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刑侦夜话:罪恶起源(第一季终·上)(第 2/4 页)
乍看上去,像是电影中的魔法阵,给血腥的现场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陈海峰走进房间,蹲在圆圈外用手抹了一下,凑近鼻子前闻了闻:“不是血,是红色油漆。”
“长明,你认识这些鬼画符吗?”
王长明有些犹豫不定,拿出手机搜索了片刻才皱眉道:“像是拉丁文,内容要找专家鉴别。”
白岩松凑近了看无头尸体脖颈处的切口:“挺平滑的,凶器应该很锋利。”
法医应声道:“只有三个方向的切口,角度变化不是很大,凶手应该只用了三刀就砍下了被害者的脑袋。”
“现场找到凶器了吗?”
门外的警员立刻道:“没有,旅馆的周围也搜索过了,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陈海峰抬手敲了敲墙壁:“旅馆隔音差,不快速解决的话很容易闹出大动静。但是凶手的每一刀位置都差不多,下手果断,心理素质很好。”
王长明注意到死者胸前的伤口,露出一截银色的棍子,附着在棍子上的血干涸后已经接近黑色。
“两处致命伤口,如果只是为了杀人,目的重复了,砍头更像是泄愤的行为。”
“这个凶器有点儿奇怪啊,左右两边儿还带着一截……”
陈海峰拽了拽手套,鉴于法医已经尸检完,现场取证也结束了,他便动手把插在死者胸口的棍子拔了出来,带出一丝黏稠的血**********子”露出了全部的面目,众人瞪大眼睛,只见一长一短交叉连在一起,分明是个放大版的十字架。
死者胸口插着十字架,脑袋被砍掉,现场还有红油漆画的红圈和拉丁文,怎么看都带有西方基督教的神秘色彩。
“和宗教扯上关系的杀人案,大多都有审判的意味,凶手往往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他们没有罪恶感,也不觉得自己是在犯罪,反而会给凶手带来极大的满足和自我肯定。这种感觉往往会促使他们再次出手,变成连环杀人犯。”
犯罪侧写上,王长明是最有发言权的。但是东方人大部分不信基督,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只在教案和书本上了解过宗教杀人。
“这种案子我还是第一次经历,白队,我要私下里请教一下导师。”
这起案件还没有侦破,王长明少不得要报备一下。
岂料后者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蹙眉摸着下巴,仿佛陷入回忆般喃喃道:“上一次在案发现场看到十字架还是高岭的案子。”
陈海峰一惊,立刻想到高岭行凶后在死者额头画的血十字。
王长明也看过案宗,下意识想替高岭解释,低声道:“她……她只是信教,不一样的。”
白岩松不知道二人是表兄妹的关系,不由纳闷道:“那时候王顾问还没来南安市吧,怎么,你也知道高岭的案子?”
王长明自知失言,含糊道:“这案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我研究课题的时候就申请调了案宗。”
白岩松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海峰出声打断:“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案发现场很像电影里的场景。如果凶手是基督信徒,不管是十字架、砍头,还是诡异的字符,都像是一场……驱魔仪式。”
“对,就是驱魔!”陈海峰眼前一亮,他原本是想转移话题,说着说着倒真觉得有点儿这么个意思。
在场众人不由重新观察起案发现场,十字架插在胸口的位置,直指心脏。如果凶手把死者看作魔鬼,砍掉头颅或许就不是泄恨原因,拉丁文和圆圈结合起来也确实像是什么阵法。
白岩松咳嗽一声,绷着嘴角道:“这么邪乎?”
王长明点头道:“信徒是最疯狂的,只要他认为合理,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岩松挥了挥手,头痛道:“好了好了,不猜测这些了。把拉丁文交给专业翻译,看看到底什么意思。咱们还是来分析一下现场吧,采集到凶手的指纹了吗?”
证物科的警员听到白岩松问话,忙道:“指纹没有,凶手可能戴了手套,只在靠近床边的位置找到了一个鞋印。”
白岩松蹲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45码的鞋,男性,身高可能在1.75到1.9之间。”
王长明突然道:“门既然是从里面锁住的,凶手怎么进来的呢?”
“这间小旅馆用的是老式锁,一张硬点的塑料卡纸就能划开。就算死者当时挂上了链条锁,使用皮筋和胶条也能打开。”
陈海峰说完,又扭头问法医道,“死者的头部有没有遭受重击留下的伤口?”
“有!右耳上方有肿包。很可能是死者在睡梦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下床查看时被凶手击晕。”
“可以判断出大致的死亡时间吗?”白岩松道。
“尸体全身已经僵直,尸斑指压开始褪色,初步判断死亡是七到八小时之前。”
陈海峰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也就是说被害人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亡的。
根据旅馆前台孙红的说法,死者的两个朋友是一点左右离开的,从时间上看他们存在作案的可能性。
白岩松摘下手套,屋内的血腥气太重,早上还没来得及吃饭,空腹的胃直犯恶心:“收队吧,回去看一下监控,要尽快找到那两个人。”
4
南安市警局,刑侦科办公室内。万津旅馆的监控技术科已经处理过了,万幸的是摄像头拍到了死者朋友的正脸。警方正在对比陈津平手机通讯录里的人,进行身份核实,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们。
虽然这两人的嫌疑很大,但不排除凶手另有其人的可能性。
陈海峰和其他警员负责核对昨晚入住人员的身份,尽管大部分人在案发后退房离开,但开房登记中还有身份证件号码,只是免不了要费一番功夫。
林科叼着吸管,吸溜吸溜地喝着豆浆,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这已经是他查的第四个身份证了,系统里可以调出联系方式。
一下子把这些人全部叫来警局问话是不现实的,跑长途的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顶多打电话过去核实一下,重点询问住在二层的客人有没有在案发时听到什么动静。
林科滑动着鼠标,翻到联系方式一栏:“诶,这人是南安市本地的。”
陈海峰正好端着一杯热茶路过,闻言探过身,看了看显示器:“萧何,按资料上的电话给他打过去。”
林科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对方倒是接听得很快,就是语气不大好:“喂?你谁啊?”
“这里是南安市警局,请问您是萧何本人吗?”
“警察局?”电话明显愣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带着疑惑道,“我又没犯事儿,找我干吗?”
“萧先生昨晚入住了万津旅馆,警方有几个问题……”
“你等会儿!谁住那个万什么旅馆了!诈骗电话吧!”萧何的语气立刻变了,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啪地挂断电话。
林科举着电话和陈海峰面面相觑,后者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凝重道:“再给他打。”
这一次嘟嘟声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林科不给萧何骂人的机会,语气强硬道:“萧先生,这里是南安市公安局。我的警号是01256X,你有权利质疑这通电话的真实性。但请在拨打110进行核实后尽快给我回电,否则警方将以妨碍公务罪对你采取行动。”
也许是林科说得理直气壮,又或者骗子没有主动让人打110核实的,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萧何的声音:“好吧,就算你真的是警察,但是我昨天确实没有去过那个旅馆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没有去过,那入住记录里怎么会有你的身份证登记信息。”
萧何的语气有些急切,激动道:“啊……我的身份证前两天丢了,还没来得及去补办,是不是有人乱用我的身份证了!”
陈海峰一直在旁边听着,压低声音道:“跟他要不在场证明。”
“萧先生,昨晚你在哪里?”
“在家啊!”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有,我老婆孩子都可以!”
“你说的身份证丢失了,什么时候,在哪里丢的?”
“就是前天中午,我去火车站接人,结果钱包被偷了。”
林科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才挂断电话。
陈海峰抱着双臂,沉思片刻:“你相信萧何说的吗?”
“应该是真的,他逻辑很清晰,细节也说得很全,而且还有人证。”
“嗯,尽快核实一下,小区电梯还有旅馆的监控。如果萧何真的没有去过案发现场,那盗用他身份证的人就很可疑了。”
正说着,白岩松带着两名警员走过来,拍了拍陈海峰的肩膀道:“陈津平的朋友查出来了,其中一个联系不上,咱们跑一趟。”
5
橙苑小区在靠近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蒋东方就住在这所小区的12栋304房。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大多数住户已经出门上班,保安裹紧了大衣,懒洋洋拿着本子走过来,询问白岩松要去的楼门号。
陈海峰亮出证件:“警方办案,12栋楼怎么走?”
“啊……进门左转,到头右转,开六七百米就是了。”
白岩松关上车窗,打了个喷嚏,有气无力道:“这该死的冬天。”
陈海峰听白岩松的鼻音有些重,边打方向盘边道:“感冒了?”
“早上还好好的,真是……唉,没有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啊!”
陈海峰闻言笑了笑:“队长,你可别学王长明那小子,穿这么少不得病才怪。”
二人把车停在楼下,正好有个老人开门出来,白岩松立刻窜出去用脚别住电子门,朝陈海峰扬了扬头:“别小看你队长我,感冒了也跑得动。”
陈海峰甩着车钥匙,慢悠悠地晃进门:“是是,队长老当益壮。”
“你小子…….”
自从陈海峰毕业进队,就是白岩松在带他,一手培养成副队长。二人之间的感情亦师亦友,陈海峰为人严谨,偶尔也会开两句玩笑。
这所小区是一梯四家的户型,坐电梯上了三层,白岩松敲了敲304的房门:“蒋先生。”
门内半天不见动静,陈海峰皱了皱眉:“不在家,也不在医院,这人上哪去了。”
蒋东方是南安市第一医院的急诊大夫,警方电话打不通,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医院,结果院方表示蒋东方今天值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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