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当垆卖酒(上)(第 1/4 页)
    沈棠这话让褚曜脚步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脸上泛着的微苦化为从容:“人生在世,总要相信点什么才好活下去,或者自我安慰,这只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否则,活着太难了。
    这一日一日地熬,熬得都是他的心血。
    从加冠前一年被换了文心,做了那个梦,到后来几番颠沛流离,迄今已有一十五载。
    沈棠叹气:“但这样太苦了啊。”
    明明可以不用吃那么多苦,与其守着一个没有可信度的“预言”,倒不如走好当下的路。
    褚曜摇头不言。
    面对现实,他真没动摇过吗?
    自然不可能。
    他不过是凡夫俗子,面对看不到尽头的磨难也会动摇,还不止一次。
    只是每每生出动摇的苗头便被他自己掐灭。一则,他的脾性不允许他半途而废,二则,那个梦境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使用“文士之道”,不看看结果以及他的天命,如何甘心?
    可知天命,可解顽疾……
    倘若梦中药方上的预言成真,便意味着他的人生将真正扭转,否极泰来,而非一生一世都顶着贱籍在凡俗最底层的泥淖中打滚爬行。
    唯一没想到的是——
    褚曜微微偏首,暗中用偷看沈棠。
    五郎跟他想象中的天命相差甚远。
    他以为的天命,或是枭雄霸主、或是草莽义匪、或是游侠义士……那人应该生性豁达洒脱,不拘小节、不忌门第,不偏心偏听,也不会愚蠢得认为文士没了文心便一文不值,更不介意让他这样出身的“贱籍之人”大展拳脚。
    奈何现实与理想总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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