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和离(第 2/3 页)

    “齐嫂子，我就这么喊你一声，你不介意吧？”袁嬷嬷突然出声问了一句，瞧着齐氏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慌张模样，她忍不住就叹了口气，“我们陆家在这清河屯也住了些年头了，屯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认识那么一些，可你真要我说啊，我是没见过你们两口子这样打的，若不是这次老二家的闹了那么一出，我们谨之也娶不到小满这样的好媳妇。如今我是把你当成一家人才跟你说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女人这一辈子不管怎么过，也不能只靠着一个男人而活，你说是不是？”

    齐氏没有吭声。

    “齐嫂子，你若是觉得小满她爹是个好的，你也不会跟着小满到这儿来不是吗？好不容易出来了，难不成您还想着再回到那狼窝里头？”袁嬷嬷皱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焦急。

    齐氏摇头：“那哪里是狼窝啊，那比狼窝还可怕呢。”

    “那您到底在犹豫什么？”顾小满不解。

    齐氏叹气：“小满，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名声。”

    “命都要没了，您还管名声做什么？”顾小满头疼，简直觉得齐氏固执的过分。

    齐氏双手搓着自己的衣角，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当初嫁给你爹，也是为了送你舅舅上京赶考，我娘家穷，爹又病了，你舅舅本不愿意去了。可我爹说，若是他不能离开山沟里去功成名就，他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我实在没了办法，要了顾家二两银子嫁了，送走了你舅舅。后来……我爹死了你爹连下葬钱都不肯出。只说什么我是卖身到他们家的，哪有再拿银子脏我爹的道理。我也恨过，可我能怎么办呢？你舅舅离了家这眨眼快二十年了，是一点音讯都没了。他们都说他死了……我确是不信，可……可这人海茫茫，我又能怎么办呢？小满，你说，我心里的这些恨，若是没了，我要靠什么活着呢？”

    顾小满从来不知道齐氏的身世还有这么一层悲苦过往，可若说就因为这样而选择留在顾老大身边，顾小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

    她皱眉问了一句：“留在他身边您都活得下去，离开了他，这个世界更加宽广，您若是想去找舅舅，也没人在阻拦您，难道不是更好吗？”

    齐氏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她像是终于被顾小满说动，终于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一把握住顾小满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我果真能够与你爹和离？”

    “可以的。”顾小满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跟你爹和离，和离！”齐氏死死地抓着顾小满地手，连她吃痛的模样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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