天不那么吓人了,小心翼翼地往他怀里蹭,话说到一半,眼尖地看见教练哥哥刚换下来的校服衣兜里掉出来一个芒果布丁。

    小家伙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哥哥,我有点……口渴。”

    唐宵头也不抬地指向饮水机:“自己去喝水。”

    小家伙壮着胆子去摸他的衣兜:“我……我能吃你的芒果布丁吗?”

    唐宵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衣服里的东西,才想起来姜晴遇才给他塞过东西,一把捞过来放在手心里,嘴角上扬。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到了希望,馋兮兮地盯着他。

    然后就看见这个一米八的大哥哥当着他的面,撕掉了包装,一口塞进嘴里,微笑着:“不能!”

    小家伙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哇”的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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