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重生(第 2/4 页)
若说他对自己有什么评价,其他方面不敢自夸,可唯有坚持与努力这一项上,他还是颇为自诩的。
他的智力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高出他人的地方。
但他却能以一个孤儿的身份考入帝都大学,凭的就是努力、坚持还有执着。
今世,他把修炼视作比考入帝都大学还值得追逐的目标。
为此,他甚至反复自我催眠暗示,直接将“尹天仇的呐喊”变成了一个特定的闹铃动作。
时间只要到了凌晨四点,不需要任何闹钟提醒,他的生物钟就会自动发出警报,提醒催促他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将年少身体对嗜睡的渴望生生的压制住了。
如果将来,自己能够走到巅峰,面对一众景仰求知的后辈,他大概会说:
“其实也没啥,我的天赋甚至不如你们中的很多人,我只是把别人睡觉的时间用来修炼了而已。”
“凌晨四点的山野风光,你们见过几次?而我,却每天都在见证着!”
心中漫想些有的没的,时间又流逝了一个小时。
双掌如被剥掉一般的疼痛,细密的划痕,都已经消失,只有一些隐约的痕迹还在。
处理完一切的他终于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卧室外,是一个巨大的中堂大屋。
他所在这个卧室和旁边刘爷所在卧室更像是个“房中房”。
中堂大屋非常巨大,中央九根大木呈九宫格撑起十几米的高度,周围以稍小一筹的原木作为支撑,可最低处依然有七八米的净高。
撑起了一个面积超过一千平米的巨大空间。
姜不苦和刘爷的两个卧室,包括另外几个杂物间,既是私人房间,也有充作围墙阻挡的功能。
中堂大屋里,头发灰白的刘爷半蹲着身子,正在给人包扎伤口。
那是一个粗豪壮汉,身上披着一件由特殊皮革精心制作的皮甲,只是从上面那斑驳的痕迹和一些隐蔽难清理处特有的因鲜血污渍渗透而残留的暗乌残红之色,就可知道这皮甲很有些年份了,而且,经历了不少血与火的淬炼。
此刻,粗豪壮汉的左腿有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一看就是某种猛兽留下的印记。
刘爷已经清理完了伤口,还对伤口倾洒了一种淡黄色粉末,然后一边包扎一边叮嘱道:
“我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回到县城还得去正经医院吃药诊治。”
另一个年纪更大,更有些成熟气质的壮汉代为应道:“好,我们直接去药房,这次消耗的药品和各种耗材我们下次会加倍的带过来。”
听声音就是之前在外面叫门,自称“小陈”的那位。
刘爷点点头,这本就是他这的规矩,也是护猎所能够维持长存的根本。
进山采药狩猎的人,可以将护猎所当成一个歇脚、修整、夜宿、甚至养伤的所在——就在这个中堂大屋中,被细分出了很多个半隔间的小区,其中就有用棕垫铺成的巨大地铺。
护猎所为这些采药狩猎人提供了这么大的便利,也并没有想过要在他们身上赚一笔,其存在的本质还是给人提供便利。
但护猎所也必须有持续运转的基础,而不是纯粹的依靠官方上层的拨款。
这个运转基础就是所有采药狩猎人共同遵守的默契,无论使用了护猎所内的任何的东西,特别是药品和一些关键耗材,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消耗补上,这样别人在急需之时,才不会面临无药可用的处境。
将心比心,设身处地,这是所有采药狩猎人都可能遭遇到,也最不想要遭遇到的情形,有着这样的共识基础,这样的默契自然就形成了。
陈姓汉子做出这样的保证后,又走到另一个伙伴旁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人脚边有个挑担,如野鸡野兔等体量不大的各种野物凑了两大堆,他仔细从中挑了只个头不小的,笑道:
“刘爷,这麂子给你们爷俩加餐啊。
它虽每强化到灵兽的程度,可身上蕴藏的灵气并不低,不仅味道更鲜美,而且,食用后对人的益处更大,正适合你们爷俩。”
刘爷把手中的血渍污迹在一个木盆中洗净,一边擦手一边走近细看,道:“这怕不是有五六十斤吧,给这么多?”
按照他与这些队伍的默契,他们虽会以猎获作为酬谢,不过,基本一只野鸡野兔也就足够了,更别说,这头麂子本身还蕴含着不菲灵气,这使得它的价值又有了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提升——根据其内部灵气的富含程度和具体的效用来定。
陈姓汉子诚恳道:
“刘爷您在处理急救这一块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嘿笑道:
“您救了我兄弟,一只麂子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以后指望您的机会还多着呢,只希望到时候您老多多帮衬。”
说罢他向刘爷拱了拱手,对姜不苦也点了点头,便招呼伙伴们动身回城。
有两人抬了个临时用树枝藤条制成的简易担架,将巨汉放置其上,抬着在前开路。
其他人则是大挑小担的跟在后面,甚至可见一些珍贵药草或者斑斓巨兽的皮毛,和一些肢解之后依旧巨大的骨架,可见他们这一趟收获有多丰。
虽然有同伴受伤,可对他们来说,哪怕是有同伴身亡,也无法阻挡他们深入山泽寻觅机缘的冲动。
姜不苦去灶台处查看,上面正煨着一罐粥。
里面有大米、小米、莲子、松子、山枣、野菌、切成小丁的腊肉,另还有不少他叫不出名的辅料,熬得十分浓稠,香气扑鼻。将各种食材一锅乱炖,这是爷俩十数年不变的特色。
收火前姜不苦撒了点细盐,再加一碟酸脆萝卜,齐活。
吃饭时,刘爷道:“吃了午饭再走,我把麂子处理了你带学校去。”
姜不苦道:“您留着吃吧,学校食堂饭菜也很丰盛的。”
“屁话,能一样吗?”刘爷哼了一声,道:“更何况,老子现在要养生,少吃荤多吃素,懂不。”
姜不苦顿了顿,道:“好。”
于是继续吃饭,无言。
饭罢,姜不苦起身准备收拾。
刘爷抬手虚按,道:“别急,我说两句……杵着干嘛,坐下。”
姜不苦端正坐下。
刘爷掏出烟袋,往很有些年份的烟锅子里填满了烟丝,点燃后深吸一口,徐徐喷出一口白雾,这才缓缓开口道:
“升班的事你也不要急,去问问可以,莫与他们争执,若你们学校真的处事不公,嘿,你刘爷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让他们脱层皮!”
“嗯。”姜不苦点头。
他们爷俩一鳏一孤,看似好欺负,可刘爷乃是正经吃皇粮的在编老吏,而且,作为以二等功勋退伍的老卒,也是有娘家的。
他利用这个身份作威作福,谋取私利不行,可若有人以为他好欺负那同样是打错了主意。
刘爷将烟锅子在桌沿轻磕了几下,他继续道:“这事先放一边,我这老家伙又要老话重提,你这倔驴……”
见他起这头,姜不苦就知道他要说啥,赶紧道:“刘爷,您放心,我心中有数。”
“你有数个屁!”刘爷骂了一句,道:“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小心哪天把自个儿给崩断咯!”
说罢便拍屁股起身,提着麂子去水池边,一边嘟哝道:
“从来都只有劝人努力上进的,我却要劝你收着点……奇了怪了。”
……
正在这时,一个白发老翁一手提着个沉甸甸的布袋,一手杵着拐杖缓步走来,磕得地面噔噔作响,姜不苦赶紧起身问候:
“九叔公。”
他对这位老人保持尊重,不仅因为他年高德劭,是那位代理土地公公去职之后,最有可能受到全村共推的最合适人选,更因为当年就是他把他从废墟中抱了起来。
姜有德将布袋放在桌上,道:“知道你今天要回校,大伙给你凑了点东西……打开看看。”
布袋中装着个小口大腹的陶罐,为了防震,还用稻草编绳仔细缠绕了一圈。
打开罐盖,熟悉的药香扑鼻,一整罐琥珀色半透明药膏,正是生机回春膏,以他现在的消耗,足够三个月修炼之用。
姜不苦怔了一瞬,合上盖子,郑重的推了回去,道:“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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