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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翡翠玉卷(第 2/4 页)

    这药一直是邹恒开的,只不过大半时间是倒得多、吃得少,李夫人如今偏执得很,比起邹神医吃了和没吃一样的药汤,更要相信那个不知道去哪了的成空法师所给她的辟邪真丹。那仆妇回头去请示邹恒,毕竟她只知熬药,至于药里都有什么,她哪里能清楚。

    杨财气急败坏地攘了邹恒一把:“快说啊?”

    “……乃是调血方,亦曾服瓜蒌薤白半夏汤,均无效用。”邹恒一口老牙都快咬碎,实在是不明白余锦年攀上的这个究竟是谁,怎的连杨家都惧怕他。杨家都不敢惹的人,他又怎敢放肆,只好同意将自己的药方拿出来,给余锦年过目。

    余锦年看了看,此调血方中有当归、白芍、川芎、红花、延胡索等,虽与自己所知的那个调血方有些细微差别,但也是大同小异,只是个别药味加减不同。

    调血方此剂能够清热凉血、化瘀止痛,主治“经水将来,腹中阵痛”之症,从此方看,邹恒也的确是将李夫人的腹痛病当做经痛症来治了。

    若是余锦年也从不知紫质症此病,大概也会云里雾里地先将李氏的病以经痛来处理,因此想法乃是合情合理至极。这么看来,邹恒也不全是个地道的庸医,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将药方还给仆妇,道:“请问可否让我触碰一下夫人的腹部?”

    杨财的脸色顿时微变,尽管他在外头花天酒地,什么男女大妨都看做狗屁扯淡,可屋里的婆娘终归是自己婆娘,岂容其他男人摸来摸去,且还是去摸腹部这样私密的地方。

    方要叱骂余锦年荒唐,旁边季鸿却神色平静地开口道:“你只管看。”

    昨日杨财就被管家警告,尽管语焉不详,他也明白了,这姓季的是京中来的贵族,是往上一直数,数到天子殿前都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天子是什么?他这种为个杨家家产就能争得头破血流的小人物,天子对他们来讲基本与传说一样。此时姓季的都发话了,他又能如何说,只能闷住,将自己活活闷死算了。

    余锦年看杨财连个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似个不敢伸头出来的乌龟,还奇怪了一下。他自然不知道此刻全杨府的人都知道季鸿身份尊贵,只有他自个儿还被蒙在鼓里,只当杨财突然老实了,便也不管其他的了,令人将李氏放平在榻上,两腿屈起。

    紫质病的腹痛与其他各类腹痛不同,其痛多为绞痛,患者常自述是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利刀在腹中拧绞一般,且其有时仅是脐周绕痛,有时又痛连腰背,总之并不会特定在某一区域,是故误诊时常被人当做是其他疾病。

    他先以全部手掌贴合腹部,稍作压按,触手柔软,并未感觉到腹壁紧张,之后又以两三根手指并拢,触压腹部多个区域,李氏一直呼喊腹痛,却也未见有特别的压痛及反跳痛,腹中没有积液感,未触及包块,肝脾肾触诊均属正常。

    什么异常都没有,就是痛。

    余锦年对紫质病的诊断又更确信了几分,他又问杨财:“夫人娘家那边,可有类似症状的亲戚?”

    杨财愤懑道:“我哪里知道,她娘家人都死绝了!这死样怪气的衰娘们儿……”

    余锦年最烦听杨财喋喋不休的骂人,于是也不再问他,转而去找李氏有没有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丫头仆妇,最后找倒是找到了两个,却都没听说她娘家老爷那边有这样的病,倒是有个丫头说,李氏母亲那边有个什么亲戚,早年间是中邪死的,具体是中了什么邪便不知了。

    他听罢点点头,讨来笔墨,边写边道:“我先与你们夫人开些止痛膏,你们拿了这方去药坊,令他们将药材磨成粉后取回来,再准备一碗陈年黄酒。”

    这方原是以前跟师时,一位老国医常开的止痛膏方,于癌性疼痛等重度疼痛都十分有效,能够活血散结止痛,据说可媲美吗啡等止痛强药,他只听过病人对此方的称赞,却并未以实际感受过此方于止痛上的神奇,今日有此机会,便正好与李夫人一试。

    邹恒此前并不相信余锦年小小年纪能看出什么,此刻见他竟真开起药来,不禁走过去看了两眼,只见他磕磕绊绊写下了“延胡索、**、没药、冰片、血竭、川乌、三七等”各药,其中血竭的“竭”字与延胡索的“延、索”二字还都写错了,脸上登时浮现出嘲笑之意。

    就说这小子如何会看这样奇诡的病,药名都写错了,怕就连这方都是从别人那儿窥伺来的罢!

    余锦年听见邹恒一声嗤笑,也低头审视起自己的方,毕竟与医者来说,一药之差,可就不是粗心大意的问题了,那是要命的哇!可他瞧了半天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正是苦恼,季鸿走了过来,见了此方,先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才弯下腰来握住他持笔的手。

    “这延字不是教过你数遍,怎得还记不住?”季鸿低声责道,同时带动着他的手,在余锦年写错的那个字上稍加改画,“这竭字也没有那一点,索字的横过于短了。”

    余锦年的手被他包攥着,只觉得不仅是手背,连脸上都生得滚烫,羞愧无比。

    “这回可记住了?”季鸿躬着腰,轻轻一偏头,嘴唇正好与余锦年的耳缘同高,他张口说话时,声音便似直接扫到了余锦年的耳朵里,带着股微微湿热的气流。

    余锦年身上一酥,忙从他怀里跳出来,低着头将纸张扯走,又照着季鸿的更正重新誊抄了一份,才肯交给仆妇,之后又凝神细想入口的汤剂该如何开。

    季鸿摇了摇头,无奈地站到了一旁,不再干扰他了。

    李夫人这紫质病年岁已久,且余锦年也是头一次亲自治疗此病,他也不敢保证多久能够见效。邹恒一直所用的调血方以活血化瘀为主,未能有明显效果,是故此次应该尝试一下从其他治法入手,且紫质病的基本病机乃是湿热阻滞、脏腑失常,而李氏舌脉亦对此有所佐证。

    中医治病是“辨证论治”,不在治其病,而在治其证,是故中医之中又有了“同病异治、异病同治”之说——即是说同一种病可能会体现出不同的证候来,譬如一个感冒也是有风寒与风热的不同;而不同的病也有可能有相同的证候,又比如吐血与头痛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病,却皆可能因肝火而致。

    这便是——证同治亦同,证异治亦异。

    李氏此病虽罕有少见,却也不是没有良方,中医之奇,便是能够以我所治之病,治我所未见之病,以一句略显荒唐的话来说,就是可以让你“糊里糊涂的活”。思索良久,余锦年终于动笔开方,写下一个大黄黄连泻心汤,又加陈皮、延胡索、木香等理气止痛,并几味化湿药。

    此方原是治气机阻滞、无实无物之胃脘痛,此处便延伸开来,取其清热化湿之效,达到通腑与泄热的目的,给湿热邪气以出路。

    余锦年这回仔仔细细的写字,每个字都要认真思考好几遍才敢落笔,想不起时便不自觉以笔杆抵住下巴,就连笔锋上墨汁滴落在手上也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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