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做题家裴异(第 2/4 页)
去年郴县一共杀了一万五千多人,不过其中只有十人是本地的,其余的都是在城外兵败被俘的叛军,或者流民吧。
但在那个时候,谁是叛军谁是流民,又有谁说得清呢?
叛乱到了今年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被完全压下去了,国家再次恢复了稳定。今年裴异主持的死刑次数也比去年少了很多,但还是比第三年的时候多。
截止到今天,裴异在今年已经主持了六场死刑了,上个月有仨倒霉蛋被判了死刑,罪名是抢劫。这个月是从县外的山上抓来的土匪团伙,男的全被砍了。
去年的死刑也不全是由裴异来主持的,大部分是那位驻扎在城外的大将军的军队杀,裴异只是帮忙打个下手,走个流程。
裴异的坐骑是一匹黑色东阳马,是当年他来郴县做官时朝廷送他的。裴异给她起了个名,叫珍珠。
珍珠肩高一米六,体重八百公斤,是一匹不折不扣的高头大马。
夏天的太阳应是很早就出来的,但今天却没有。此时已临近卯时半了,但天空却仍旧乌青一片。
路过一间民宅,大门前灯笼的光照着裴异和他的坐骑,在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闪闪烁烁,左右扭曲。
不远处另一间民宅的门口,有一条被铁链拴着的长毛狗,在不停狂吠。
偌大的街道空荡荡,除了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以及那长毛犬歇斯底里的狂吠之外,便不再有任何声音。
大宅门前的灯笼摇摇晃晃,却没让人感觉到有吹过哪怕半点儿的风。虽然天色不甚明亮,但气温却也不低。
空气是干燥且热的,裴异骑着大马,身穿厚重的玄色公服,头戴高冠,双目微闭,脑袋随着马匹的走动一晃一晃。
在路过那有犬吠的宅子时,裴异睁开眼,看了那狂吠的狗一眼。
狗那黑色的眸子嵌在脏乱的白色长毛中,仍是分外分明。眼眶里红色的肉裹着黑色的眸,眸子中也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红线。
它死盯着前方,但并位看向裴异,盯着那里狂吠,仿佛它的面前正站着个什么东西似的。
裴异将视线上移,看了眼长毛犬身后宅子的门牌,上面写着‘荣府‘。
这宅子以前叫刘宅,不过刘家人前年死绝了,作为刘家家主刘禹生前唯一的朋友,荣举人强忍悲痛,高价买下了这间承载着他和老友无数记忆的大宅,并举家搬迁了进去,以表达对老友的纪念。
真是世事难料啊。
裴异再次闭上了眼,身下的马儿加快了步子,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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